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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瞪口呆看着手里被我蹭掉的脸皮,再看着这床上和王敬一模一样的脸的阿雪,我感觉我这心脏快要蹦出来了。
“我说,你说你都昏迷不醒了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吧?”我自言自语道,哆嗦着手扔掉手里的皮,又伸手去蹭她现在的脸。
这张脸居然没被蹭掉!
难道这才是阿雪真正的样子?怎么会和王敬一模一样?总不会跟我说阿雪和王敬其实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我现在彻底不知道怎么办的好,这屋子连个门都没有,只有离着天花板很近的地方有个透气孔,还能听见稀里哗啦的水声。
出也出不去,想问个明白但是她也醒不来。我坐在床边看着阿雪,她到底有多少秘密瞒着我?还是说,我从开始到现在的遭遇,包括和王敬的再遇,其实都是她们计划好的?
就算死我也想死个明白啊。
我拿出我兜里的木盒,之前从那僵尸嘴里掏出来的如果真是不腐尸菌的话,现在喂给阿雪的话我就有可能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我一旦把我手里的喂给她,我去哪再找第二个?
“你犹豫了?”
冷冽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响起来,这地方只有我和阿雪,阿雪现在说不了话,那到底是谁?我赶紧站起来,手上一滑,这木盒就摔了下去!我赶紧弯腰去捡,一只惨白的小手突然抢在我之前捡走了木盒!
我没敢抬头,保持着捡东西的姿势,眼睛往上翻,一双小女孩的脚就在我面前,这白色的长裙,就算不是鬼那也像鬼!
我咬牙抬起头,看见这小女孩的脸把我吓了一跳,这不是那饭店李老板的亲戚家那小姑娘?她还是死了?
她笑着把木盒递给我,我刚伸手去接,她突然把手抽走了!
我看着她,她身影一模糊,居然变了样子!那样子就是我第一次遇见的许薇啊!
“怎么,在这地方看见我很惊讶?”许薇笑着说道,“在冥界碰见鬼不是很正常吗?”
“你在这干什么?”我一边说一边摸着身上想找点什么东西防身,别说身上了,就连这房间里也什么都没有。许薇要是真想杀了我,那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许薇拿着我的木盒绕了这张床一圈,走到另一边,和我隔着床站着,看着床上的阿雪,“你想救她?”
“我只是在死之前想知道我所有该知道的。”我故意提高了嗓门,万一冥王听见了,那我不就有救了?
许薇笑着摇摇头,“你的心思我知道,就算你喊的再大声,也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
“你还算人?”
我这一句话一出,许薇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瞬间,她打开木盒,提鼻子一闻,“药引,死人鬼珠,不腐尸菌都有了啊。还差两样东西,你那两位朋友就都有救了。其中一样东西就在你眼前,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
“什么意思?”
许薇合上木盒,随手抛给我,我生怕这木盒再摔在地上摔坏了,赶紧接着,幸好是有惊无险。
许薇摸着阿雪的脸,“她的血,就是至阴之血。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放过了的话,下一次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你当我傻?我凭啥信你的?”
“之前在饭店的时候我说过,我要你身边那女孩的血。因为她的血也是至阴之血。你总不会舍得从她身上取血吧?”许薇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找了至阴之血千百年,现在才终于找到,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至阴之血太稀少?”
“因为至阴之血根本就不是阳间的东西。只有冥界,她的身上才有,就算是冥王,她身上的也不是至阴之血。”
我这脑子快不够用了,“你说只有冥界有,那王敬是什么回事?你不说她身上的也是?”
许薇身影一闪,突然变成了王清的样子!“我说过了,那不是我女儿。”
说罢,她又从王清变回了许薇,看着床上的阿雪,“王敬这个人,她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你不是想知道她俩为什么长的一模一样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因为她俩本来就是一个人。或者说,都不是人。”
我哑口无言。其实这种想法我也不是没有过,为什么阿雪以前出现都附身在王敬身上,为什么她就算以鬼魂的姿态出现她也是王敬的样子,为什么王敬咬指甲的习惯她偶尔也被我看见过。我想过不止一次,但是总觉得荒唐。
许薇看着犹豫的我,说道,“你犹豫了就说明,我说的你其实也相信。这就是事实。你妹妹死了,成了鬼魂,她们为什么又给她造了一副身体让她回到你身边?她们才不是为了帮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她们就是为了试验,鬼魂在制造的身体里可以存留多久。你认识的王敬,其实就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在阳间的身体,王敬的人格也是捏造出来的。当她们的试验完成之后,阳间的王敬的人格就会消失,她就成了王敬。”
我一直在想着以前的事,企图找到反驳她的证据。但是越回想,越觉得她说的可能是真的。
许薇手里突然出现一把刀,她手指捏着刀刃,把刀递在我面前,“既然你舍不得在阳间陪你的王敬,那也不是没有办法。你把床上这位杀了,取她的血,不止可以救他们俩,只要她一死,阳间的王敬就没有了威胁,没人抢夺她的身体,也不会再有冥界的人打扰你们的生活,这不是两全其美么?你什么也不会损失。”
我像是一头扎进了死局里,这时候许薇的话就像是唯一的出口。
我犹豫了半天,哆嗦着手接过了许薇的刀。这刀拿在手里就感觉,想杀了阿雪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动手吧。杀了她,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就算你有办法救了王敬,总有一天,她还是会被她强占身体。”
许薇说得对。
我握着刀,翻身上了床,骑在阿雪身上,刀刃就架在她脖子上,只要轻轻一动,她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我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它在跟我说,杀了她,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