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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的吐蕃驸马随手扯了一块桌布,把札克玛和那藏僧的人头包了进去,里里外外裹了好几层,随后拎着两个“包裹”出门了。
他轻功极好,守卫森严的姚州城在他眼中像是农家小院似的,趁着夜色,轻轻松松地翻过了城墙,直奔蒙崇义的住所而来。
此刻的蒙崇义正盘膝坐在床上,调理内息。
几天之前,臧锋以一招“点芒”大破蒙崇义,从表面上看,蒙崇义并没受到什么致命的外伤,但他体内的真气已被打乱,奇经八脉时而闭塞时而大张,毫无规律可循,丹田险些崩塌,五脏六腑就更别提了,里面的气血如翻江倒海一般,无法自控。
相比于这要命的内伤,蒙崇义精神上所受到的打击更为严重,他是堂堂南诏国第一高手,却一连两次败在了臧锋的剑下,又岂能甘心?
“噗!”胡思乱想的蒙崇义再也无法稳定心神,又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他脸色煞白,毫无血色,随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外功招式我丝毫不弱于臧锋,他能赢我,不过是占了内功的优势......”
蒙崇义说得一点都没错,他的虎贲爪、四无量指,都是天下一等一的神功,败就败在了没有一套完善的内功修炼法门。天底下任何的外功招式都可以凭着高超的悟性而自创出来,唯独这内功,没有一个不是经过好几代人锤炼,用上百年的心血熬出来。
话又说了回来,包括蒙崇义在内的历任舍龙阁领头人,都算得上绝顶聪明的武学天才,想当初,南诏建国之前,陆元一不过是教了他们一些简单的呼吸吐纳方法,蒙崇义愣是凭着这套粗简的内功,跻身于天下武学宗师的行列。
臧锋就不一样了,他是柴晚风最偏爱的小徒弟,打小就开始修炼七曜神功,那可是天下无双的神功秘籍,一剑宗压箱底的宝贝。
饶是如此,臧锋自己都承认,若只论内力的深度,他未必强得过蒙崇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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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房门被叩响了。
“谁?”蒙崇义问道。
“故人”门外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蒙崇义不认识这声音,但他向来艺高人胆大,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丝毫不怯地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是你!”蒙崇义惊呼一声。
“先生认得我?”蒙面的驸马感到十分诧异。
“哼!每个人的吐纳气息都是独特的,我自然能认出你来!”蒙崇义说这话时底气很足。
“......”吐蕃驸马的脸上尽是慌乱,但都被面罩给遮住了,“天下果真有这样的奇人!竟然能根据气息判断一个人的身份。”
吐蕃驸马恭维道:“先生的神通真是让在下开眼了。”
“哼!”
不知怎的,自打这驸马进来以后,蒙崇义一直黑着脸。“你竟然还有脸来找我!上次诓骗我去长安,这次又串通阁武恩谋逆害我,咱们新旧两账一起算吧!”
蒙崇义并非恐吓,他是真要动手了。
可是刚一运功,只觉得腹中又有气血涌动,直往上翻,蒙崇义急忙强压住这乱窜的真气,鲜血虽没有喷薄而出,可嘴角还是渗出了一些。
这一切都被吐蕃的驸马瞧在眼里,进门时见蒙崇义脸色惨白,他就起了疑心,这下更断定了蒙崇义刚刚受过重伤。
“哈哈!蒙先生现在要杀我,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他这话里满是讥诮的味道。
“你......”
“先生保重身体吧,等您功力恢复了再杀我也不迟,我今天来是要向先生解释清楚,您误会我了,我只想促成南诏和吐蕃的联盟,至于阁武恩造反一事我的确不知,暗害您的事情我就更不会参与了。”
蒙崇义仍旧一脸怒相,说道:“札克玛也参与了此事,这是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他是你的亲信,不是你指使的还能是谁!?”
驸马急忙辩解:“先生可真是冤枉我了!那天夜里在您府上短暂相聚之后我便立即返回成都了,是札克玛这狗奴才背着我私通阁武恩,要谋害您呀!”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先生,您看这个!”
说罢,便将札克玛二人的头颅从包裹里解了出来。
蒙崇义心中一惊,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狗奴才明着一套,暗地里又是一套,竟敢背叛我,于是我便把他杀了,也好证明我的清白。”
蒙崇义脸色略有好转,又问:“藏在奴隶队伍中的三千吐蕃兵丁又是怎么回事?你敢说不是你的手笔?”
那驸马叹了口气,道:“我虽然是赤松德赞的姐夫,但他对我这个汉人始终都有防备,不是什么军机秘密都告诉我的,那三千人确实与我无关。”
“你进来吧。”蒙崇义冷冷地说了一声。
两人说了这么半天,一直都在门口站着。
面罩之下的吐蕃驸马偷偷冷笑一声,蒙崇义又一次的被他蒙骗过去了......
“你这次找我,不只是为了证明清白吧?”蒙崇义给他递了一杯茶水,口吻也客气了很多。
那人哈哈一笑:“先生猜得不错,的确还有一件大事要和您商量,如今南诏和唐朝既已兵戎相见,双方孰强孰弱,相信您心里已经有了定数。”
上一次两国交战,唐朝只是派出了剑南道的守军,南诏虽说胜了,却也是惨胜,这次唐朝可是倾全国之力前来征讨,南诏毕竟是边陲小国,打不起也耗不起。这点道理蒙崇义还是知道的。
“你想怎样?”蒙崇义问他。
“李隆基对云南势在必得,先生若没有盟友相助......”
“够了!”吐蕃驸马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蒙崇义又道:“唐军是狼,吐蕃是豺,一丘之貉而已!
自从知道了札克玛串通阁武恩要杀自己之后,蒙崇义对联盟吐蕃一事不像以前那么执着了。
“先生不要意气用事,更不要把个人恩怨和两国大业混为一谈,不管赤松德赞怎么对你,那是先生个人的事情,结为同盟却是两个国家的事情,而且,你们南诏现在也确实需要吐蕃这个外援。”
蒙崇义一时没有说话,他在权衡其中的利弊。
“话已至此,还请先生自己斟酌,无论你南诏何时向吐蕃求助,我们都会伸以援手。
他这话说得至真至诚,蒙崇义心里再次动容了,但并未立即答复他。
那驸马心里清楚,一味的催促反而不好,也就不再谈这事了,他转开话题,问道:“蒙先生武艺冠绝天下,又有谁能把您伤成这样呢?”
“臧锋!”蒙崇义倒也干脆,直截了当地回答到。
“什么!”吐蕃驸马的反应很强烈,又急忙问道:“臧锋什么时候来的?”
“五天前,还把那两个小鬼也救走了。”
吐蕃驸马思绪万千,他心中冷笑:“原来是你们干的......这下有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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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办的事情办完了,心中的疑惑也解开了,吐蕃驸马当即便要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