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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下。”刚端过来两碗热腾腾的面,我的筷子还未落下,何欢就把我点的滋补羊肉汤面换成了他点的三鲜羊肉汤面。
我一脸不满地看着他,既然他喜欢滋补面,干嘛点三鲜面,臭不要脸的抢我的面,有意思吗。“见你居功至伟地修了电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何欢笑嘻嘻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愧疚之意,“我是想吃三鲜的,谁让你的面看起来比我的要好吃。”
“幼稚。夺人所爱会让面变得更好吃吗?”
“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我此刻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喜悦。”
“你能不能心胸开阔点,不就是让你饿了一顿吗?把我这么朴实善良的人比作残酷剥削的*喇嘛?我有给你造成那么多的心理伤害及肉体伤害吗?我以后是不是得把您给供起来呀,佛祖欢。”
“那倒不用,多请我吃饭就行了。”何欢笑得颇为慈祥,有意配合我的佛祖之说似的。
“这算是找到长期饭票了是吗?”
“算吧,利益最大化是我的行为准则。”何欢乐呵呵地,像是脑海中已经勾勒出第一个关于蹭饭的五年计划。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哈哈哈,你可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压榨干净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我发现你给我的定位怎么都那么血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老实人说老实话办老实事,一位普通的劳动人民。”
“行行,我以为老实的劳动人民已经忘了这茬事儿了 。”
“高伟光的何欢先生,您不是想食言吧。”
“反正你忘了,我就不主动提起。”
“幸亏我不跟你合伙做生意,不然我得赔死。”
何欢笑着开口,“第一次找我办的算是小事儿。第二次是个长期案件,为了搜罗他的犯罪资料,折腾了好几年。”
何欢说的两次案件,恰巧都和我相关。只是何欢不知道荣耀口中的现场孕妇会是我,而李纯根是曾经性侵过我的人。何欢说因为现场有孕妇,怕伤及无辜,荣耀就把抢劫犯带到了自助提款机的闭路电视下,报案后送他去了监狱。很多年前的晚上,我和荣耀遇到拦路抢劫,他把我推到巷口,自己和歹徒周旋。现在想起来,荣耀完全可以当场制服,但他没有。为了避免伤害到我,却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只是不知道,荣耀在取款的时候和抢劫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使他的犯罪行为那么明显。第二件是从我犯病那年开始,荣耀就在搜集李纯根的犯罪证据。后来经过一系列的艰难险阻,历经多年,才给他判了刑。
“我都怀疑李纯根和荣耀是世仇,总是一副要致他死地的样子。李纯根并不好下手,体制内的老油条,很多违法乱纪都没有证据,虽然贪得无厌但也小心翼翼。后来,荣耀设了个局。他自己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结果就被双规了。”
“抽丝剥茧,慢慢他早年的贪污受贿也被查出来了。听荣耀说,他强奸过一个少女。人渣总是改不了吃屎,我当时也从他的个人作风上下手。可能那桩强奸案太久了,查不到任何线索。”
“其实找到当年的少女,对这个案件帮助很大。但是荣耀特别反对,说是会给少女造成二次伤害。”
“内心受到极大的震撼,我和荣耀认识那么久,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不浪漫也能把妹无数了。从此我就被糙男人他内心的细腻,深深折服。”
“所以他把你掰弯了?”
“你不应该怀疑我,荣耀倒是有深柜的可能。”
“腐眼看人基。”
“哈哈哈,你可真的是胳膊肘只往内拐。那是你没看到他死死抱住我唱情歌的时候,拉都拉不开。你不能以亲疏关系、和你认识的时间长短来判断事情。”
我尽量把话题引开,不然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珠会顺流而下。荣耀他付出了太多,在我患精神病期间,一堆糟心的事之外,还有李纯根的案子需要他费心。然而,这个案子持续了多年我却浑然不知。我努力地去极尽调侃,不让何欢发现我内心早已北转星移、沧海桑田。
何欢和我聊着荣耀的一些陈年旧事,何欢形象生动幽默风趣的语言并没有缓解多少我内心的怅然。和何欢道别之后,我一路上几次想给荣耀打电话。拿出来又默默放回口袋,频繁往复,直到躺在家里的床上,给荣耀的电话还是没有打出去。我不知道说什么。
荣耀做的事比我想的要更多。某种程度上,我一直都生活在荣耀给我搭的玻璃房里。在这个房子里有温暖的阳光,晚上可以看到满天的繁星。一个帮我抵挡各种气象灾害地质灾害坚若磐石的房子。一直以来,如果不是借他人之口,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
“睡了吗?聊五毛钱的?”打开手机,是荣耀的微信。
“五毛钱的可不行。你还要送我一瓶82年的可乐,才同意和你聊。”
“那怎么行,起嘛也得再来一包米其林授权的辣条。”
“长夜漫漫,想我了?”
“何欢和我打电话了,你少听他瞎呲。我想说的是,事情我都解决了。你什么也不用想,继续没心没肺瞎乐呵得了。”
我看着眼前屏幕的字逐渐模糊,打了无数的字又删去,正在输入的文字可能持续了十几分钟,最后只剩下五个字,“谢谢你,荣耀。”
“别想太多。赶紧睡吧。”
“荣耀,你退休打门球的场地上,一定有我给你加油助威的孱弱的身影。”
“别比比了,赶紧睡吧。”
“荣耀,你有事的时候一定要和我说,不要连我帮你的机会都不给。”
“我就纠结要不要告诉你我知道了,不告诉你吧又怕你老睡不着。现在告诉你了吧你一副做牛做马的姿态。您老能不能睡了?”
我知道荣耀一直很担心我的睡眠问题,我不敢再回复荣耀。
“你别听何欢瞎呲,他什么都得夸张个十倍。案件周期长,但并不怎么费事儿。也就是他想在你面前显摆,自己多能耐解决了一个跨年这么久的案子。”
我知道案子并不简单,只是看着荣耀的这些文字,我就莫名受到安抚。像是过电的麻绳竖立起了纤维,荣耀帮我关掉电源,使那些竖立得纤维又变得抚顺妥帖。
我想说我打的字都是真的。我知道他是我,即使胸部下垂萎缩,我也愿意用我颤巍巍的手帮他提尿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