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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金妹还在继续说:“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因为我对不起小丫,对不起我的雇主许先生,他是个好人,他们一家人都对我很好……是我被金钱迷了心窍,如果时间能倒退,我一定不会受小丫她奶奶金钱的诱惑的。”
苏予抿直了唇线。
这些空话,谁都会说,很多时候,在法庭上就是一次表演,就看谁的演技更好,足以打动法官。
柏述问完了之后,就轮到了霍燃。
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霍燃的身上,霍燃站了起来,他眸色漆黑,脸色平静。
霍燃静静地看着翁金妹:“刘三花在什么时候跟你说,她要给你钱,让你杀了她的孙女小丫?”
翁金妹抬起有些肿的眼睛,也回视着霍燃:“具体时间我忘记了,就在我和她约定掐死小丫的不久前,然后她给我汇款了,我看到钱了,那天就去掐死小丫了。”
“刘三花的原话是什么?”
“我记不清楚了……她就是说她想掐死小丫,死掉一个小孙女,他的儿子和儿媳妇就可以再生一个孩子了,她肯定会生出一个孙子,她很想要孙子的。”
霍燃继续问:“你们约定的金额就是五万?”
“是。”
“你的工资是多少?”
“五千。”
“你多久能赚到五万块?”
翁金妹大约是给自己洗脑了,要好好配合回答,她也没有多想,直接说:“十个月……”
霍燃薄唇微抿,微微眯了眼眸:“为了十个月的工资,你就愿意动手杀人?而且,你所欠的并非高利贷,还款时间也并不十分急迫,为了区区五万块,你选择了杀人然后逃亡?”
翁金妹一怔,她抿着唇,看了眼她的辩护律师,然后说:“我都说了,我被冲昏了头脑,我就是鬼迷心窍,所以我现在很后悔,不该做出这样的错事。”
“你在掐死小丫之后,做了哪些事?”
翁金妹似是有些害怕自己回答会出错,她又习惯性地看了眼柏述,苏予也跟着看向了柏述。
柏述倒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右手在桌面上无声地敲打着。
翁金妹摇头说:“我忘记了,我记不清楚了,对我来说,掐死小丫的画面太混乱了,我记不清楚了。”
霍燃倒也不着急,他黑眸幽深:“那换个问法,既然你是受了刘三花的指使,刘三花又是在之前就给你汇款了,和你约定好了具体的时间杀害小丫,所以,你们是有预谋准备的吗?”
翁金妹有些迟疑,然后还是回答道:“是预谋的,但是我很后悔……”
不等她说完,霍燃又继续说:“既然是预谋的,那你们肯定为杀人做了准备吧?”
“……是。”
“包括杀人后的逃亡?正常人的逻辑都应该知道杀人犯法,要是不想被抓到,就该逃跑吧?”
“……对。”翁金妹咽了咽口水,承认了,“刘三花给我准备了逃亡路线,我是听她的安排逃跑的!”
霍燃唇畔弧度很浅:“既然如此,为什么当时你逃跑后,现场混乱,主卧室能找到的现金全都翻过了一遍?还碰倒了许多东西,像是慌张之下造成的。”
翁金妹眼珠微微颤动,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掌心不自觉就冒出了冷汗,她脑海迅速地转动:“因为……因为刘三花跟我说了,造成混乱,她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造成是我一个人杀人后偷盗逃跑的样子。”
这样的回答,在逻辑上的确说得通。
“也就是说,刘三花允许你偷盗她家的东西?”
翁金妹的供词要前后一致,她只能嗫嚅了下嘴唇,说:“对,她同意了。”
苏予听到这,眼底的笑意浮现了些许,因为翁金妹的供词,已经出现了矛盾的地方了。
霍燃又问:“你的供词里只提到翁金妹给你转账了五万块,没有再提到其他的钱财来往了,所以,刘三花没有给你的逃亡准备钱财吗?”
“没有。”翁金妹这次倒是回答得很快,“五万块就已经包含在里面了,刘三花比较抠门……虽然她给我的钱很少,但是我当时昏了头,也答应了。”
霍燃望着翁金妹,眸色变得暗沉了许多:“所以,你的意思是刘三花不舍得给你准备逃跑的资金,也很抠门,只给了你五万块的佣金,却允许你偷盗许家的财物?”这一个问题,他并不需要翁金妹的回答,他声线冰凉,“在卷宗里,你总共偷盗走了许家总计价值九万元的财物!这些偷盗的财物价值远远超过了五万块的佣金,你的回答前后矛盾。”
翁金妹闻言,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大了,她的两只手紧紧地绞着,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惨白了几分,她嘴巴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来,看着柏述求助。
柏述脸色沉了几分。
检方那边很平静地听着辩方的讯问,因为对于检方来说,看到辩方律师互相争执攻击,互相将当事人的底全都揭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这样检方就可以将两个被告人都定罪。
审判长听到翁金妹的回答,也不自觉地皱眉,表示不赞同。
霍燃这一次没有找到其他的证据,能做的就是击破保姆供词的逻辑链,他的讯问还没结束。
他乌黑的眉毛下是漆黑平静的深渊:“翁女士,你的脾气好吗?”
翁金妹现在很防备霍燃,她的手心浸满了冷汗,指甲因为用力,而掐入了掌心之中,她还没回答。
柏述反对:“审判长,这个问题和本案并没有关系。”
霍燃说:“审判长,这个问题很重要,关系到最后的审判结果。”
大多数的审判长都比较保守,他们一天要开多个庭审,每开一个庭审,他们都需要阅读大量的材料,还要在法庭上保持长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对于霍燃这种,需要铺垫,才问到重点的问法,稍稍有些反感。
所以,审判长皱着眉头:“辩护人霍律师,你可以继续,但请快点问到重点,我的法庭不需要废话。”
霍燃的眸光重新落在翁金妹的脸上,开口问:“你是否曾经对小丫发过火?因为婴儿的吵闹?”他的记忆力很好,可以完整地复述出方才翁金妹的回答,“还是因为……小丫那么可爱,很乖巧,你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爱她都来不及,连发火都没有过。”
翁金妹咽了咽口水,她手指绞得发白,咬牙说:“是,我没有发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