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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捋了捋胡子,郑重的看着命无忧道:“臭小子,老夫这辈子不欠人情更少亏欠别人。这次老夫花钱请你给我带路,却害得你差点死于非命,搁老夫心里是个疙瘩、是道心魔。我且问你,你愿不愿意跟着老夫上山修行,成为你嘴里那样的神仙存在。也不怕你知道,老夫出自飞仙宗,势力倒也不算小,一般人还没资格进入本宗,更没资格让老夫这飞仙宗的长老主动收徒。”
“不干!就冲你这样说着不滥杀无辜的,都说宰妖兽就宰妖兽,下手一点都不带软的,看得出你们的世界不好混。小爷有俩钱花,能带着兄弟们不挨饿就行了,我不喜欢打打杀杀,更不喜欢生生死死。”少年扭头硬气道。
“呵呵”丁秋远冷笑了两声,大袖一挥转过身去以长剑杵地继续说道:“我想你该明白,老夫不可能让你白得了这一份天大机缘。老夫亲手挣来的灵石和灵材就是扔了喂狗也不可能让人白白拿去。现在,你要么跪下拜师要么就等着被我一剑刺死。这雪阴山山高路远怪谈连连每年都有人把命丢在了这。这还是在一座地下石室,死了一个泥腿子,百年千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你明白吗?!”
“老头你也别威胁我,现在是你欠我一个人情。我何必跟着你一个相遇才几天的家伙流浪天涯。我日后有若是有劫有难,有机会可以让你帮我一把。现在一句收我为徒的话,就把这个情还了,要是你收了我却不管我不教我,让我两眼一抓瞎自己折腾,还不是两头没捞着好。”命无忧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臭小子,你自己好好想清楚。看看你衣领里面的赤铜小刀,别怪老夫不提醒你,不走上修真路,你永远没机会解开你脖子上赤铜小刀的秘密!”老人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向金焰蝉的几个小石室,“这个世界很大,大到你无法想象!”,背身走开的老人再没给少年问话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小刀的事?哦对了,刚刚在那劳什子火鼎上时,衣服被烧光了。”命无忧把脖子上的小刀从衣服里掏出来,看着小刀怔怔出神。
小刀算是命无忧父母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是母亲临去世前在病床上交给他的。
少年父亲本是一个铁匠,不过却是个肺痨不治的铁匠,手艺或许不错,打造了这把小刀。不过命无忧对他映像十分模糊,毕竟父亲在他三岁半就去了,据说是瘫如烂泥咳死在床上。
剩下的年轻妇人本就体弱,尽心照顾着咳血不止的丈夫却也没能逃得过肺痨的魔魇,男人走了不久,妇人熬不过之后的那一个冬天,也就跟着去了。
临走之前,妇人把赤红小刀戴在了少年脖子上,祈求着老天爷祈求着神祇保佑着她这孤苦无依的孩子命无忧、性命无忧、命运无忧!更是求着同样死了男人的顾家的少寡妇多少照顾着点命无忧,接着就撒手人寰。
好在妇人给孩子取的名字讨喜,老天爷最终放过这没了爹娘的孩子。街坊领居都是好人,帮着孩子办完了丧事。
三天的丧礼,孩子就跟牵线木偶一般,被顾家媳妇拉扯着磕头还礼。孩子看起来不太聪明痴痴呆呆得罪样子,只是跪坐在黑沉沉的长棺前一张又一张的往火盆里添着纸钱。
出殡那天,不是顾寡妇拉着,孩子捧着父母的灵位连路都又不好。三天时间,现在的命无忧会想着在那时的自己,真的普通做了一场浑浑噩噩的的梦。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布满灰色的雾气,梦境的极远处好像站着几道人影,或许就是他的父母在远远的护佑着他吧。
少年太小了,丧事结束,来客终归是要归家的,原本不大的两间瓦屋挤满了人。客人离开后,这单薄土墙构筑的小屋,在少年的眼里大的像一座找不到出口的城。
然后这近十年来,磕磕绊绊,小男孩长大成了大男孩,个子长高了模样张开了,更是在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的苦中,硬是拉起了不少也有着差不多境遇的孤苦伶仃的孩子的生活。
小偷小摸总有失手的的时候,被人追被人打总是免不了,少年这么多年也没哭过,最后总是去到镇子西边一个的山坡,在夜里静静数着星星。
说评书的老先生说,人死了就叫做驾鹤西去。
少年也不知父母驾鹤西去,是到底是飞去哪里,只好找到面朝西面的山坡,静静地待着。
星辰那么微弱的光芒,那么微小,肯定在极远极远的地方,父亲母亲都飞了十年肯定能找到一颗星辰,住下来,在那里不愁吃不愁穿幸福安稳的生活着。
他们就会像自己看着星星一样,看着少年自己。
所以少年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活着,那怕只是吃土啃泥,也要好好活着,不然就白白浪费母亲给自己取得好名字—命无忧了。
少年收回思念,把小刀又塞进了领口,定了定神。既然长胡子老头说自己手上父亲铸造的的赤铜小刀来历不凡,那修炼有成或许就能有机会解开小刀的来历,就能知道他自己的身世,就能与自己父母更亲近一点,不会生死两隔像冬天里没有炭炉冷得要吐气成冰的空荡屋子一样。
命无忧想通了这一层,遥遥看着站在南边小石室的老人,重重跪下:“老先生,小子命无忧痴愚,刚刚误解了您的好意,请您不计前嫌收我为徒,您的大恩大德小子没齿难忘,必将报答。”,说完重重叩下三个响头。
少年跪伏在地,说完话就不在言语。吸收了大量妖力的肉体坚韧无比,却还是在地上磕出了血迹。
比起刚刚的满嘴不在乎,现在的命无忧真的极怕,他害怕自己口无遮拦让老人心生不喜,他害怕老人更改心意,不把他收入门墙,最最害怕的还是错过这个机会,他将永远没有下一次解开自己脖子上的小刀的秘密的机会了。
老人原本背对少年,就在少年跪下时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跪地首的少年,右手顺了顺长髯,左手背后大笑三声道:“好!老夫出身飞仙宗,姓丁名秋远。今日看咱们俩有缘,我将收你命无忧为我第五弟子!叩头吧!”
大雪封山,雪原上白茫茫一片,万径人踪灭。一道浅浅黑线从大凉山向外延伸,阴风怒号雪粒被风卷起,打在人脸上像用砂纸抹脸,北域寒冬地威力真的不是说说而已。这才十一月底,距离真正的冻裂寒铁吐气成冰还差了几分意思。
有个半大少年赤果上身艰难的走在雪地里,雪已经没过了少年的膝盖,步步艰辛一步一陷。小小的身躯趟过厚厚的大雪,朝着家长小镇走去。天寒地冻,普通人很难想象竟然狠心让这个半大孩子光着膀子在雪地里赶路。
又有一个老人跟幽灵似的飘飘忽忽的悬浮着跟着少年,一手酒瓶一手肉干,吃吃喝喝好不快活,身外笼罩着一层光盾,风雪不侵。老人右手宽大衣袖抹了抹嘴道:“臭小子,走快点,两个时辰前才休息的,照你这个速度几时才能走回近山镇?”
“臭老头,你好意思吗?!你御空飞行不费力气还有酒有肉的过得倒是快活!小爷倒要真一步一步走回去,干嘛不像来时那样直接带我飞回去?”少年脸手冻得疼,胸口里却真实的有一团火焰跳动摇曳灼烧他的身躯,后背不断渗出汗又不断化成冰晶摔落。
原来这两人就是刚刚离开雪阴山不久的丁秋远和命无忧。刚刚认了师徒的两人,性情好像极为不对付,一路上一唱一和斗嘴不停。听着少年骂人,丁秋也不生气,只不过扬手就把手里喝空了的酒瓶砸在少年头上。
少年被砸了一个趔趄,但是也好像不觉得多疼,摸了摸头闭上了嘴,埋头赶路。
“小子,提前锻炼于你有不小好处,十三岁说大不大说小年纪也不小了。修行路上,那些大宗门大家族的弟子孩子两三岁就开始背咏道决术法,家中长辈更是会炼丹化药为孩子洗髓通脉。你已经慢了不止一步,好在有为师引出地火,帮你把金焰蝉伪丹念晶完全炼化进你的身体了,就体魄和修为甚至灵魂,你已经不算弱于人了。”
丁秋远又取出一瓶美酒,美美的呡了一口,继续说道:“气引蜕凡金丹元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即使现在你相当于炼气中期巅峰,但是你啥都不会,神不通法法不通身,调动不了身上的法力是个屁的修真者!”
“臭老头?我……”少年回头问道。
“嗯?”老人皱眉,扬了扬手里的酒瓶子,瞪着命无忧。
“师傅!”少年尴尬的干咳了一声,双手护着脑袋继续问道:“师傅,那我体内的蝉心焰什么时候能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