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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像辽东鹰王的鹰。”霍兴安道,“莫不是勃术巴来了?难道,他逼着秦庄主到了这儿?”
芊儿抬头看了看那只盘旋在山头的鹰。
霍兴安道:“勃术巴一定没想到我们已经找到了墓,而且也拿到了图。”
芊儿道:“等一会儿,天黑了后,我们趁黑再走。”
霍兴安点头。
芊儿继续看手中的图,她将手中纸上画的图和黄皮上的图比对着。纸上的图有些大,但是线条图案和黄皮上的图对照起来是衔接的,而青皮上的图和黄皮上的图就不太吻合。芊儿将发青的皮撕下来,扔了去,只看纸上的图。
“你识得吗?”霍兴安问她。
芊儿轻蹙眉头道:“你看,这半应该是陆上,画了几座山,还有河,不过没有地名。这半呢,应该是海里,有很多岛,其中有两个岛标了名字。”
“那,有没有人知道那两个岛在什么地方呢?”
“我娘说,日焰岛和归霞岛都只是教祖起的名字。”
“那得到了这个图,岂不是没用?”
“只凭这个图,是找不到的。”
“我以为只有你识得。”霍兴安叹道,“江湖上争来斗去的,就是为了这图,可是就算得到了全图,又有什么用呢?连你都不识得。难怪黑袍客对悦儿说,要烧掉这图,这图除了使武林大乱,看来还不如一张猪皮。”
芊儿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猪皮?”
霍兴安也觉得自己的说法很可笑。他想起苏槐庭得了青城派和洪道门的万两银子,才答应带他们去找耿莲芝,心里暗叹道,这图却怎么值万两银子了,江湖中人真是痴迷。“是……不如猪皮,跟天书一样,只有两个岛的名字,再没有其它的名字,谁能看的懂呢?还不如猪皮,至少能炒个菜。”霍兴安想到他和芊儿为了这图遭遇诸多,觉得十分不值。
芊儿脸上掠过一丝笑意:“猪皮能炒什么菜呢?你倒是说说。”
“这……”霍兴安还真想不出猪皮能炒什么菜,“就算不如猪皮,别的皮也不如,这皮上画的图有什么用呢?”
芊儿道:“光看这图,当然是不知所向的。”她指着陆上半图中的一个小圆圈给霍兴安看,“如果,我能找到这个地方呢?”
“啊,你知道这个地方?”
“我娘死前,让我记住一句话:北有猪,南有羊,东边一个四不象。就是这个圆点的地方。”
“北有猪,南有羊,东边一个四不象?这是……字谜吗?”
“我娘只让我记住这句话,说让我按这个去找。”
霍兴安默念着这句字谜一样的话:“那个位置,却在哪里呢?”
“我娘没交代完就走了……”
霍兴安为之叹息。
“不过,我问过三婆,云婆说记得她醒来的时候在台州”
“樵伯说过,他们到了陆上的时候,仍然昏迷着。”
“我娘当年和她们分开的地方也是在那里。那里不是海边,不过,在那一带找应该没错。”
“这么说,这图枯岭三婆能看懂的了?”
“她们如果得了全图,有可能猜到那个位置。”
“那,你要和她们一起去吗?”
“枯岭三婆手里已有半张图,这次他们来袍客山庄,定是因为看到了四娘手中的空图,又怀疑黑袍客当年的所为,才来这里一探究竟的。她们既不和我商量此事,那么……她们如果在这里得到了黑袍客的图,怕是也不会告知我,而是自行去找……”
霍兴安看着她道:“我明白了,枯岭三婆一定怀有私心,那……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罢。”
芊儿微微点头,又细看全图。她指着图对霍兴安道:“你看,这个圆圈周围正好三座山,说不定猪、羊、四不象就是山的样子。”
霍兴安看她手中的图,圆圈的周围确实是三座山。“你说是,一定就是了。”
芊儿的手指顺着图上的河道划向右边:“然后沿着这条河,绕过一座山,又绕过一座山,然后,这里,有五棵树。”
“我看像柳树。”
“嗯,五柳……你看,柳树旁画了几个小房子,那这个地方,也许就是五柳庄、五柳镇、五柳村,或五柳寨什么的……”
“你怎么猜到的?”
“树那么多,我娘既然只画了五棵,那肯定是有道理。”
霍兴安点头。
芊儿的手指越过了房子:“再向东,就到海边了,看来,过了五柳,就是下海的地方。”
霍兴安心里有了数。“芊儿,我觉得很奇怪。”
“你奇怪什么?”
“我知道,你娘一心想光复炼日神教,可是,她为什么留下了这样一张图,连地名都没有的图呢,要让人去猜?还给你留下了字谜一样的话?”
芊儿想了想道:“我娘从日焰岛死里逃生后,那时她心灰意冷,甚至只想孤零零的打发余生了事。她想光复炼日神教,也只是寄望于后人罢了。她画下了图,可能担心卑鄙之徒窃了去,所以把地名隐去了。”她摇了摇头,“又或许当时,她画了很详细的图,也有地名的,后来考虑再三,又改画了这张也说不定。”
“你娘很谨慎。”
“她是被人欺骗过,才变得谨慎。她一生吃男人的亏,受男人的骗,才最后落得那样……”芊儿哼了一声,忽然气愤起来,“为什么男人都爱骗女人?!”她瞪他一眼。
霍兴安心道,怎么又忽然对我生气起来?
“你倒是说啊!”
霍兴安心想,要我说什么呢?“我,”他结巴道,“我哪里知道……”
“哼,你当然不知道了。”
这时,坡下传来了打杀声。霍兴安道:“看来是勃术巴和袍客山庄的人打了起来。”
不一会儿,坡的另一边传来了脚步声。霍兴安探头一看,只见几个人向祭拜的石壁处走来。
只听有人说:“就在这里了。”
然后有一个声音道:“这里?”
“是,我们都是在这里祭拜。”
原来,当霍兴安被芊儿救走之后,勃术巴急欲追赶,便指使手下力攻秦少璞那兰欢两人,自己也连出狠招,秦那两人渐渐力不能敌。秦少璞见情势危急,不敢恋战,拼命和那兰欢冲出包围,夺马逃走。而勃术巴的手下抓了那两个受伤的庄丁,逼着他们去往袍客山庄。
那兰欢怕勃术巴去掘黑袍客的墓,一路催着秦少璞急急的赶回袍客山庄。正好碰上孟通等祭拜而归,秦少璞便带着庄里所有会功夫的人到墓穴所在的这座山的山下迎候勃术巴等。他们却不知道霍兴安和芊儿已经进入了墓洞。
待勃术巴带人赶到山下时,埋伏的庄丁纷纷射箭,勃术巴手下死了好几个。但勃术巴人多,这边交手,那边仍然上了坡来。刚才说话的是辽东鹰王,他见所押的庄丁带他来到一处莫名其妙的石壁,声称是墓,以为被戏弄,便重手一击,那庄丁大叫一声嘴中喷血。辽东鹰王喝问道:“入口在哪里。”那个庄丁并不知道,只是连连摇头。辽东鹰王再下重手,那人仍然摇头,辽东鹰王不耐烦,一脚将那人踢飞出去,直落山下。
霍兴安正咬牙辽东鹰王的狠毒,一个勃术巴的手下又押了一个刚刚被制住的庄丁上来。也是问了几遍摇头不知,辽东鹰王便又杀了那人。霍兴安小声对芊儿道:“看来袍客山庄的人都不知洞口在哪儿,看来真的只有人面妖花知道。”
芊儿道:“我看,黑袍客的女儿女婿一定都知道那个洞口,那个墓里只有两个洞口,一个大的,一个小的,那么明显,他的后人又如何不知道了。”
霍兴安点头:“哦,人面妖花一定是怕你杀她,才那么说。”这时,打杀的声音更近了。霍兴安再一探头,只见两个人影跃了上来,他们踏着树枝脚步不停,但两掌时有相交。两个人拳来脚往,难舍难分的向这里追绕过来,霍兴安赶忙缩回脑袋。他心想,他们两人难道是一直这样打过来的吗?
那两人正是勃术巴和秦少璞,他们在山下再次相遇。见勃术巴要带人硬闯上山,秦少璞自然是出手拦阻。
霍兴安看了看芊儿:“他们都上来,会不会发现我们。”
忽然,一阵劲风刮的草动,两个人从他们藏身的巨石旁掠了过去,几个花枝也被夹带而至,花叶碎飞。只见勃术巴面色赤褐,眼神冷厉,秦少璞面色发紫,神情凝重,他们脚步移动迅速,出掌却变得缓慢。他们经过这处山岩,没有注意到他们。霍兴安小声道:“芊儿,我们换一个地方吧。”
正说着,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小黑袍儿,我看见你了……”这声音由下面上来,仿佛一下子到了近前,足见脚程之快,轻功之高。
“星婆来了。”芊儿道。
“小黑袍儿,今日烧纸钱把小鬼都引出来了吗?这么多小鬼缠着你要钱,嘻嘻,你在赶小鬼吗?啊呀,你等等我嘛……”她追赶着缠斗的勃秦二人。
霍兴安和芊儿都心想,星婆这是邪迷了心,还是故意闹着玩呢?
鬼手星婆追上两人道:“小黑袍儿,我来帮你了。”她一掌向秦少璞拍去。
“坏了。”霍兴安见状大惊。
芊儿也大惊,心想,星婆怎么帮助勃术巴?
须知高手对决,胜负往往就在一瞬间。如论内力,勃术巴要更胜一筹,秦少璞和他过掌几十招,感觉自己的内息已然有些混乱,却发现勃术巴的内力毫无减弱,而且一股邪劲源源不断,不禁暗惊,心想,当世除了师父,竟然还有如此诡异的高手。他不敢怠慢,发动起全身的功力相抵,而在对方炽热如焰的掌力下,他感觉自己的内息正在慢慢的蒸腾耗散,深知这样下去,自己早晚要耗尽内息。眼见勃术巴不能力克,而在山下和孟通一起抵敌的那兰欢又不知怎样,他正焦急的思忖退身之法,却冷不防星婆拍来一掌。若是常人,他便可轻松躲过。但星婆轻功高超,迅疾的到了身旁,而这一掌穿心鬼手印又用上了全力,秦少璞顿时如遭天雷,五内仿佛一声隐然巨响。
当霍兴安见星婆向秦少璞袭去时,情知不妙,正好勃术巴背对着他,他当机立断的拔出剑,跃身向勃术巴刺去。芊儿待拉住他,他已快速的到了勃术巴身后。霍兴安是想替秦少璞解围,也想趁机刺中勃术巴,哪料勃术巴听见背后的声音,身子不转只是反手向后一点,便将霍兴安的来袭之剑震到一边,霍兴安气力本虚,这一股劲力顿时将他震的摔倒。
秦少璞伏在地上,气息奄奄。星婆对勃术巴嘻嘻笑道:“小黑袍儿,你一点没变呢。”原来勃术巴穿着一身黑袍,身材气度又与黑袍客隐隐有点相似,竟被神智疯迷的星婆当作了黑袍客。勃术巴见她帮自己击倒了秦少璞,也有些诧异。他转过身来,看着滚到一边的霍兴安,举起掌来。
“还有这个小鬼,呀,也赶走吗?”星婆道。
“星婆,你怎么帮这个恶人?”霍兴安道。
“嘻嘻,他就是恶人呀,他又坏又恶,搂着别人睡觉,不搂着我,”星婆对勃术巴道,“现在我把那个小贱人的魂儿赶走了,她不敢回来,哈哈哈,小黑袍儿,这下你可属于我了,看你还往哪里藏。”说罢便上去抱勃术巴。
勃术巴见她疯疯癫癫,也不知什么情况,见她来抱,连忙避开。
“小黑袍儿,你别害羞呀,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恩爱,好不好呀?”
霍兴安见不能得手,慢慢爬起,向一边挪去。勃术巴见状,挥掌上前,霍兴安就地滚开。勃术巴待要拍下,一根绳子掠来,他缩手,绳子又飞向他的头部。勃术巴挥臂,绳子被震开。
“快走。”芊儿对霍兴安道。
“小贱人,你怎么又来了?”星婆看到芊儿,张牙舞爪起来。
“我是芊儿,星婆,你醒一醒!”
“芊儿?”星婆喃喃道,“名儿怎么这么熟悉?芊儿,呀,是小黑袍儿生的女娃子!”
“我不是,你好好想想,”芊儿道,“我是你认识的芊儿。”
星婆迷瞪的在原地转了个圈:“小黑袍儿,她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