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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什么时辰了?”
清晨,屋内映进一缕微弱的阳光,刘正彦躺在床上,侧身抱着被子,一条腿伸出了床边,朦胧睡眼还未睁开,嘴巴一阵嗫喏,问着刘虎时辰。今天是前往军营上任的日子,虽说自己只想着应付差事,到了那也是混日子,但毕竟是第一天,装装勤快样子还是要有的,对于古代军队,刘正彦印象最深的便是后世影剧中,一些将军经常动不动就因下属点卯来迟而将其斩首,以震军心。尽管不了解宋朝有没有这回事,但刘正彦还是挺小心的,毕竟禁军可不是自己家的。
昨日寿宴,主仆二人皆是十分劳累,而与刘正彦相比,刘虎干的更多的却是体力活,一开始在府内清扫完了院子,后又被杨管家叫着去府门前清点礼品,并负责将其搬到府中库房去,宴席开始后由于人手不够,刘虎又在后厨与客厅间来回往返搬酒上菜,直到傍晚将客厅里的桌椅复位后才得了一丝清闲,这位每日起床甚早,干活勤恳的本分汉子,今日亦是睡到太阳升起还未起床。
听到刘正彦在里屋问话,刘虎揉了揉睡眼,瞧着屋外时辰尚早,便出言回复道:“公子,俺看时辰现在该吃早饭了,公子若想再睡会,俺去叫人把饭菜给公子送来。”
“不了,该起来穿好行头去禁军军营上任去了,虎子,把王麻子打造的盔甲从架子上取下来,你也穿上。”
在床上呆坐着愣了一会,刘正彦便跳下床来,将棉衣棉裤穿好,并用几段宽宽的黑色布条紧缠住了袖口以及腿底处,依次取过刘虎递过来的胸甲、背甲、手甲以及护面盔甲等,刘正彦十分利落地便将其穿到了身上。
取过桌上放置的铜镜,刘正彦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样子,白袍白甲,唯有头盔之上是一缕垂到了后脑的火红缨,刘正彦本就生的十分俊朗,此时战甲在身,更是衬得眉目间英气十足。取下在墙上一直高挂着的佩剑,刘正彦将其挂在了腰间,自延福宫文宴后再也未拿出来的圆雕云龙玉佩,刘正彦亦将其吊在了剑柄上,毕竟今日只是去军营赴任,用不着舞枪弄剑,一块玉佩倒也不碍事。
刘正彦对自己的行头感到满意后,便将铜镜递给了正在一旁穿着盔甲的刘虎。
“公子,你看俺威武不?嘿嘿。”
只见刘虎笑着露出了两颗大门牙,满脸兴奋地对着自家公子前前后后转动,显摆着帅气的铠甲,刘虎此时打心眼确是十分开心,活了这些年,自己只是见过老爷出征时穿过盔甲,刘虎就是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会身着甲胄,跟着自家公子参军入伍,若是日后上了疆场建立功勋,便能像自家老爷们般成为大人物嘞,到时候娶妻生子再也不是做梦。想起自己想要迎娶的女子,刘虎暗暗咬了咬牙,他坚信只要自己勤勤恳恳地跟着公子拼命努力,老爷夫人那么仁慈,一定会同意自己请求的。
看着刘虎穿着白衣白甲站在原地转圈显摆,刘正彦只觉得眼前一黑一白两道光在转动。。刘正彦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设计时忽略了刘虎的肤色问题,倘若是常人穿上还好,倒也显不出什么来,不过刘虎穿上之后,白色衣甲只衬得黑色大脸盘子格外突出,刘正彦敢保证,若是刘虎日后上了战场必是悍将一枚,因为乍一碰头,敌军只会被刘虎的俊脸吸引视线,注意不到刘虎手中的刀剑,而丧命于其手下。
如此一想,倒也不是什么坏处,刘正彦便对着刘虎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甚是威武。”
得到了自家公子夸奖,刘虎亦是感到十分高兴,憨厚地挠了挠头。
见诸事皆准备完毕,刘正彦取出入云枪,并为刘虎配了一柄环刀后,便直接出了庭院,准备前往城东的禁军大营。不想,尚未出府便迎上了前来送行的杜氏夫人与其贴身丫鬟珍儿,见儿子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自己,竟又是如其父一般入了军伍,但若日后横刀立马驰骋疆场,只恐少不了受伤流血,杜氏放心不下的同时,又是心疼地直流泪,“彦儿,答应娘,入了军伍要照顾好自己,晚上睡觉盖好被子莫要冻感冒,吃食若是不习惯就派刘虎回来告诉为娘,娘让珍儿给你送过去。”说着杜氏又伤心地擦起了眼泪。
看着眼前这位为自己哭泣的女人,着实是刘正彦心中最软的一块,也是这一世必须要守护的亲人,“娘,孩儿是入禁军任职享福去了,又不是出征去打仗,再说了孩儿只是负责宫中安全守备,若不轮值还可以回家呢,孩儿向娘亲保证,孩儿绝对不会受苦的。”
“夫人,您莫要担心,有刘虎在呢,公子必定会平安无事的。”珍儿丫鬟见自家夫人落泪,心中也是十分难受,不禁随着自家公子出言安慰着。
“是是是,夫人放心,只要俺刘虎在,一定不会让公子出事,嘿嘿。”,珍儿话音刚落,刘虎便甚为积极地抢着说道。
珍儿见刘虎这个粗莽的汉子应和着自己,羞羞然低下了头。
哎呦我去,这什么情况啊?怪不得虎子这家伙平时见了珍儿就像见了瘟神般躲得远远的,敢情不是因为厌烦,而是喜欢人家啊!刘正彦直到这时才明白过来,刘虎一直在暗恋着自己老妈的贴身丫鬟珍儿。
不过,刘正彦记得此前听刘虎说过他的择偶标准,但暗暗打量了一番后,刘正彦发现珍儿丫鬟也不是大屁股啊,反倒是与大多数闺房女子一般,身体偏于瘦弱,真是口是心非。但刘正彦不得不承认,珍儿自幼在老妈身边长大,吃穿用度亦是格外受宠,生得倒也是十分标致,虎子这家伙眼光挺贼啊!
听了几人的劝慰,杜氏心中放心了许多,便停止了抹泪哭泣,“你看看为娘,就知道哭却忘了正事,娘和珍儿一大早便将一些糕点吃食与橘子甘梨放到了包袱里,你与刘虎到了军营饿了可以吃些,还有一些金创药也带上了,摔了碰着的都能用,千万别忘了。娘再想想还有什么要带的,年纪大了记性就是不好了。”
杜氏虽是唠叨了许久,但刘正彦并未感到厌烦多事,相反,刘正彦心中却是倍感温暖,一直笑着听杜氏的嘱咐。
“娘,孩儿爱你啊。”说着,刘正彦将还在不停嘱咐着的杜氏老妈拥入了怀里。
杜氏心中亦是一暖,眼角虽又开始湿润,却又抿嘴忍了回去,“娘的好儿子,你也是娘在这世上最疼爱的。”
母子二人分别前,杜氏又为刘正彦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番盔甲,自己丈夫每次出征前,盔甲也都是自己亲手整理的,如今自己儿子要入军伍了,杜氏自然也要为其整理,只求儿子日后能够平平安安的。
与杜氏老妈及珍儿丫鬟道了别后,刘正彦主仆二人便手持着刀枪,提着包袱,一路步行去了城东禁军大营。
“老爷,公子走远了,外面风大,咱们还是回去吧。”,刘府门前,杨管家对着刘法如是说道。
早在杜氏从房里出来前,便问过刘法几次要不要去送送自家孩儿,但均被刘法以有事务要去书房处理为由,满脸严肃地拒绝了,但当杜氏出来后,刘法便偷偷尾随其后,一直到刘正彦出府,都在后面跟着,想要说喊下主仆二人几句劝勉的话,却是始终张不开口,只得看着二人身影越走越远。
“罢了,回书房。”刘法轻叹了一声,双眼之中却是满含着期待,在杨管家陪同下,返身去了书房阅览几份从同僚那里得到的边疆塘报。
......
凭着一身威武奇特的行头,刘正彦主仆二人一路招摇过市,一个时辰后终于是到了城东。
望着不远处的禁军大营,刘正彦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脱掉头盔坐在地上喘息了起来,这盔甲拉风是拉风。不过确实是太重了,尤其是腿甲,穿上之后还好点,走得久了便觉得步子迈不开了,看来这套甲胄只适合骑兵穿戴,若是步兵穿戴,长途奔袭作战怕是要出大事,未等敌人进攻自己便要累得溃不成军了。
“公子,前面就是禁军大营嘞,俺要不要去叫人迎接公子。”见刘正彦十分劳累,刘虎便出言问候道。
“不用,咱们自己走,待会入了军营,切要记住军中唯以实力论英雄,谁本事大士卒就敬佩谁,还有今后在军中再也莫称呼我公子,唤我指挥使即可,回了刘府再恢复往日称呼。”,刘正彦知道刘虎也是为了自己好,但如今即将进入军中,生存规则也将会随之发生改变,刘正彦希望刘虎能够清楚自己所说的军中与府中的不同,同时从了军,便要舍弃心中多余的仁慈与憨厚性情,因为这两样东西对于日后总有一天要上沙场殊死搏斗的军人来说,是十分多余且致命的。
“公子,俺记住嘞。”
看着刘虎神情认真地点了点头,刘正彦站起来拍了一下刘虎的肩膀,微微一笑:“走,入营!”,言罢,朝着军营门口,主仆二人缓缓走去。
“来者止步,报上姓名!”
只见禁军大营门口,一名都校一声令下,守门士卒纷纷将手中长枪对准了刘正彦与刘虎二人,枪尖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还不错,看样子治军之人倒也有几分本领,不是酒囊饭袋之徒。
刘正彦挺直了身子,稍一使力便将入云枪插入了冻土之中,入云枪尖顿时发出了一声清脆锐鸣。
好枪!
自守门都校至几名士卒心中皆是吃了一惊。
“尔等听好了,吾乃圣上钦封侍卫亲军马军司营指挥使,刘正彦是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