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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一早便要出门,他没有说去哪,只是如常将早餐做好放在桌上。
他换好衣服站在卧室的门口然后熟练地扣着袖口的扣子,见净一还没有醒来的意思,便将门掩好方才离开。
屋外的光炙烤着阳台的植物,蟋蟀在水泥地上玩命地蹦跶,最后没法子地回去了草丛。天气似乎不接受任何抗议,温度又比以往有所提升,它无视众人地谩骂,执意要将温度调至极高,然后开心地旋转,乐此不彼。
净一起来的时候,身上出了很多汗,她将电风扇对准自己的头,使劲地吹了会,好像还不过瘾,硬是将风灌进衣服内才罢休。
“怎么今天这么热?”
亓官偶尔也会离开这里出去办事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只是去干了什么,她无从得知,除非亓官自己愿意告诉她。
她下楼,确定了亓官今天真的不在,她微微一笑,此事也是妙的。
她打开空调,将风口调低,顺手试了试牛奶,发现牛奶还是温热的,便从冰箱里取出很多冰倒了进去,然后将它一口气喝完。
“好凉啊,真好喝!”她将杯子里的冰含在嘴里,向外呲呼着凉气。
待她吃过早餐,便继续拿出几盒冰淇淋,毫无节制地吃起来。
“暑气猛如虎啊,还好有你可以了表慰藉。”
净一想起前几日积灰的书房,决定今日要进去好好打扫一番。
她打开所有的窗户,让风可以吹进来一些。风偶尔掀起窗帘,尔后扬起一些灰尘,将灰尘带得漫天飘扬,然后尘埃落定。
净一将白纱帘和蓝色窗帘全部取下,打算将它们清洗一遍。
书房背光,哪怕是白天,里面也是晦暗不清,书架上一整架的书,满满当当,这里潇洒风流的书卷气息不禁让人觉得这家的主人一定是一位极其爱书之人。
“这么脏了……”净一拿着抹布,卖力地打扫着书房,她看见了顶上的蜘蛛网,只能长长地叹气。
书房只有桌面最是洁净,因为那是亓官常用的地方,他可真是一个自私的小鬼,自扫门前雪,不管瓦上霜。
净一累了,便踩在凳子上拿下一本书,盘着腿坐在一边看了会儿。
书房的书比较老旧,几本时间久的书早已开始掉色起皮,甚至还有几本手抄本,蹩脚的针脚在上面稍显凌乱。净一将书一本一本的擦拭,待书风干后才重新放上架子。
“怎么这么多书……”书架最上面一层靠近最里面的地方,一颗东西闪了一下,净一以为自己看错了,擦了眼睛仔细看时,确实是自己看错了。她想起上次被亓官取下来的《群花宝鉴》还没来得及放回原位,便踩在椅子上踮起脚将书往上挪,椅子上沾上了水,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书架摔去,突如其来地撞击让陈旧的书架止不住的晃动,突然,书架向后倒去,灰尘如风暴中的沙漠扑面而来……
净一踉踉跄跄地起身,手肘破了一点片,她来不及管自己,已经被眼前的一切惊住了——书房后面是一间密室,里面一串脚印通向一道门边,脚印已经被新的灰尘盖住,看得出,这里鲜少人来。
密室长期隐蔽导致空气污浊,里面密不见光,令人看不见里面的陈设。
净一拿出手机,打开手电并将它开至最强。
密室阴森森的,哪怕这种炎热的天气行走在里面也会觉得寒气刺骨,密室的左边放着一个木架,木架上面空无一物,右边固定着一个很大的木质转盘,转盘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一些净一看不懂的字符,转盘由三层叠加而成,每一层都有一个空格,中心用圆形转轴固定,做工不可谓不精巧绝伦。正对书架的位置有一条门,它被一条破烂不堪的布料虚盖着,门漆斑驳,把手脱落,一定是经久不修的结果。
到底是什么秘密,这个地方净一从来没听爷爷提起过。
净一仔细地研究了一会,伸手去推时,却发现手伸好似进入水里一般,碰触不到任何物体,只能看见自己的手在一扇扭曲变形的门内穿了过去,她再次用力去推门,却还是如之前一样。这是一扇虚门,人只能看见一个假象,它里面隐藏着一种未知的神奇,吸引着此时的净一。
她将残布扯下来,将头伸了进去,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就在她想出来的时候,头却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吸住,怎么也拔不出来。她感觉里面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愈加困难,她大口的呼吸也很难解决她对于氧气的渴求,脖子上的血管随着她的挣扎力度变得粗壮,不肖半会,她满脸涨红。她还在使劲地往外面拉扯自己,此时,她特别后悔自己刚刚冲动的举动……
危急时刻,净一手中的戒指掬成一片护体神光,与里面无形的手全力相抗,二者不相上下,左右制衡,一时间,残木断裂,瓦索横飞,招招势势之间不断夹击,交错之光如旋涡飞升,暴烈的力量如洪水猛兽一般侵袭而来,空间时间尽数崩裂,一道黑色的裂缝如飞龙升天,直击而来。
黑光强过黑暗夹杂着体内的洪荒将净一夹击地近于扭曲,奇异之力蜂拥而来,有如光碟的碎片刮过净一双颊,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袭来,直击天灵。
戒指将这股莫名的力量硬生生地挡去,随后它的光亮越来越微弱,最后,只剩一丝比较不起眼的余晖……
净一着急地从里面脱身出来,她喘着粗气,半天才回过神来。
真是好奇害死猫,自家的东西,居然也能与自己这般势同水火。
戒指的力量重回净一手中。
这枚戒指还是有用的,至少她现在已经放弃了想要去摘除它的冲动。
“都什么破玩意……”净一扶着木架,愤愤地说道,可她手刚离开架子,只见一道道银针般的戾气射向自己,暗器之快令她躲闪不及,逃跑间被一道戾气射中,一滴血从净一肩上掉落,如慢镜头一般落在地上的灰尘里,血滴包裹着灰尘,在黑暗里再难觅见。悉数的暗器扎在墙和架子上,然后化作一缕烟雾消散开来,暗器如射完一般,再没出现。
净一面色惨白,小心地移动步子走了出去,她觉得嘴唇发干,头也是晕的不行,她抬头看向天花板,一阵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令她再难站立,猛地,她整个人软软地瘫了下去,摔倒在了倾斜的书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