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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歹是府里的正经主子,想要一个丫鬟,还要过问一个婆子?今天我就做主留下你,先去打点水来。”楚如萱自头上拔下一根簪子递给她,“喏,没什么好东西,这个你拿去。”
楚如萱眉头紧锁,奇异的面容看起来越发狰狞扭曲,吓得锁秋灯笼都握不住。看见那根玉簪,又忍不住眼前一亮,哆哆嗦嗦地接过塞进袖子里。
楚如萱伸了个懒腰,顺手锁了院门。留下这小丫鬟也是无奈之举,这寝屋里头都落了三层灰了,她一个人打扫不过来。
拾掇了一晚上,楚如萱才勉强收拾出一张能睡人的床,筋疲力尽地倒了下去。
待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楚如萱睁开眼睛,喊了一嗓子:“锁秋?!”
空空荡荡的院落里无人应答,原来那小丫鬟趁她睡着之后已经溜回前院了。
楚如萱无奈地摇摇头,她记得原主原本是有丫鬟婆子的,而且是原主的母亲留给她的。原主的母亲究竟是谁,她实在搜刮不出什么有用的记忆,但是有个丫鬟却是实实在在陪她一起长大的,名叫慧月。
她决定把被赶去后院的慧月找回来,打水洗脸的时候,看见水面里印出的自己的模样,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谁能告诉她,这个水里的丑八怪到底是谁?
楚如萱虽然早就遭受过一口一个丑八怪的冲击,知道原主可能其貌不扬,但实在没想到她竟然长得这么惊悚!
昨天夜里太黑,她打扫完屋子累得倒头就睡,这时候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一言难尽,大红大紫,俗不可耐!
楚如萱打开原主的衣柜,一股刺鼻的馊味就扑鼻而来,里头的衣服都又旧又脏又臭,熏得楚如萱差点呕出酸水。
不是吧,原主只是生得丑,脑子可没坏啊,就算没人照顾起居,可不该沦落到这种地步吧?看来自己身上的这套,还是为了入宫专门置办的。
楚如萱接受不了这些脏衣服,无奈之下还是将这一身调色板穿去了白氏的逢春院。
逢春院里,刻着百花图的冰雕摆在屏风外,在婢女的罗扇下沁出丝丝的凉风。身着绛紫牡丹团云夏衫,下系同色褶裙的妇人,执一把纨扇倚在榻上。她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年纪,保养得宜,肤如凝脂,正剥着荔枝一颗颗往嘴里送。
楚若莲就坐在她的旁边,眼中露出不快:“楚如萱这个小贱人,平常在我们面前倒会扮蠢卖乖,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她昨天在皇后娘娘,那叫一个伶俐,差点连我都拖下水。要不是二皇子殿下帮着我,恐怕皇后真要疑心到我的头上去了。”
她凑近白氏:“娘,女儿觉得她可留不得。这些年爹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奇怪,说是讨厌她,又一直留着她。本来有乡下那两个已经够咱们头疼了,这贱人连是谁生的都不知道,您就不觉得膈应吗?”
“膈应又如何,她现在这副样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来?”白氏话中满是鄙夷。
“呵,我看可未必,您是没看见她昨天在马车里那副嚣张样。不仅打我,还把掉在地上的点心全塞进我嘴里,跟疯了一样,简直不可理喻!”想到昨天在楚如萱那里吃瘪,楚如萱就恨得牙痒痒。
“哦?”白氏讶异地看她一眼,轻哼一声,厌恶地开口,“果真是个没礼数的贱人,反了天了。”
楚若莲眸中露出冷色:“娘,凛秋院年久失修,那些枯枝败叶一摩擦可是很容易起火的。我看不如一把火烧干净了,反而清净。”
“四小姐,四小姐您不能进来!”
忽然,屏风外传来瓷瓶落地的脆响,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带着一声冷笑:“谁这么大的本事,要烧了凛秋院?”
楚若莲一惊,见看见楚如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登时目瞪口呆:“谁准你进来的,这么不懂规矩?”
“规矩?你都要烧死我了,我还和你讲什么规矩?”
楚如萱心头怒火蹭蹭直窜,想不到一进来就听见这对母女要害她的命,拿起手边的花瓶就朝着楚若莲和白氏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花瓶摔在榻中间的木几上,桌上的果碟被砸个粉碎,各色果子滚了一地。
楚若莲和白氏尖叫一声,四溅的瓷片落在她们身上,差点割伤了手。
“楚如萱,你疯了?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抓起来!”
几个丫鬟婆子闻言就要去抓楚如萱,但哪里比得上她身手灵活。她逼至楚若莲近前,一个回旋踢,鞋底在她脸颊上重重踢了一记,楚若莲整个人就摔在屏风上,带动着屏风哗啦啦往后倒过去。
见女儿被打,白氏气急败坏:“快,快把她按住!”
几片梧桐叶轻动,轻盈的身影登时落入,占据高地,屋中的景象尽收眼里。
看见楚如萱将逢春院里头闹得鸡飞狗跳,隐在繁茂枝叶间的人兴趣渐浓。
这个女人,果然有几分意思,就是太粗暴了些。
楚如萱原本还占上风,谁知道没过几时,屋子里头就涌入了一群家丁。这些可都是常年做活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她以一敌多,自然有几分吃力。
眼看胳膊就要被人扣住,楚如萱怒喝:“大胆,我可是郡主,男女授受不亲,你敢动我?”
家丁本有几分犹疑,接收到白氏威胁的眼神后低声:“四小姐,奴才也是奉命办事。”
后背贴住墙壁,楚如萱已被逼至角落退无可退。被四个人高马大的家丁围住,她乌眸轻转,身手灵巧地拉住面前人的手腕,左肩轻抵拦腰一送,“啪”一声,那家丁就被一个过肩摔在地上。
好容易冲出重围,忽然肩胛一沉,她又被人紧紧扣住。
楚如萱挣扎了两下,未曾挣脱开来,心急之间,窗外暗器一闪,锃亮的一抹银色没入家丁的小腿之中,他立时惨叫一声,跌在了地上。
楚如萱脱离桎梏,忍不住朝窗外看了一眼。
是谁在帮他?这可不是她身上的东西。
剩下的几人以为楚如萱有这种身手,都吓得后退了几步。
看见地上的血迹,白氏愠怒:“你哪里学来的这些下三滥的招数,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