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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雪“呃”了一声,是被吓得打嗝,他松开了制住她咽喉的手,抬起她下颌。
也是因为梦境之中是反的吧。
明明是他……辜负了她。他……而她表哥才不会这么和她说话了。
肉麻兮兮。白瑞雪偏开头。
女人心,海底针。虽然她还只是一个小女生,他也看了出来:
一刻无言。他还是提袖蹭了蹭她脖颈……提起了心,下不了手,也下不了口。
这里的孩子,长得都偏小了。他想,满脑子什么玩意儿,他们那里的入学考试,十岁都过不了。
十三岁就想成亲。
眼前男子的皮相渐渐清明,身躯也渐渐缩小,成了她七岁之前见到的谢瑾轩。
地上一滩的水。
而他一无所觉般地抱扇作揖:“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
白瑞雪没答,只望着眼前人狭长如柳叶的眉眼出了神。当真是外出留学前的瑾轩表哥,十六七岁的模样。
额间枪杀的痕迹,也隐去不见。
原来男子也可似这般,白净清秀,轻逸如茶。
就是面孔白得瘆得慌。化了妆,纸扎的人的那款,和他的帽子倒是配得很。
绿男红女。青白鬼魅。
“娘子。”他又唤了她一声。
白瑞雪若有所思,没有答话,只是看着鬼新郎般的他。他身后的红烛突然结了个灯花,灯焰一矮,暗了一暗,既而又大放光明。
烛焰透着亮堂。一道闪电劈下来,映得她脸上也一片惨白吧,惊魂未定。
但片刻又镇定,不能往那方面想。
自己吓自己。
不过,感觉像是照相机的闪光灯……白瑞雪怔楞着,一刻出了神。
照相机的话,虽然是海外过来的,现在也算不得稀罕物。而身为校报记者的白瑞雪熟,校报的相机总是交给她保管。
“好了……没想到,走之前还能再见你一面。”说着,他松开了扣住她肩的手,“下次别再让我撞见,撞见你的白日梦,满脑子鸳鸯升级打蝴蝶怪……如果还能再见的话。”
口吻依稀亲昵,依稀疏离。昏过去之前,白瑞雪仍然察觉了那一刻的不对劲。
一开始,就不对。
脖颈就像被蚊虫叮咬了一口气似的。但她的迷梦,仍然在昏睡中延续。
已经入了障。
“表妹。”他再次唤了她一声,“孝期一切从简,委屈表妹了。嘉和在这里先给表妹赔个不是。”
嘉和,白瑞雪是知道的,是她表哥谢瑾轩的表字。
妻子可能在洞房之夜询问丈夫的表字,外人难知,而她差一步或者说只差几天就是谢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
白瑞雪不置一词,看他抬了手,静候差遣的小厮丫鬟鱼贯而出,却有人逆流至门外来报:“大少爷,不好了,老太太她……”
陡然熄灭的烛光遮掩了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和惨淡,他丢了大红盖头便出了门,边跑边问来人:“才刚服侍喝了粥,精神也大好了,言谈间还说明天一早要喝孙媳妇茶的,怎么突然又不好了?”
“唉,怕刚才正是回光返照呢……”
声音一会儿就听不见了,愣坐在那里的白瑞雪突然回过神,或者说,这正是她心心念念放不下的心结:
他跟她是拜过堂的。
只是冲喜。一切从简,给弥留的老太太磕头送终而已……这里,却又对上了。
她的喜服还没穿戴齐全,他便被叫走。
只有她,她的心还沉迷在回味和不舍中,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