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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服不等江佳动手,赶紧爬到江轲面前跪着告饶:“我认错,我道歉,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江轲鄙弃地看着运动服道:“狗杂种,你当初的狠劲哪去了?一个小女孩你也忍心下手,踩碎我小腿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想想今天呢?”
“都是康德柱让我们干的,不关我的事啊,放过我吧!”运动服见江轲眼神不对,吓得声泪俱下地磕头。
“你这种欺软怕硬的软骨头,我看着都恶心!当初你踩碎我一条腿,今天我就加倍还给你,从此两不相欠!”江轲言毕,抬脚就要往他小腿胫骨上踏下。
“等等!”巫劲澜挣扎着叫道:“我赔钱,能不能放过他?”看来这两人关系匪浅,刚才还一头死硬的黄毛,一看江轲真要下死手,立即开始认怂了。
江轲提起的脚悬空顿住,回头看着黄毛问道:“赔钱?三百块?”
“放过他,我愿意赔你三万,我们之间的恩怨也算就此了结!”黄毛直接开了个价码。
江轲冷笑道:“三万,买他这两条腿?你真那他这腿当狗腿啊?告诉你老子不稀罕,还是踩碎了出口恶气划算!”不等黄毛答话,右脚再次高高提起。
“二十万!”黄毛声嘶力竭地叫道:“熊腿也不值这个价,这回你该满意了吧?”
江轲缓缓收回腿脚,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什么时候给?”
“你留个卡号,我今天之内就转给你。”黄毛终于松了一口气。
“行,我不怕你不给,记住,我今天要是收不到钱,明天他就得再加上一条手臂!”江轲威胁完黄毛,用指节敲着运动服的小腿道:“长点记性,你对别人做一,早晚会还二,在这个世界上,你连屁都不算!”
让运动服用手机记下卡号,江轲抬膝一脚跺下,然后带着三人扬长而去。
运动服直到听不见楼道里的脚步声,才小心地问黄毛道:“姐夫,真给他们钱啊?要不我们报警吧!”
巫劲澜看着强化木地板上一厘米深的脚印,心里一阵发寒,心有余悸地答道:“报警?这才两三个月时间,这几个小孩就能厉害到这种程度,你说教他们人功夫有多高?本来我们打他在先,要是再得罪下去,我们还敢在南余呆吗?”再一指地板上的脚印:“这个姓江的才是最厉害的,看看这个,要是这一脚踩在你腿上......”
运动服往地板上一看,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想起先前江轲两次悬停在他小腿上的脚板,顿时感到腿肚子一阵抽搐,脸上冷汗直淌......
江轲四人刚走出体育馆的大门,身后一个穿兰翔训练服的少年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看样子也只有十五六岁,皮肤微黑,身材瘦小,但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迫不及待地说道:“两位大哥,你们能不能教我学功夫?我可以交学费,兰翔收两万,我给你们四万,如果能像你们一样厉害,再多几万也行!”
江轲笑着摇摇头:“对不起兄弟,我们不是开武馆的,不收学员。”
那少年正待继续哀求,江轲几人却已上了出租车。少年看着车影远去,两行泪水滚滚而下,捏着拳头低吼道:“我一定要找到你们!”
回到天音小区的小别墅,小胖仍还处在亢奋之中,不停地低声吼叫:“真过瘾,哈哈,我终于不是窝囊废受气包了,从此以后,我文运来便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谁特玛再敢欺侮我......”
江轲却泼了他一瓢冷水:“拉倒吧,就你这样练一天就偷懒两天,还想顶天立地呢!连小佳都打不过,早晚还会被人揍成死肥猪一样。”
小胖脸一红:“以后我不偷懒就是了,要是再连段诗晴都打不过,真就把男子汉的脸丢光了。”
段诗晴笑嘻嘻地说道:“小胖,你以后肯定是我们四个人中最弱的,信不信我两个月就能超过你!”
这个富家小千金从小娇生惯养,也从没受过什么欺侮,对炼体的原本只是好奇好玩,不放在心上的,可今天见小胖和江佳把两个练空手道的成年人打得跪地求饶,那份凛凛威风让她眼热激动,羡慕万分,虽然一路上很少说话,心里却已下定决心,要用心练习,追上江轲几人的脚步。
小胖对江轲兄妹是口服心服,对娇滴滴的段诗晴却不屑一顾:“拉倒吧,就凭你风都吹得跑的样子,再练两年也只能跟着我们看热闹,呵呵!”
段诗晴大怒,瞪眼叉腰发誓道:“死胖子我让你门缝里瞧人,两个月后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段诗晴名字倒着写!”
江轲看着他们斗嘴,心里却在犯愁,增加了一个人练功,内服的药物更见短缺,挣钱的速度越来越跟不上需要啊,不然今天也不会因为二十万,就那么轻易地放过那个踩碎他腿骨的家伙......
巫劲澜还真没敢玩花招,大约两个小时后,江轲就收到短信通知,二十万一分不少地到帐了,可是这并不能让他愁眉舒展,这点钱对他已是杯水车薪。炼体第一阶段所用的不外乎鳄鱼、穿山甲之类动物的皮壳,虽然贵些,倒还能勉力支撑,可他现在已到瓶颈,必须是犀牛角、河马皮这类难得一见的材料才有用了,没有大量的金钱,这些东西别说买,连看看都没门啊!
江轲现在的心态倒是越来越好,暂时不能解决的事情很快就放到一边,决定把有限的资源先用到小胖三人身上,一切等高高兴兴地过完年再说。
大年三十这天,按往年的惯例都是在大伯家吃团年饭,但今年情况已经大为改变,又新搬别墅,江得禄和唐秀梅提前就承揽下来,一早就开始操办,江得福夫妻也是上午就带着五岁的孙子江宇过来帮忙,而堂兄江峻山把爷爷送过来后,又去帮着媳妇忙干杂店的生意。
江轲正在客厅里陪爷爷说话,四处撒欢的小江宇蹦蹦跳跳地进来对他说:“小叔小叔,外面有个叫花子,跪在门口不说话,我给他东西也不吃,好可怜哦!”
“叫花子?”江轲很奇怪,乞丐一般不可能进到小区里来,但想这大过年的还出来乞讨,也确实够可怜的,起身道:“爷爷你看着电视,我出去瞧瞧。”
跟着小江宇出门一看,果然有个人低着头跪在门口,看衣着却不像乞丐,江轲惊奇地问道:“喂,我说大过年的,你在这儿跪着干什么?”
那人抬头看见江轲,眼里顿时闪过激动的光芒:“大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江轲一看,原来是前几天体育场大门口追着他要学功夫的那个大眼睛少年,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打听到这儿来了。“你这样跪着算什么事?有什么话快站起来说!”
大眼睛少年依然跪着不动,哀求道:“大哥,我知道有本事的人收徒弟都要考验诚心的,我先在这里跪上三天三夜,你觉得我够诚心再起来!”
江轲哭笑不得,愠怒道:“你以为这是演电影呢,不用一天你就得晕死在这儿,别人还以为我欺侮你呢,你这不是坑我吗?给你说了我不是开武馆的,也不会什么功夫,你快起来走吧!”
少年却不为所动,也不再说一句话,仍然低头跪着,那坚定的神态大有不跪满三天三夜决不罢休之势。
江轲现在养着四个人炼体,本来就捉襟见肘,更何况对这个少年毫不知底,怎肯答应再收下他?又好好歹歹地劝说一阵,见他软硬不吃,一声不吭地跪着,心里也是来气,索性不再理睬,拉着小江宇回了院子。
不久后全家人都知道门口跪着这么个少年,一家人都是心软良善的性子,见几个小时过去,那小子仍旧坚定不移地跪着,谁都觉得这事不得劲,一个个便免不了数落江轲。江轲不胜其烦,眼看江峻山夫妻也到了,年夜饭也快到点了,只得再次来到门外。
“兄弟,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你先跟我进来,我问你几个问题,要是我满意就留下你,不然就请你先离开,咱们过了年再说这事,行吗?”为了这顿年夜饭吃得安生,江轲只得先用缓兵之计。
少年的眼里顿时燃起希望之火,点头起身,还没站直又腿一软摔在地上,江轲摇头叹了口气,搂住他的臂膀,将其单独带上二楼的小客厅。
让少年坐在沙发上,等他喝完一杯水,江轲这才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
“我叫唐九鸣,大家都叫我小九,刚满十五岁,家在城南青衣巷。”少年见问,连忙站起来恭谨地答道。
江轲抬手连连示意道:“坐下说,傻傻的跪了那么久,腿还麻着的吧?小九,今天可是大年三十了,你不回家过年,你爸爸妈妈还不生你气啊?”
“爸爸妈妈......”小九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突然罩上一层水雾:“他们......都死了,我家就剩下我自己了!”
江轲没想到这小九还真是个可怜人,情不自禁地问道:“怎么会......都死了?”
小九接下来的回答更让人心惊:“我爸爸是去年被警察打死的,我妈妈去找他们讲理,去了几次后也跳楼......死了!奶奶带着我到州里告了半年状,最后也被气死了!我......”
小九说道这里,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大信封,咚的一声跪下哭道:“大哥,请你看看这个,如果看了还是不愿意教我,我就走,再不敢来烦你了!”
江轲从小九的神态看得出,应该说的都是实情,不知觉已生同情之心,接过那个信封,把他拉回沙发上坐下:“小九,你别激动,好好坐着,等我先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