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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回答,腮帮子咬的很紧,目光看似很专注的落在某一处,实际上却是飘渺的,唐南欲哪里看不出她根本就是在强装镇定。

“他出身皇家,自小便是富贵命,身边围绕着的千金小姐数不胜数,温婉大方的有,娇蛮美艳的也有,你在其中,就如青葱一般普通。你觉得你争得过她们吗?你又有资格,同她们争吗?”

唐南欲看着她越发苍白的脸颊,有些不忍的咬了咬牙,但想着要一次性断绝了她的念想,只能硬着头皮将话一字一句的说清楚。

这些话如毒蛇一般冰冷而腻滑的钻进她的耳腔,孟玉菀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的景色有些模糊。她咽了口口水,攥紧拳头,努力的不让自己颤抖。

其实他说的也没有错,这些孟玉菀都清楚,只是心底的那点儿念想在自欺欺人罢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争要抢,”孟玉菀为自己辩解,“我只要看着他就好了。”

哪怕他妻妾成群,过几年后有了孩子,再过个十几年后,儿孙围绕再膝前,一派其乐融融的模样,在她的心里眼里,都只是那个将自己在墨色的深夜中解救出来的人。

“皇上是不会让他娶一个没有身份的穷丫头的,”唐南欲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不知道清醒清醒呢?再这样下去,你迟早要把自己害死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孟玉菀挣脱唐南欲的手,她面露痛苦,捂着头缓缓的蹲下身子,她的声音在颤抖,“是,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可我要的也不多啊,只是想远远的看着他就好了。”

唐南欲也不想逼得太紧,他看着孟玉菀浑身都在颤抖,心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有些疼。但孟玉菀对那人的执着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想范围,若再不断了,只怕他就真的保不住她了。

“秦景安那个人,深不可测,你觉得你惹得起吗?”唐南欲生怕她想不通,便加重了语气。

孟玉菀猛然想起在宴席上自己险些被明和帝姬要进宫,而那人却一字一句也没有嘱咐,她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只觉得方才的那些话在此刻尽数成了笑话

“是,我惹不起。”

淡淡的声音从孟玉菀的唇齿间发出声来,她忽的展开一抹笑颜,目光落在不远处被替换下来的那个还来不及丢掉的大红灯笼上。只觉得一颗心也像那被替换的灯笼一样,在寒风瑟瑟中,卑微的颤抖着。

细细想来,这一年发生的太多了。孟玉菀低头,眼里含着泪,嘴边的笑意却越发浓厚,“我只是将自己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与爱情混淆了,从今以后,不会了。”

唐南欲动了动唇瓣,似乎想说什么,只是看着孟玉菀的模样,话到了唇边又憋了回去。

“你可要记住你今天的话。”唐南欲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张仵作那扇紧闭的房门。转过头来,一脸不信任,但看着她眼底的坚定,才算是放下心来。

天知道,孟玉菀说这段话时,一字一句像破旧的刀刃,在她的心上一刀一刀的刺着。钝痛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面上却还是维持着笑容。

守完岁,孟玉菀小心翼翼的将素心抱回了房里,素心睡得很熟,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一滴有些黏糊的口水。

她在烟花爆竹的喧嚣中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梳妆台前的抽屉,里头静静的摆放着一个白瓷药瓶。

这是她偷摸着从师父的医坊里找来的,正是邹苒曾说的那种吃了下去,嗓子就彻彻底底成了男儿声音,再没有一丝余地了。

手指轻轻的附着在瓶身,眼里浮动着挣扎的光晕,孟玉菀动了动唇瓣,无声的笑了笑,将冰冷的瓷瓶握进掌心,膈得自己疼也不放手。她将自己蜷缩在柔软的锦被床上,鼻子努力的埋进布料中,吸取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而早该睡熟了的张仵作却站在窗棂前,他推开窗户,望着枯了枝叶的槐树,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白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了。

“你猜她会怎么选?”他的喉咙像是漏风一般,说的话嘶哑难听。

唐南欲嘲讽的瞥他一眼,宽大衣袖下的手默默的攥成了拳头,也不回答,一双眼睛只是注视着那紧闭着的朱漆房门。

张仵作也不在意,目光紧盯着那房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这种感觉,迅速的被另外一些东西给取代了。如此想着,他的眼神越发冷硬了起来。

孟玉菀只以为自己是偷摸着拿的药,可他的药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说拿走就拿走的。

手里不自觉的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糊在白瓷瓶上,有些腻滑。她闭了眼,倒出一粒放在掌心,动作缓慢的塞进自己的唇瓣里。

这一系列的动作,她做的很慢,似乎刻意的在等待着什么。可惜,只有烟花爆竹声声清脆响亮。

浑浑噩噩间,孟玉菀睡熟了过去,脸上冰冷的泪水已经干涸了,硬邦邦的在脸上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的泪痕。

熊熊的大火再次卷席了她的梦,她无助弱小,只等着有人来解救自己。

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软弱无用,孟玉菀痛恨,恨自己生了个女儿身,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那个人。

这一年的除夕,她丢了声音,丢了身为一个女孩儿的资格。

次日,素心一起床,就瞧见了院子中央被丢出来的梳妆台,还有一面昏黄的铜镜。

她有些懵的走过去,上下打量着,都是极好的东西,并没有损害丝毫。心中疑惑,问道:“这东西不要了么?”

“不要了。”回答她的是一道有些低的男声,声音有些陌生,略带稚气,似乎还是个孩子。

素心寻着声源望去,只见自己的主子披着大氅,斜斜的依靠在朱红色的门前,手中还提着几个油纸包。

“给你们带了包子,快些吃吧。”还是孟玉菀的脸,声音却大不相同了。从前她虽压着嗓子说话,声音也像男孩子,却总归能听出一点不对劲的。而这,却像是天生的一般,让素心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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