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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叶收到了穆列扎的信,信上写着有要事讨论,后缀上加了“先生”,这表示穆列扎对易叶的认可。
解决完禅达这里的事情,反正顺路,不如过去看看,毕竟这是易叶第一次收到贵族的邀请信。经过这几天时间,差不多可以回去和戴格兰那伯爵交差了。不知道法提斯的收税任务怎么样了,还有马尼德那边也没有回信,贝斯图尔的话,嗯,先让他找回自信。
“克雷斯,我听说那个什么狂欢日是怎么回事?”
“每一年的结束的那天就会有这个日子,依照卡拉德帝国的规矩,这是人人平等的一天,也就是说,这一天不再有贵族和平民之分。”
“简直就是放屁。”
“以前可能在帝国的统治下会实施,但现在的确只能说说而已了,这一天毫无疑问会大大侵犯贵族的权益,不过我觉得更多的是他们的自尊。”
“今天是几号来着?”
“1257年12月23日,距离所谓的狂欢日还有七天。这背后有有这个传说,要听听吗老大。”
“说吧,反正这路途也无聊。”易叶正带着部队赶往拉多吉尔堡。
“是关于我曾经说过的那个‘卡拉迪亚英雄传说’的后续,据说,那个英雄为了实现人人平等,下达了很多策划书和提案,他用时间证明了,这片大陆是不可能实现人人平等的。后来他做了很多工作才将众人说服,换来了这一天的平等。”
“真是个奇葩,这一天哪怕遵守了又能有什么效果,劣根摆在那里,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老大,我们还是对他保持尊重的好,毕竟他是连卡拉德帝国国王雷德克大帝都所敬仰的人物。”
“克雷斯,你什么时候都信这些了,我是把这些人当玩笑看的,真正的历史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因为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你的这个传说可能跟现实差距很大,更可能背道而驰。”
“走吧,克雷斯,我们也将成为历史。”
艾尔贝尔村
法提斯正在伤脑筋,税他是收到了,但不幸的是他弄丢了两大袋第纳尔,这下他不好交差了,因为易叶本来就命令他减轻一半的税由自己补贴,但现在又弄丢了一部分,法提斯现在是难上加难。
艾尔贝尔村算得上大陆最富有的村庄之一,靠海的地方贸易十分繁华,村子规模是普通村子的两倍到三倍,磨坊和作坊更是达到了三十个,超过普通村子的十倍,光是村民就有一千人,算是前来做生意的商人,军队及其其他闲杂人等的话,人数超过三千人,这里甚至还有各式各样的铁匠铺,用于打造各式各样的正规装备,由几个主城的退休老工匠师傅带领,这里打造的装备在王国算是中上水平,相比其他任何一个国度的话,那就是上乘了。什么储物间,粮仓,统统都有两位数的数量。这里自卡拉德帝国时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遭受过战争。所以没有必要修建城堡,这里与城堡的区别就是缺少城墙。戴格兰那伯爵虽是这里的领主,但因常年在镇守王国边境,并没有什么时间来管理村庄,除了村里的高层,大多数人与戴格兰那伯爵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法提斯的品性很好,加之他的身份,以及直接税率的折半,让他在这里还挺受欢迎。那两袋第纳尔大约价值两千,法提斯终究是没有找到,但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停留,时限差不多快到了。
重回拉多吉尔堡,穆列扎还是在老位置接待了易叶,只不过这一次穿得更加隆重,桌上的食物更加丰富,易叶也穿上了比较豪华的宫廷服。此次见面不像是闲聊,更像是一次正式的会议。
“大人,别来无恙。”
“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易叶,你的动作太迅速了。”
“你在信上说挺急的,大人,我们进入正题吧。”
“对于鲁德堡的分封,我是不满意的,我想你也清楚,这座城堡到底该归谁。”
“毫无疑问,它属于您。”
“如果你能让这拉尔恰吃点苦头,我必有重赏。”
“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请指明。”
“烧他的粮仓,枪他的商队,散播谣言,总之只要能破坏他名声的事情,全部做了,前提是不要被人发现。”
“这可不是什么善事,大人。”易叶望着穆列扎嘴角上扬。
“相比其他贵族,这只是九牛一毛,我想,你在过来的时候就考虑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
“恕我多一句嘴,即使这拉尔恰下台,城堡能回到你的手中吗?”
“大概率能。”
鲁德堡距拉多吉尔堡很近,如果穆列扎拿下了鲁德堡,将会大大稳固边境的安全,这是国王和元帅希望看到的,但却是所有的其他贵族不愿意看到的,因为这样一来,穆列扎的实力会倍增。
拉尔恰还在举行宴会,全然没有稳固边疆的意识,好在其他王国没有时间来进攻这里,如果这样下去,鲁德堡被攻破是迟早的事情。就这个防守状态,克雷斯可以把他们搅个翻天覆地,但要有效地达成目的,还得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粮食,边境最缺的就是粮食。
现在鲁德堡的粮食基本都是靠拉尔恰从他的另一领地洛玛堡运来,这些时日已经用了不少。鲁德堡及其下属村庄麦肯由于破坏严重,现在还没有出产粮食的能力,特别是麦肯,现在几乎就是一片荒地,以至于国王都没有把这里分封出去。烧粮仓倒是小事,之后怎么安全逃离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克雷斯提出,先烧了离鲁德堡不远的树林引起注意,再烧粮仓,之后就能安全逃离。唯一的缺点就是,要费很多的油,不然在这严寒下是烧不起来的。偏偏这附近只有上乘的油卖,产不多要十第纳尔一罐,总的花下来得上千第纳尔,易叶现在身上只有一万第纳尔,为了这个任务该不该花,还是要考虑一下。
“按计划执行。”考虑甚久,易叶下令。
就如易叶准备的一样,城堡外面视野中的一大片树林烧起来引起城内士兵的警报,大多数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站在城墙上观看,城墙上沾满了人,都在讨论着这鬼天气是怎么烧起来的。克雷斯带着几个人往粮仓泼了近三十罐油,点燃后,克雷斯迅速离开现场,临走之前拿了一块奶酪,这奶酪很甜很好吃,是上乘货。
见城内着了火,士兵们又一次拉响警报,城墙上的市民们来不及疏散,一蜂窝堵住一坨。几个领主正醉醺醺地走出来,见到这个场景擦了擦眼睛。
因为泼了很多油,燃烧得很快,这场大火没有给他们留下一点粮食,当然,除了他们餐桌上的残渣。
鲁德堡粮仓被烧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市民们把家里仅剩的一点粮食藏得严严实实。有谣言称,斯瓦迪亚大军就要来了,不少人甚至收拾好了行李。领主拉尔恰出来辟谣,称大军不会来,粮食会来的,许多市民暂时相信了他,可现实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大耳巴子,就在家门口不远处,他的商队被人抢了,抢得那叫一个干净,几个商队护卫都是光着屁股回来的。
拉尔恰疑惑,迷茫,从鲁德堡到洛玛堡是比较安全的路线,是王国境内,应该不会出现其他国家的部队来打劫的可能性,可他自己的亲属商队哪是这么弱的,一般的强盗不可能做到如此份上。丢了这几十车粮食,拉尔恰心急如焚。
更严重的是谣言越传越厉害,导致大量的商人都不敢来这里做生意,虽说现在在这里粮食能卖出天价,但听说来这里卖过粮食的商队全部都失踪了,因此,即使有顺路能到达这里的商队,也不敢进城,只好绕路而行。
富有的贵族倒是可以凭借自己家里的存粮撑一段日子,但一般的市民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有不少人饿了好几天,整天在大街上哭喊,人越来越多,最终挤满了整条大街,这些人整日都坐在街上,一动不动,是死是活没人清楚。他们不知道,拉尔恰早已带着自己的部队离开城堡。留在这里的士兵全是鲁德堡原来的忠贞士兵。
即使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拉尔恰一句“闹饥荒了”就可以糊弄过去。
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堡就要完了,没有人在做事,所有人无助地坐在地上。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将来,不知道自己该埋在哪里,没有人知道过了多久,大门打开了,是从外面往里面打开的,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一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面带鹿的旗帜,它属于穆列扎波耶。随后出现的是那几十箱救命粮食以及那诱人的香味。
所有人蜂拥而至,我是说活着的所有人,他们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掀开木板,一把抓起来就吃。在一旁的穆列扎没有阻止,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