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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都只觉得今晚自己来天行阁是来对了,心下无比庆幸,无数双眼睛都凝神于两人身上,好热闹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希望两人间擦出些别样的火花,能成为自己对好友炫耀的茶后闲谈。
而断续和白薇各自的爱慕者则心里万分纠结,实在不想让自己倾慕已久的人被另一同样光彩夺目的人半路劫走。更多的人则是心里想着,两大京城风云人物聚首天行阁,这怕是明天已经传的满城风雨吧。
而断续仅低头轻轻扫了白薇一眼,待她抬起头来时,媚媚眼波相送时,他的眼光却紧紧追随着那一抹蓝不放。
只是,在低头的那一瞬间,那一抹蓝色却如今晚缠绕着天行阁的烟雾般在人群中消散,微风拂过宝津楼,清脆的风铃远远近近地传来,宛如仙籁。
好狡猾的女子!好不容易寻到琉璃珠,却不能这么轻易就错过!断续心下焦急,一双剑眉紧紧皱着,他顾不得其他,便施展轻功匆匆离去,紫衣翻飞,一瞬间便只剩白薇留在台子上,她咬着嫣红的唇,下不来台。
尴尬、无奈、愤怒、羞恼一时在她心中交杂,她的伪装几乎就要撕下,白薇冷静下来,发现自己竟如此沉不住气,暗暗怪自己不成器,竟这般没用。
不过剑神是瞎了吗?她好歹也是雪霁第一美人,他居然让她当场出丑!想到这里,白薇脸上伪装得极好的神色又有一丝龟裂的迹象。
她随即眼中忽然凝起水雾,用着极低却能让她周围的人听得真切,说道:“剑神,小女会按照约定等你的。”
美人垂泪,这般情真意切,竟是蒙过了不少人的眼睛,让大部分的人都心下叹息,只觉得又是典型的小姐与公子的老套话本,本来剧情极其俗套,却因为在京城风头正盛的两人来演出,翩翩公子与卿本佳人十分般配,众人倒是看得是津津有味。而那些天真懵懂的官家小姐们一时竟感同身受,不禁从随从丫鬟手上接过丝绸绣花手帕,默默拭去眼角的泪珠。
“白薇姑娘与剑神真是男才女貌!”
“呸,剑神要什么女人没有,看得上白薇?!”也有鄙夷的,翻了翻白眼。
“哎,那边那个女的,你收收话里的酸味啊,熏死人了。”有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摇着扇子,嫌恶地拧了拧眉。
“说什么呢?难道不是?!剑神向来不近女色!!”方才那个对着白薇翻白眼的女子瞬间被激怒,望向摇着扇子的男子。
“不近女色难道好男色啊?”男子反驳道。
“好男色也不会看上你!”女子气结,紧接着怒吼。
于是天行阁底下的各个尊贵异常的公子小姐迅速地站成了两派,一派是剑神好女色派,一派则是剑神好男色派,底下的争论越来越激烈,竟是把接下来的拍卖会的风头都压了过去,天行阁内,一片混乱。
......
而在二楼等待断续的陆一看到好友把自己丢下匆匆离去却是心下震惊,按照他了解他的性情,他是断然不会不跟自己告知一声就离去的,而且看他的模样,似乎极为着急。
可是那个人不是说要等琉璃珠拍卖的吗?他看他当时可是志在必得的模样啊,可是现在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陆一心下疑惑,但还是决定跟上去。
陆一沉吟一会,吩咐身旁一身劲装的黑衣男子道:“本殿下有事要先离开,没我的命令,不得张扬示人。”
陆一的侍卫追魄只听从自家主子陆一殿下和断续主子的命令,听此点头,黑影一闪,便消失于无边夜色中。
而陆一慢慢走进雅间,他却是一瞬间推开窗,毫不犹豫地翻身跃了下去,一头漂亮的银丝在空中堪堪留过一道痕迹,而此刻若是认出这个银发男子是西夜殿下陆一的人必定会惊讶异常。
传闻说西夜太子陆一俊美无俦但做事心狠手辣,虽然传闻很大程度上只是传闻,但是也有人说陆一太子不好习武,行事肆意也是因为他对手下的侍卫下指示罢了。
但是这般神出鬼没出神入化的轻功,是真是假,其实还真不好说。
不过目睹刚刚陆一从窗上翻身而下紧接着消失在夜空中的人,大概还不存在吧...或者说,曾经存在过,只是已经出了意外而不小心死亡罢了。
而断续眼中都是刚刚蓝衣女子皓白手腕处的用红线绑住的翠绿珠子,两颗珠子随着蓝衣女子抬手而轻轻晃动,断续的内力极好,听得到珠子不时碰撞在一起发出微不可闻的清脆声音,那分明就是自己今晚来宝津楼的目标。看到那晶莹剔透的琉璃珠,通体中有绿色的纹路,不时有光华流转。
看到那蓝衣女子的两颗珠子,自己就已经确定了,天行阁要拍卖的,是赝品。
呵,原来,世间居然有这等巧合,所谓的琉璃珠会出现在天行阁,原来是这个意思么?
自己追寻琉璃珠已经数月,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它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想到这里,断续更加凝神聚气,双足轻点屋檐,在空中穿梭,一双眸子在飞速穿风时而不停向四下扫视着。
该死,明明是一个不会武功,分明没有半点内力的女子,怎么一瞬就无影无踪。
此刻的林向晚成功脱身,刚刚趁着众人不注意猫着腰,心下着急不安,竟是连紫苏都找不到,她从荷包中掏出几颗金子给撑着花船的船夫,船上是官家女子欢声笑语,她流连于众人之间,走到了花船不显眼的位置。
在船上花枝招展的柳问卿本想趁着元宵之日放松心情,前些日子被林向晚捉弄而心底十分恼怒,回到房中生生地砸了一屋子的宝贵瓷器,气才稍微消了些。
她十分享受这种被万人瞩目的感觉,她正要跟另一个尚书之女交谈时,余光却看见一抹蓝色穿过众多女子悄悄站在了一个无人注意的黯淡处,在朦胧月色下,柳问卿凝神望去,发现竟然是林向晚。她心下却有万种疑惑,这林向晚为何会独自出门?莫非......?是独自偷跑出来的?
想到这,她艳丽的脸庞闪过一丝不可多见的狠毒,她仔细确认过林向晚身边没有自己的意中人林阙青后,又想起那天阙青哥哥竟和林向晚联合起来对她那般羞辱,美眸里都是狰狞的笑意。
柳问卿莲步轻迈,步步生莲,向众多大家闺秀微微欠身:“各位妹妹,姐姐家门规矩众多,我看这时间也不早了,虽然很想跟各位妹妹把酒言欢,赏月赋诗,但如果姐姐再不回府,怕是要被王后姑姑好生一顿责骂。”柳问卿娇俏的语气把在场的女子都逗得轻轻地掩唇笑了起来,一时银铃般的笑声在船上回绕,但实则完全不是这样。
不少的女子暗暗在心里头嘀咕,柳问卿这话听起来倒是善解人意,十分体贴,但她好像从登上花船来就一直迫不及待地炫耀自己在绝色坊买的丹碧纱纹双裙,哪有半点大家闺秀自矜贤淑的模样。
但另一部分心思玲珑的女子则听出了柳问卿的言外之意,拿王后娘娘来压我们,好大的架子,柳问卿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心里十分恼怒,却迫于权势而陪着笑。
柳问卿款款假装离开后,又绕到了另一旁,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林向晚,林向晚独自一人坐着,月光笼罩在她的身上,如同仙女下凡,虽然终是因为年幼而稚气未脱,但那清丽脱俗却无法掩藏,她往天行阁的方向频频望去,似乎在确认些什么,四下张望确认后才松了一口气。
柳问卿心下嫉恨,那种清丽是无论她用再好的胭脂水粉和首饰都无法拥有的。想到这,她几乎就要习惯性地跺船板,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她轻手轻脚地绕过桅杆渐渐向林向晚走去,她本来就极为轻盈,如今刻意放轻脚步,竟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此时林向晚正是刚刚逃脱断续而庆幸,哪里会想到柳问卿会在花船上,也哪里会想到柳问卿对她的恨意竟无故放大了几十倍,心中的愤恨让她的理智全失,她紧握拳头,指甲深陷到掌心的肉,红印很快已经渗透出血液来,而柳问卿却丝毫感觉不到痛似的,只想着如何能把林向晚推下去。
她美丽的容颜渐渐狰狞了起来,心中滔天的恨意把她淹没,燃烧殆尽。
阙青哥哥是我的,你是他妹妹,难不成还不知道他的喜好?我看,你就是有心让我在阙青哥哥面前出丑!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一刹那柳问卿动作顿了一顿,脚步似乎再也迈不开,仿佛有无数手状的黑雾把她团团包围,绕过她的美颈,缠着她雪白的肌肤,把她囚禁在黑雾的牢笼中,无法挣脱。
她心下惊恐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身体却无法动弹,她的嘴巴微张,想要大声喊叫呼救,喉咙却宛如被狠狠扼住般,没有半点声音从她口中溢出,她的一双美眸此时因惊恐和绝望而瞪大着,平时的尊贵荡然无存,细看可以看到一团黑雾在她眼眸里迅速凝聚。
渐渐的,她的眸子竟全数被黑雾覆盖,原本娇艳的脸庞此时如死灰般没有半点生气。只低喃,声音诡异:“你懂得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吗?你知道原本骄傲自矜的人为爱卑微到尘埃中的感觉吗?那竟是...比拿着千把万把最锋利的刀往她身上割还难受。”
隆冬时节护城河的河水,真的很冷啊。
不知道,人掉下去,会不会濒临死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