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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期,禁果成熟。许卿和时初相濡以沫、如胶似漆,彼此之间只存对方,甚至近乎融合成了一人,直到某一天,命运的齿轮发生了改变——
一辆蓝色世爵c8停在他们宅院外,走出一个叫高殷勤的男人接走了他的时初哥哥。此后,这辆车和车主便成了他们家的常客,隔三岔五来接时初走,过一两周才送回来,还给他。
那一夜,时初提前打电话说高殷勤要送他回来了,许卿便靠在床边等他。他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觉意识愈加迷糊,宛如在沉睡与清醒中飘荡。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已是被时初紧紧圈在怀中。
害他相思成疾的罪魁祸首近在咫尺。时初没有睡,他的风衣仅随意解开了领口的几颗纽扣,连袜子也没脱,几乎一回家就钻进了许卿的被窝,仿若重得珍宝,怕吵醒他,小心翼翼地将许卿拦入怀,静静地欣赏这个两周未见的小娇妻的容颜,从眉到嘴,铭刻入心。
而小娇妻眸中的白发妖孽,面色憔悴,为他硬朗的侧脸线条渲染几分柔软,肌肤细致根本看不到半点毛孔。时初神情清冷,可是眉梢却明显多了一份浅浅的笑意。
许卿愣了会神,反应过来时初已经回来了,抽出他的怀抱,伸出一双白皙小手抵着他的胸膛:“又这么晚回来,我等你了好久,高殷勤为什么隔三岔五地来抢你?你们到底在忙什么未来?”
许卿低着脑袋,声音三分吃醋,七分委屈。
时初明明没有干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但被他这么委屈一问,心里瞬间就没了谱。心底泛起一股很沉闷、压抑的痛。
他吞咽一口唾沫,揉了揉许卿软柔的头发:“对不起许卿,这个答案得由你来亲自揭晓,我不能告诉你。这段日子没能陪你,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相信我。”
他握住许卿那双抵制自己的手,许卿感到温凉的触觉从自己的指尖,一点点缠绕爬至指根处才停止,连带他的心都跟着狠狠地抽动了两下。可他的唇瓣紧抿着,良久都未开口作答,只是眸中浮现的感动与怀疑纵横交错,若千种琉璃光芒。
“……我,不知道。”
许卿诺诺的声音在被窝里蔓开,变成一只蝴蝶吻上时初心尖,旋即蓦然灰飞烟灭,飘渺又虚无。
他的小奶狗终究还是信不过他和高殷勤之间的距离……
“许卿。”
小奶狗闻言微微抬了一下眼皮。他还没和竹马哥哥的视线对上,突然哥哥的脑袋就低垂下来,然后唇瓣就堵住了他的唇,用行动证明自己的专情与忠贞,掀去碍事的被褥,一个翻身骑在小奶狗身上,直奔主题。
许卿那会才16岁的年龄,体虚娇弱,还难以承受时初那股强劲的力量。没过多久,他的汗水便染湿一片枕头,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在云间里飘荡,忽上忽下,无处可停,意识也愈发迷离,似乎随时就会因此昏厥倒下。
迷迷糊糊中,恍惚有一股邪魅的声线灌入耳中——
时初暂停下来,俯身靠近许卿的耳畔,炙热的吐息在唇与之间萦绕,他说:
“无论你信不信,我都要这么做。我要营造一个能足以禁锢你,又深得你喜欢的环境,让你欲罢不能的同时还欲拒还迎——永远无法逃离我的拥抱。”语毕,他毫无间隙地继续起来,不给小奶狗任何拒绝的机会。
小奶狗其实是想偿他一句我信你,可那股冲击力突然又席卷而来,深情的回答被迫哽回腹中,取而代之的是紊乱的喘息。
他信时初,从小到大,他不信神,不信佛,唯信他。也从未想过去怀疑时初,他只是害怕,怕有一天美梦破灭,时初离他而去,消失无踪;更怕有一天,时初将专属于他的怀抱投给他人。
世界最可怕的,并非从天堂跌入地狱,而是生来就活在地狱,仅是被人修上了面天堂的外墙,忽然有一天,谎言拆穿,墙到了,发现四周原来全是灰暗的地狱。
他信时初,可信到后来,他按照时初的意愿,亲自揭晓为什么高殷勤隔三岔五地来接他的答案,亲自掀开谎言的面纱,拆掉所谓的天堂之墙。
而这地狱里的到底是什么呢?是谎言,是背叛,是他不爱他。
时初想要的,只是先玩弄许卿的肉体,提前为和高殷勤的未来铺路,然后再玩弄他的灵魂,让他亲自来发现真相,自愿退出。最后,名正言顺地迎娶高殷勤为夫……
雨势骤然变猛,天地之间的水晶珠帘,瞬息间变成了从银河九霄落下的瀑布,这转瞬中的声音,仿佛是从高楼泼下的一盆水。
梦中的人儿猛然惊醒,俯视窗外那辆世爵c8时,目光呆泄了好几秒才想起他要去给时初送文件。
——
“你忘拿文件了!”
熟悉的呼喊透过淋淋雨声贯穿时初的耳膜,而时初只是顿了顿脚,旋即加快了脚步。
“喂!你多久没掏耳屎了,文件都不要。”没走几步,身后的人已冒雨跑到他跟前。
许卿如获至宝般地抱着文件贴于胸前,唯恐雨水将它淋湿,影响到时初审阅。
取而代之的,黄豆般大的雨连绵不断地击打他,溅出一朵朵肉眼难见的水花,墨色发丝混着雨水紧贴他的脸颊,卷翘修长的睫毛沾着几颗水珠,吹弹可破的脸,亦布满水痕。这些明明都是雨水,可落在许卿的玉颜上,却像是刚哭过的泪痕。
时初的心忽然一阵刺痛,继而像被一块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挣扎不得。
两人相对无言,定定地站在原地凝望对方。高殷勤低头看了看手表,正想提醒时初该出发了,许卿的喷嚏声却抢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许卿的喷嚏分贝,在雨中小得不过如句窃语,可落入时初耳里,他的心仍然像数万根钢针插着,嗓子似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无比难受。他的冰眸蓦然闪过一丝光芒,最后藏到了看不到的角落。
时初缓缓抬起左手,许卿见状立即低下了头合上双眼,睫毛微微颤抖,以为时初生气了,要动手打他。毕竟时初本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那句“你多久没掏耳屎了”简直是在玩火。
良久,他的头上没有传来一丝动静,许卿掀开眼皮想偷看时初到底在做什么,刚抬起一点头,一个带有重量却柔软的东西压了下来,一瞬间,许卿被时初特有的体香包围,一股暖流透过皮肤贯穿他的血液。时初脱下外套,盖在许卿头上,为他遮蔽风雨。
时初的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可是开口说话的语气,却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变得有些温和:“上车,跟我回一趟家。”
三年过去了,他的小奶狗终归还是一成未变,和以前一样,是个小傻瓜。
他今天没有安排会议,那份文件只是些失效的废纸,导演之所以催促许卿赶快送来,是想骗他回到时初身边,陪时初共渡难关。
事已至此,他已经无路可退,有些事,终究无法瞒天过海,是时候该让许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