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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景湘瑶而言,进入卓宗院之后,她就长时间地待在小光明境里。偶尔出来放风,她能说上话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我、景朗、邓拙成、冷焰。后来,她和计颖成了闺蜜,人也变得开朗了些。可是就在突然之间,计颖和冷焰身亡,我和景朗、邓拙成全都变成了未央国的通缉犯,这样的变故,真不知景湘瑶要如何才能承受得了?
一股悲凉从许砚的心中油然升起,他仰面叹了口气。天大地大,真不知何处是我许砚容身之所;天大地大,也不知道我的父母究竟身在何方。如今你们的儿子沦落到这步田地,你们又可曾知晓,你们又可曾关心?
“锵!”倚天剑腾地从剑鞘中飞出。许砚挥舞倚天长剑,在夜色中翩翩起舞。道道剑气,将许砚周身笼罩其中。现在唯有这种方式,才能宣泄许砚心中的苦闷;也唯有这种方式,能够打发这郁闷枯燥的静夜时光。
舞剑累了,许砚又催动源气,绯光百尺兀地跃到半空中。许砚单掌按在地上,全身源气滚滚沸腾,空中的绯光百尺,瞬间扩张到三十米长。
“极道回旋!”许砚默念一声,只见那绯光百尺突然急剧转动,好似美丽的虹,同时也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屏障。这招许砚练得还不够纯熟,因此也相当地消耗体内源气。他已经累了,但他没有停止,他凭借仅存的那点源气,继续操纵着旋舞的绯光百尺。
此刻的许砚,不愿停下,也不敢停下。因为一旦他停止了这样发泄式的修炼,他就会立刻陷入胡思乱想之中……
马儿拖着车厢跑了整整一个白天,它特别辛劳,也特别口渴。它时不时地要去河中喝一口水,以缓解身体里的疲累和干渴。月光如洗,许砚脱掉全身的衣裳,缓缓踏入饮马的小河中。河水比较浅,但有着刺入骨髓的冷。许砚先是擦拭着脚踝和手臂,等到身体渐渐适应这冬日冰冷的河水后,许砚闭上眼睛,膝盖弯曲,将整个身体沉入了河中。
瞬间,刺骨冰寒弥漫到许砚全身,他的牙齿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许砚双手不停在皮肤上摩挲,以求获得短暂的温暖。大约过了两分钟,许砚终于适应了周遭的环境,冰冷变成了舒适,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觉。
他已经几天没有洗澡了,尽管这冬日温度极低,尽管这河水让人畏惧,但许砚刚才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涓涓流淌的河水,不仅冲去了许砚身上的污垢,也冲去了许砚心中的烦恼。此刻,蹲在河里的许砚有了心境平和的感觉,而这也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了。
心满意足地“泡”过澡,许砚回到了岸上。这时有冷风吹来,许砚急忙催动源气抵抗。说起来,这源气生成的速度还是和武者的等级和武者的修炼有关,下水前许砚体内源气其实已经所剩无几了,但在这短短泡澡的时间里,许砚感觉体内的源气又再次充沛起来。
栓在河岸旁的马儿已经睡着,也许是为了防止睡眠中发生紧急情况,所以马儿会选择更为方便奔跑逃离的姿势睡觉——它们都是站着睡的。
站着睡的马儿也为许砚提供了方便,此时的马车车厢相对比较平稳。他穿好衣物钻进车厢里,开始了源气外化的过程。现在,固源寒晶、绯光百尺、倚天剑、墨色徽章都是源气外化的对象,许砚经常要在其中做出抉择。至于那三个牛皮丸子,它们在几天前就已经不再接纳许砚的源气,因为,它们的“肚子”已经再也装不下东西了。
完成一轮源气外化的操作后,许砚脖子后仰,靠在车厢内壁很快便睡了去。许砚已经做好决定,接下来的日子他要继续高强度的赶路,高强度的修炼,他要让自己的时间充实起来,以此来远离不安、焦躁、悲伤、痛苦、恐惧等等的负面情绪。
第二天许砚醒来的时候,马儿也醒了。太阳在空中绽放微微笑意,一人一马一车厢,继续奔走在逃离未央国地界的羊肠小路上。
就这样跑了大半天的样子,许砚估摸着离未央国和东川国交界的地方已经不太远。这时马车来到一条稍宽的道路上,跑出大约百米远后,许砚的直觉告诉他,有事情正在发生。
他回头一看,糟糕,身后有两台马车正以最快的速度奔来。他们是来追杀我的赏金猎人,还是纯粹共路的行人?许砚心怀忐忑,他将自己所乘马车的速度放缓,这时,背后的那两台马车,忽地从许砚身边经过,一下就窜到了前方。
原来只不过是共路的人罢了,许砚松了一口气。但他也就仅仅是松了这口气而已,因为,很快身后又出现了两台马车,而刚刚跑过去的那两台马车,也在相距不远的地方停止了奔跑。
这种情形,让许砚想起了之前自己和朋友们捕猎截杀浪荡二仙的情景,只不过当初的捕猎者变成了现今的猎物。
前方的马车下来四人,后方的马车也下来四人,他们手中的武器皆已有所准备,看上去来者不善。与昨晚那帮有着战术素养却没有实力支撑的强盗不同,这八个人,很明显是有着修为的武者,而且他们的修为,应该都不会差。
许砚故意压低了帽檐,但转念一想,如果这八个人确为来找我许砚的,我压低帽檐又有什么用?假设他们问我姓甚名谁,难道我要换个名字告诉他们吗?
不,绝不,那并非我许砚做事的风格。“许砚”这两个字,顶天立地,无论何种情形,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堂堂正正地报出来!
果然不出意外,正前方走来的一个中年人,用他手中朴刀挑开许砚车厢的门帘,看了许砚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可是许砚?”
“正是本人。”许砚旋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