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截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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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截杀
我的婚事悬而未决,爹比我还急,每回我去见他他都催促我,仿佛挑出能与我成婚的男子就跟去菜市场拿回一棵白菜那般简单,我(禁jìn)不住犯嘀咕,该不会是爹和独孤世伯一早谋划好促成我和独孤昊,才来了这么一招。这天底下怕是只有卖女儿的爹才这么心急。
我找了个借口溜出秦府,一股脑将婚姻大事抛在脑后,好歹我处理完正事就回来把李轩的画像偷偷放进那厚厚一叠中,李轩哪点不在独孤昊之上,又对他有救命之恩,非气坏他不可。连老天爷都帮我,难道他还能逆天而为,((逼bī)bī)着我嫁给他不成?
在山海楼又待了一个时辰。说书人已讲到第四(日rì),大鱼终于上了勾,我看见两个陌生男子眼神交会尾随他而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于是本小姐尾随了那两人。
我让人查过这个说书的老头,他住在城郊一处矮房子里,收摊后买了烧鸡小酒,一路往城郊方向走去。老头走路的速度不快,那两人脚下有功夫,跟人跟的很紧,总能保持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看来是练家子。我轻功好,落地几乎无声,又是女子,不容易被发现。
待走至一条又长又窄的巷子里,两人凶相毕露,抽出了腰间白晃晃的刀子,一前一后拦住老头的去路。老头吓得瑟瑟发抖,丢开手里捧着的烧鸡和酒壶,弓腰抱拳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没从他嘴里挖出有用的话,两人一时不会了结他,果然听一人道:“你且交代谁人指使你编排大齐皇宫的事,老实说了不至于死得太难看。”
这两人未免太心狠,老头供出我来最多是得一个痛快的死法,一条命也是保不住,分明是这两人的主子容不下有人议论大齐的皇家,傻子也能猜到他们的主子是谁了。
老头听了这话,惊恐之下双腿发软跪了下来,凄惨地哭喊道:“我要早知道收下金子会要了命,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贪那些钱——”
他语无伦次了半天,就差没给两人磕头,看了怪可怜的。
“老头,你再不说实话我现在就砍了你一条手。”
眼见手起刀落,那老头的右臂快要被砍下,我再不好意思躲在拐角处,怎么说始作俑者是我,总不好害人失去一条手。
说时迟那时快,我捏起一块小石子弹了出去,命中了举刀那人的手背,他吃痛手一松,刀掉在地上,响动不小。
他眼尾一扫,瞥见了打拐角处施施然走出来的我。
我好气(性xìng)地开场:“青天白(日rì),你们两个欺负一个老人家,真是好本事。”
老头已然六神无主快要昏过去,见出来一人要救他,瘫倒在地起不来。
被我阻止的一人重新提起刀,怒目而视,冲我吼道:“何人多管闲事?”
这人凶得很,若非他的同伴拦住了他,他恨不得用刀砍了我解恨。
我走近,冷言冷语道:“我竟不知,在我秦家地界杀人已经这般随心所(欲yù)了。”
听到秦家二字,两人眼中俱是一顿,这秦州城不巧只有我一个秦家,也就是成了他们主子眼中钉的那个秦家。
“你是秦家的人?”
“你不信?”
且不说秦家这一代只有一个女儿,看我的气度打扮就不像说谎,谁那么大胆,把自己送到仇人的刀下来找死?
稍有脑子那人倒很客气:“看你一个弱女子,我兄弟二人不与你计较,请姑娘速速离开,不要*插*手此事。”
他信了我的(身shēn)份却不杀我,也是奇怪,我进一步道:“若我要计较,非救这老头不可呢?”
“那就别怪刀剑无(情qíng),伤了姑娘。”
我义正言辞道:“你二人在我秦州作乱,视秦州律法为无物,视我秦家为无物,我定是看不过去的,眼下除了你们,爹应该也不会怪我。”
他二人对视一眼,丢下那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齐齐拿刀来攻击我。这两人配合极好,一个袭击我面部,另一个袭击我腿部,一点没有要让着我的意思。我(身shēn)形轻盈,韧(性xìng)也好,几番猛攻险能避过。
那厢他们动作更快,下手更狠,我缺乏实战经验,应付起来委实吃力,想着还是得速战速决,否则真要被砍伤。我迅速从腰间掏出几个小石块,朝两人的(身shēn)体大(穴xué)打去,一人被我击中,跪下(身shēn)去不得动弹,已是麻痹了。
还未等我得意一会,右臂已中了一刀,疼得我龇牙咧嘴的。这人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还动真格的。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血染衣袖倒是其次,关键实在是痛的厉害,我立时疼出了一头的汗。
我与恶人缠斗的当口,老头终于记得逃命,一阵风样的走远了,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箱子里剩我一个孤单奋战,一个疏忽那人的刀朝着我的腰腹砍来。这一刀若落在我的凡人(肉ròu)胎上,我逃不了上下半(身shēn)分离,死状极惨。
命悬一线时,我真的害怕了。
死亡离得如此近,我绝望得蒙了,连躲闪都不曾,电光火石间,不知哪里来的一把刀,*插*入了恶人的(胸xiōng)膛,我对面这(身shēn)形高大的恶人砍我的动作停在半空,直(挺tǐng)(挺tǐng)地倒在了地上。
那人死了,双目圆瞪,立时断了气。另一个被我用石子击中全(身shēn)麻痹跪在地上的杀手,也无例外地被了结了(性xìng)命。
手臂痛得我眩晕,我背靠在墙壁上,艰难地喘气。斜眼看去,李轩一(身shēn)白衣翩然而至,眉宇间怒气很重,更有一丝藏不住的杀气,我想我一定是痛极之下产生了错觉。
他抬起我的手臂,仔细看了看伤口,修长的指挑开我臂上的衣服,确认伤口的深度,利落地扯下他衣角的一条,一层一层缠在伤口处,轻柔又细致。
似乎我不是在做梦,救了我的人真的是他。穿(胸xiōng)那一刀力度极大,乃高手所为。
“你感觉怎么样?”
他的语气很冷,仿佛千里之外都能将人冻伤,我刚从鬼门关回来惊魂未定,对他这个态度很是委屈。他救了我,我不能怪他,只好不做声地盯着地上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