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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深夜,我关上水龙头,走出浴室门,透过房间门缝确认江婷已经熟睡之后,再打开书房的灯。
我走进书房,从书桌抽屉拿出一个小小的绒布方盒,摇了摇,确定那个东西还在裡头,又将之放了回去。
我终于下定决定要向交往近五年的女友江婷求婚了。
装婚戒的小盒子旁,放着一本厚厚的日记,我随意翻动了一下,有好几页贴着我与江婷到各个城市游玩的拍立得照片,我在旁写满了注解,就像深怕自己忘记那样。因为照片的厚度,使得整本日记有些难以翻阅,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年前的某一天,上头写着当时的我即将要求婚的心情。
我仰躺到座椅头枕上,看着天花板刚装上的灯泡。
接着我又坐定,将日记本放到桌上,翻到最新的空白一页,拿起一旁的钢笔,这是江婷在我们交往三週年时送我的礼物,并不便宜,也是这个家裡除了江婷本人之外,我最珍爱的物品。
我想,故事还是从头写起。
**1我与江婷迄今为止已交往了近五年,我们是在炎热的夏日,某个海边城市的音乐祭典上相识的。
江婷长得非常漂亮,是我人生中交往过最美的女孩,甚至也是我生命中所认识最迷人的、朋友们公认的美女。她身材清瘦,腰线紧实、双腿修长,留着一头极度蓬鬆捲翘的黑色长髮,小小的鹅蛋脸白裡透红,即使不施胭脂也鲜豔欲滴,她的眼神深邃、鼻樑坚挺,有时我望着她,会觉得像是在注视一件精緻的艺术品。
那一年,大学同班同学们相约在暑假一起去音乐祭打工,其实我本来毫无兴趣,只想在家写稿,但因苦无灵感,因此在最后还是同行出发了。
其实我并非对于音乐毫无见识,只是讨厌人多吵杂之处,所以我自愿到园区入口处顶着艳阳天举牌,牌子上就写着“音乐祭请往此”这样多馀的讯息。而长得十分亮丽的江婷,被分配到纪念品贩售部,就在入口旁。她时常穿着无袖细肩带背心,露出被晒得红红的粉嫩肩膀,惹得许多男生眼光总是在她身上打转,当时也有众多追求者光明正大对江婷展开攻势,甚至有许多来听音乐的游客当场搭讪她,对于为何最后是我能够雀屏中选,至今我仍一头雾水。
“因为你实在跟音乐祭太不搭了,所以我对你产生了好感。”她是这么对我说的,说完她自己也咯咯笑了起来。她的右边肩膀上刺了一个精细的黑色燕子图桉,每当她穿无袖上衣的时候便会露出来,而当她咯咯笑的时候,燕子也会跟着晃动。
但我自己则认为,其实是在我俩认识之后,才发现原来彼此都是教育类型的大学,我主修文学,而她主修的是外文,与其他人相比,我们之间的聊天话题相对有共感许多。
外表上,江婷是个非常有个性并且懂得打扮的女孩,除了蓬鬆的长髮、肩膀上的黑色燕子刺青,她出门时也总是化妆,因为太漂亮了,只要清澹的眼影加上口红便非常亮眼。穿着上,夏天时她不吝于露出白皙的腿,喜欢穿着短短的热裤与凉鞋出门,她的右脚踝上偶尔会挂着一条很细很细的金色脚鍊,她说那是她买给自己的礼物。
儘管看起来是如此时髦的她,在内心却是个柔软体贴的人,与她相处的过程发现到她总是关心着这社会上的许多不平与人性的多样性,在我们更加熟识后,她也总会在贩卖部轮流休息的时段拿着矿泉水来找我聊天,并非冰水而是放在阴影处的水,因为她说在我晒了一天的太阳之后再狂饮冰水很容易中暑。
在暑假结束之前,我们交往了,那个时候我们20岁。
虽然分隔南北两地,但我们每个月至少都会见彼此一面,因为江婷实在生得过于美丽,偶尔我会怀疑自己是否正在做梦,梦醒之后便会发现其实一切都是场空,然而她始终都会出现赴约,并且对我报以一个温暖的笑容。
“我终于找到另一隻燕子了。”交往后的某一个晚上,她躺在床上对我说。
过了几天,她便在另一边肩膀也刺上对称的燕子图桉。就是那个时候,我暗自在心底决定,将来总有一天我定要娶她回家的。
我们几乎都是在她学校附近的租屋处做爱,因为我住的是学校宿舍,所以轮到她来找我的时候通常不会过夜。和她的做爱也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的经验,当然首要原因是她的美艳让人着迷,再者是她亦总是热情地回应着我的动作,像江婷这样的人间尤物索求着你的时候,又有多少男人能够把持呢?
“小婷…我要射了…”拥抱着她,我温柔地挺进着,深怕弄坏眼前这件艺术品般。
“…你总是…这么温柔…”江婷在我耳边喘息着,她亦拥抱着我、颤抖着。
“婷…”我感到快感涌上,戴着保险套的根部微微涨大,准备射精。
“…好喜欢你。”江婷说,接着我便毫无保留的缴械了。
在她那儿过夜的时候,我们几乎每天都可以做三次,因为远距离恋爱的关係,总感觉我们的热恋期比其他情侣都还要久,现在回想起来,那好像是我最快乐最美妙的一段时光了。
**2大学毕业之后,我与女友决定一同到首都工作,便一起在市区租一间小小的公寓住,当时的租金已然是精挑细选、锱铢必较后的金额,但对于初出茅芦的我们而言,仍是一笔每个月都烦恼的数字。
我和女友相反,教育学校毕业后并未投入教职,而是打算到出版社工作,然而正好遇到出版业界萧条,各家出版社对于前景并不乐观,因而纷纷缩减招聘新人的规模,最后我到了教材出版社担任业务人员,向学校教职人员兜售教科书,同时利用空档写作。
江婷很顺利的进入首都内的私立高中担任英文教师,起薪比我高出三倍之多,因此当时有许多花费都是由她支出,为了不让我难为情,甚至水电费她都是偷偷去便利商店缴纳。
成为老师后,女友的穿着打扮渐渐变得端庄稳重,越来越少穿无袖背心,她说担心走在路上被看见刺青,社会观感毕竟对于刺青有着些许偏见,若是教职员刺青,被放大审视更是叫人难受。
为此,每次褪去她的上衣时,我都更期待看见那对燕子,并珍惜的抚摸着它们、亲吻着它们,接着往下亲吻她那对小巧的粉色乳头、白皙有弹性的乳房,然后是曲线婀娜的腰间、紧实的大腿与美臀,最后是私密的黑色森林,我用右手探入毛髮、轻轻撑开两边时,看见的是与乳头相彷的漂亮粉色。
当时的我,认为就算目前收入并不优渥,但是只要与江婷在一起,就可以度过很多难以忍受的艰困难关。
我偶尔也会到江婷的学校贩售教材与书籍,为了避免麻烦,江婷从未对其他同事公开我们的关係,我也同意这样的做法。但如江婷这样年轻貌美的女老师,在校内亦不乏众多追求者,办公桌上总是放着其他单身男老师请客的饮料、水果,或者有人献殷勤的零食、摆饰等等,据说连训导主任都试图约她吃饭几次,只不过都被巧妙地婉拒。
“妳还真受欢迎啊。”利用午休时间,我们在高中附近的小吃摊用餐。
“他们好烦啊。”女友不耐烦的用筷子敲着桌面。
“如果我高中时有这种老师,我的英文应该比现在好很多吧!”我开玩笑说着,随即被她踩了一脚。
“你是笨蛋吗!”女友边笑着边用筷子戳我的胸口。
“唷唷!江老师!”一个沙哑低沉的嗓音唤了女友,我们往麵摊门口看去,是训导主任正盯着我们微笑着。训导主任以前是体育选手,皮肤黝黑、身材健壮,仅管看得出肌肉因疏于锻鍊而开始变成赘肉。
“啊。主任好。”我站起来鞠躬,这是出社会一段时间后被磨鍊出的业务本能。
“主任。”女友正襟危坐,笑容有些拘谨。
“江老师也会来这裡吃饭吗?太好了,以后中午我们都可以来这裡吃饭。”主任并不进门,只是站在原地继续说话。
“跟大学同学一起吃个饭而已啦。”女友眯起眼睛微笑,向着门口的主任点头。
“江老师是我大学同学啦!哈哈!”我还未坐下,尴尬地抓着头解释。
“江老师等会要喝咖啡吗?最近有人送我咖啡机,我搬来训导处放了,以后天天都有咖啡可以喝。”主任并不理会我,自顾自地说着。
“不用了主任,我早上喝过了。”女友陪笑。
“明天早上来训导处喝唷!”主任说,挥了一下手便转身离开。
“被无视了。”我坐下,抓抓脸。
“他人其实不差啦。”女友没好气的说。
“这样跟我一起吃饭,会很麻烦吗?”我问。
“以后还是再走远一点吃好了。”女友把玩着筷子、幽幽的说。
那天过后,我俩未再于高中附近的餐饮店用餐,并非是为了避免误会或是免于遇到其他老师的尴尬之感,而是因为几个月后我被出版社裁掉了。
因为年资并不够久,所以我拿到的遣散费少得可怜,虽然江婷说我可以好好再找一份新工作,但是每每想到她总是默不吭声的掏钱付房租时,我便感到心裡的压力倍增,意志消沉的感觉越发浓烈,加上我本身的存款几乎无法负担太久的空窗期,在大学同学的引荐之下,我没有太多犹豫就加入了寿险业。
**3“钢笔,送你。”交往三週年的时候,江婷把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礼盒推到我面前。
“是要我每个客户都签大合约吗?”我开玩笑说着,拆开包装纸,惊喜地发现竟然是名贵的钢笔品牌。
“我更希望你可以继续写下去。你的小说。”江婷眼神坚定地看着我说。我回望着她,发现她是如此温柔、善良。
我感到心头一阵暖流,无法言语。
“要好好写完唷。”桌子对面的女友微笑,今天她久违的穿着细肩带洋装,我看向她的双眼,又看向那一对墨水燕子。
开始做寿险业务的我已几近放弃写作的梦想,只想以更务实的工作态度面对人生的转变,写不写小说对于当时的我而言渐渐变得不再重要。大学时期写的小说原稿成迭堆积在租屋处的一角,覆盖了一层浅浅的灰。
“其实要用来给客户签名也行,不如我当第一个用这支笔签合约的人吧。”见我不说话,女友又缓缓的说。
“我会写的。”我说。
当晚,我们仅做了一次。
我在最后冲刺阶段,拥抱着她,流下了眼泪。
“好想娶妳。”我抱着她的后脑勺,下身挺进。
“嗯,等你。”女友娇喘着,双手勾着我的后颈,配合着我的节奏颤抖。
“我爱妳。”说完,我将精液全射进安全套中,趴在女友身上喘息。
“…我也是。”女友抚摸我的耳鬓,爱怜的说。
直到那个时候,我仍深信只要有江婷在身边,我的人生即是最完美的。
接下来几週的电话访查以及道路上发传单,我都异常积极,连与我同组的前辈都纷纷吓了一跳。
“喂,真的有把传单发出去吧?该不会拿去旧衣回收箱丢了?”一位男前辈在我发完手上的传单后这么质问。
“你别倚老卖老,人家比你认真多了。”另一位同组的女性前辈说。
“不容易啊!有你这样的新人!”刚才质问我的前辈转而发出这样的惊叹。
“接下来的客户访查再麻烦余哥指导了。”我恭维的说。
“即刻出发!”余哥装模作样的拿起公事包,就要起身。
“先等等先等等!”女性前辈笑着制止我们,眼神瞟向自己座位后方。她的后方是跟我同期的另一位新人,她正支支吾吾地拿着话筒正在讲电话。
“这边电话可还没打完,你帮琳君把剩下的打完。”女性前辈刻意用后方新人也听得见的音量说,接着意有所指地盯着我。我顺从的点点头,起身走向那位与我同期的新人,余哥与女前辈离开座位打打闹闹的往吸烟区走去。
“需要帮忙吗?”等到琳君放下电话,我点点她的肩,尽可能用谦卑的语气说。
琳君快速地用右手在脸上抹过,抬起头望着我,又低头翻找资料。
“真是不好意思,要你帮忙。”她小声地说。
“没什么,妳不用客气。”我惊觉她方才可能哭了,于是刻意用无所谓的语气回应。
“大概还有这些没有打。”琳君递给我两张清单,大约有二十组号码条列在上头。
“包在我身上!”我试图摆出可靠的笑脸,并让她明白我并非在炫耀自己的效率。
其实我知道无论是前辈或者公司,对于电话查访的成功率并不抱持太大希望,我猜主要的用途其实在于过滤掉无人使用的号码吧,因此打电话的时候我多半保持着无关痛痒的心情向电话另一头的人报告产品内容,如此一来就算被挂电话也不会影响自己的情绪。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时推荐我投入寿险业的大学同学这么对我说,在我开始上班的两个月后,他忽然离职。
“你是不是骗我进去的啊?”我如此开玩笑,用手肘推了他一把。
“可恶,本来对你那组的女生满有兴趣的。”同学喝了一口啤酒之后说。
“陈姐吗?你胃口真好。”我再次开玩笑,说的是那位女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