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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期待的阳光,直到伊洛魁的轰鸣声从乌云中传来时,都还不曾出现,看起来,今日的环州将见不到阳光了。这放在平日或许还没什么,但要放在这每一秒都可能面临着生离死别的时刻,就非常残酷了。人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喜光的,光能带给人类希望,能让人“硬气”起来。失去了阳光,对于仍在成千上万感染者中挣扎的幸存者来说,不知增加了多少绝望。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收走了柏韵莲的箱子,并交给她一个正面印着红色十字的银箱,这箱子比昨天带来的那只要重上一两千克,按照白大褂的说法,这箱子里多了些急救药品。对他的好意,韵莲嘴上说“谢谢”,心中却在抱怨。
直升机还给大家带来了很些补给品,具体多重呢?将装备全背上的那一刻,那五个壮汉都被压弯了腰。至于柏韵莲,不等她“幸灾乐祸”,也不知是魏溢林建议,贾先生允许,还是感染者海“建议”,经魏溢林“慎重考虑”,再到贾先生批准,总之,一把乌黑的冲锋枪不由分说地塞到了她的手里。
伊洛魁很快便在一阵扬尘中缓缓升空,“突突突”地在停车场上空打了个转,抛下一句“东侧发现大量感染者,速离。”后便消失在乌云当中了。
钟文峰优雅地一昂头,对着直升机飞离的方向竖了个中指,骂了句脏话。
对于直升机会引来感染者这一事实,六人早有准备,他们立刻按照计划,翻过围墙,用枪打爆了荒地围墙铁门的门锁,从码头跳上船,他们的目标是离这里十多里水路的西宜县。
现在正值顺风,小船不一会便将昨晚的落脚地远远地甩开了。河流在此转了个弯,弯后河的右岸是一个很大的工厂区,据地图显示,这是环州铸管厂。
左岸是一个八九十年代的小区,共有八栋九层建筑,住宅楼的部分墙壁上,铺了层绿色的青苔,九层的一个雨棚上,还长着一株高度接近一米的植株,另一个雨棚上,也长出了一株矮矮的小植株。看起来,不久之后,这楼房变会被绿色所吞噬,一丝破败荒凉之感,在众人心中油然而生。
“在想什么?”作为唯一的女生,柏韵莲总是能成为别人关注的对象,但众人这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态度,却又令她觉得有些厌烦。说来可笑,人就是这样,被冷落时想被关注,被关注时又想被冷落。
柏韵莲扭头一看,是魏溢林。后者已经摘下了橡胶手套,双手捧着一份略微发黄的地图,看起来似是有些年岁了。
“没什么。”柏韵莲几乎不假思索地回应道。她的意思魏溢林看出来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那个地步。
“我们要去哪?”不过柏韵莲也没让魏溢林白来一趟,尽管这很可能是在给魏溢林一个台阶下。毕竟,整船的人都在看着呢,魏溢林
如果是想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找谁都行,除了柏韵莲,但魏溢林偏偏找了她,这其中意思只要肯去想一想还是不难明白的。
“吼”、“吼”魏溢林还没有来得及发话,一阵嘶哑的吼叫声便刺穿了众人的耳朵,六人的身躯无不一震,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河上架着一座桥,但此刻,桥护栏后,黑压压的一片脑袋,也数不清究竟有多少,刚才的嘶鸣定是从这些挤得动也动不了的感染者当中传来的。桥的护栏上,还架着一道三米高的铁丝网,原本是为了防止有人跳河用的,但禁不住岁月的侵蚀,这片锈迹斑斑的铁丝网一旦被无数的感染者挤压,能撑多久都是个问题。霎时间,除了王明君和魏溢林,其余人都举起了枪。
“枪放下,动静小一点。”魏溢林仔细观察了一会后,果断道,因为桥上的感染者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所以它们的动作仍旧是迟滞的、懒洋洋的,即使有个别撞在铁丝网上,那也是因为密度过大,被同类挤上去的。
就这样,小船有惊无险地穿过了桥,过了桥后,又拐了两个弯,便到了横涌水道,顺着这里往上游走,不用半柱香功夫,便到了分宜县县城。
环州下辖四个区、六个县,而西宜县则是六个县中,面积最大、也最为繁华的一个,其中最为主要的一个原因,便是西宜县与环州城区距离适中,因此许多原本在城区中,但近年来却因各种原因而被迫迁走的产业都转移到此处。
另一个原因是,环州其中一所高校——环州大学也坐落此地,数万名学生的消费能力是不容小窥的。县城中的楼房多在五层以下,一楼为商铺,二楼以上或住人或改成了厂房,这些房屋的楼龄多在十年以上,但不知是不是缺少了人的维护,这些落满灰尘的楼房看上去都苍老了很多。
小船停在高速公路进出口旁的河堤上,这个高速出入口是在后来才加上去了,从这里到高速路主桥要经过一条长达两点五千米的引桥,这倒不是因为出入口开太远的缘故,而是因为一座百十米高的山,不偏不离地横亘在高速路与出入口之间。
高速路收费站共有八条车道,一侧四条,出口方向的车道在收窄成两车道处,被三排水泥墩挡住了,前面的那两排水泥墩都有不同程度的撞损,三几辆汽车卡在水泥墩当中,它们后面还有一长串的汽车残骸。
而入口方向则更是混乱,收费杆早被撞飞,四个岗亭前的防撞带都损毁严重,一辆黑色的吉普的车头甚至与收费亭“公开接吻”,右侧那两条收费通道则被一辆厢型货车长而结实的车身挡住了。
货车后面还有五六辆小桥车、suv、吉普车的残骸,这些残骸之间还有数名感染者在游离着。其中一名长头发的感染者后,侧翻着一辆通体漆黑的防暴水炮车,这车是被暴力撞翻的,撞翻它的是一辆重型半挂车,这辆车的车
头已经严重变形。
驾驶员被困死在里面。防暴车旁,有一具身穿蓝色制服,黑色防刺衣的遗体。防暴车前大约五米处,有好些被撞开且已变形的铁马,铁马线后倒着好些遗体,既有防暴警察的,也有收费站工作人员的,还有逃难的居民,铁马线前,也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遗体,就连黑色的路面也被浇上了一、层黑褐色的血,几辆撞毁在护栏、中间分隔带上的汽车的风挡、保险杠上,一个个或黑或白的弹洞清晰可见。
“他们试图封锁这里,但失败了。”收费公路与河堤之间,有一片数百米长,五六十米宽的草地,由于长期缺乏打理,这里的野草已经长到了半人高,恰好为六人提供了一个绝佳的隐蔽所。
“如果能有序些,说不定有些人能够走出去。”钟文峰说着,指了指路边的几顶帐篷,这几顶或被撞翻、或凌乱不堪的帐篷上,都印有红十字,其中一顶下还贴着几张纸,纸上用大黑字写着:健康检查点。
“你觉得这里还有没有幸存者?”秦天武忽然用手肘轻轻捅了捅柏韵莲的手臂。
“这个县县城有近六十万人口,按理来说是有的,但感染者数量这么多,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坚持下来。”柏韵莲摇了摇头,似乎还轻轻地叹了口气。
“六十万人,就算只有一半成了感染者,剩下的人估计也够呛。”
“走吧,我们先进去。”
虽说这条连接路上有不少的感染者,但它们大多集中在公路上,而公路右侧则有一大片废弃的荒地,荒地上的杂草少说有一人高,足以将众人完全隐藏。这块空地呈一个梯形,梯形最左边便是连接路,最右边则是一片夹杂着工厂的居民区。
“我们要找一个安全屋。将我们不需要的东西放下,然后制定一个精密的计划。”可以想象西宜县中医院门外的情况定不会跟收费站前相差太远,若不减轻负重,众人定无法从医院全身而退。
一个合格的安全屋必须要满足三个条件:不起眼、有退路、视野广。不起眼意味着附近的感染者一定不会多,而且也不会被可能存在的幸存者第一时间注意到;有退路,这个不需多言;视野广,方便观察周围的动静,以免错过行动(撤退)的最佳时机。
而这片居民区中,就有这么一栋楼。这栋楼位于居民区的东侧,背靠着霸西河的一条分叉,左右两侧均有三四栋楼房,楼高五层,但楼顶还有一个高一层的储水池,储水池旁是比它还高一层的电梯房,也就是说只要爬到电梯房顶,便能一览众山小了。
这栋楼在末世前,还处于施工阶段,楼外围着一圈蓝色的铁皮,里面的工人在末世之初便已离开,但当众人推开虚掩着门时,却惊讶地发现,这栋楼房已经有了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