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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西江城内。

满城的风霜寂寥终于在大地绿意的袭击下,卸下了沧桑与恐慌,换做一张笑脸看着旭日东升。春风拂过山麓,拂过野村,拂过小河上一排一排的小黄鸭,拂过集市,拂过店小二开铺的吆喝声,掌柜之间的寒暄声,拂过被金色笼罩的四合小院。

“不行啊!她现在等不到稳婆来了!”小院上空“嗖”得一下惊起了一群麻雀,依谣的声音吞没在了孕妇即将生产的呻吟中。

“那我能怎么办啊?”句龙第一次显出了自己的慌张,不知所措。

“你帮忙啊,我也没有经验……快啊!”麻雀悠闲地打着转,互相啄着对方的食物,叽叽喳喳地玩得不亦乐乎。一群小孩发现了它们,从自家拿来了弹弓,比拼着谁打得多、准,嘻嘻哈哈地玩得不亦乐乎。春意盎然的西江城,已经完全不见毒蛊的阴影了。

依谣用襁褓包裹好了刚出生的婴儿,轻轻地递给了满脸渗着汗水的婴儿母亲,转身走出了房间,来到院子中间的柿子树下。清风卷起句龙的发丝,丝丝笑意从眼角蔓延开来,看着仙裾翩跹的依谣,如踩云般来到自己身旁。

“原来迎接新生命的到来,是这么一件畅快的事啊!”

“那你以后就给我多生几个呗!”依谣看着句龙又耍起了无赖,这一个月来,她早就习以为常了,也就学着他不正经儿地说着:“有本事自个生去!”

“哎呀,我就是天大的本事自己也生不出来啊!你就帮帮忙,帮帮忙……”句龙死皮赖脸地缠着依谣,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想不到,你还真懂得解毒,真能替这些人缓解了毒蛊的发作。”句龙紧紧地粘着依谣走着,依谣不耐烦的离开他一点,他立马就蹭上去。依谣撇了撇嘴,说:“你以为我就像你啊?只有本事用灵力假意把这座城池变得春意盎然!”

“我怎么听都像是在夸我呢?”句龙故作思考不解的样子,喜滋滋地看着依谣。忽然,依谣停下了脚步,句龙也驻足不前,充满警备地伸出手臂护在依谣前面。依谣看了看眼前的句龙,不自觉地上扬了嘴角,这次换做她紧紧地黏在了句龙身旁。“乖,媳妇,这种事情就该躲在你男人身后。”大敌当前,句龙还有心思开玩笑,依谣却没有反击他。

魔祁从屋檐角上跃下,却在离地一尺的距离悬浮着看着他们。阴森晦暗的黑披风,纤长瘦弱的身躯,依谣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人已经受了伤,估计是一路逃亡而来,只是在这里休息,无意撞见了他们。

“你受了伤。”依谣从句龙身边走了出来,缓缓走近魔祁,句龙想拉住她也晚了一步,只得跟着依谣朝前走着。“谁解了这里的毒蛊?”魔祁缓缓伸出手,来回指着他们。句龙抢先一步说着:“我!”魔祁的手停在他面前,不动声色地吐出一条巨蟒直击句龙而来。句龙既然能把一座城池都覆盖在自己灵力之下,催促春天的降临,自然是时刻都提防着。看着眼前闪现的巨蟒,句芒伸手一招,就在蟒蛇下方顿生出一棵削尖的树干,硬生生地不偏不倚刺中了蟒蛇七寸。

蟒挣扎扭曲着身体,却依旧不甘心地饥饿地吐着蛇信子向句龙卷来,红色的瞳孔射出密密麻麻的毒针,排天倒海地倾泻而来。依谣忽然挡在句龙身前,就在毒针和蛇信子在依谣眼前一寸处,突然僵住,就像是抵触到了无形的盾牌一样。魔祁挥手撤掉了巨蟒,依谣眼前顿时爆炸出股股红烟,熏得她睁不开眼来。句龙把依谣拉裹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背狠狠地接了魔祁三掌,却始终硬撑着不肯松开抱着依谣的手。春木忽然间喷着烈火赶来,趁乱驮走了依谣和句龙。魔祁负手而立,冷笑着说:“就让我先见识见识,你颛顼之女的能耐!”就在春木离去后,西江城又回归到了起先的毒气弥漫,人心惶惶。好像刚才的大地气息只是镜花水月的迷幻。

春木不知道飞了多久,依谣依旧没办法睁开眼来,她摸着倒在一旁的句龙,急切地说着:“你说假装西江城内的毒蛊已解,凶手就会原形毕露,你就会轻而易举抓住他,现在你怎么就打不赢别人了呢?你醒醒啊!”,可是句龙早就昏了过去。能把句龙伤成这样,依谣不禁回想起了魔祁的样子,心中一紧。她着急地对春木说着:“你看看这里周围,哪里最是春机勃勃?”虽说春木最不愿听依谣的吩咐,但是它明白现在能救主人的就只有她了。

春木选择了一块生机盎然的平原着陆,依谣摸索着扶着句龙平躺在了原野上。她顾不上自己的双眼,用灵力探视了一下句龙的伤势,随后缓缓注入自己的灵力护住句龙的灵识。然后她侧耳倾听,感应到了她左手不远处有深水湍急而过。于是她站起身来,双手展开,脑海里、嘴里不停地重复着“生命之源,请你带走他的身躯,重新给予他春意!”,慢慢地一股清水改变了流向,竟然爬上了岸边,一步一步朝句龙流来,直到形成一个流水棺材似的把句龙牢牢地锁在里面,一跃而起,悬浮在半空中。句龙身下的花草也一点一点地腾空而起,爬满了整个水流棺木,直到最后完全淹没了句龙。本已中毒的依谣此时才力尽松懈,侧倒在了一边。

魔祁端坐在大鹏上,口中喃喃着:“看来就算是封住她的双眼,她的念力,也还是不容小觑。”魔祁捋了捋大鹏的羽毛,鹏鸟忽然间像高空中坠落的利箭一般,俯冲下去一把抓走了依谣。春木尽心地守候在主人身旁,并未对鹏鸟展开攻击。

远在天际西方的少昊境内,却是另一番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气象。城门口唢呐、击鼓声不断,城内来来往往的行人都一脸喜色,手持大红灯笼、野鸡野鸭、白菜萝卜,匆匆见面后相视一笑便离去,偶有几个妇人嚼着耳朵根子。

“听说这北国的大殿下可是文武双全,一表人才。”

“更重要的是怜香惜玉!我们王姬嫁过去,那就是天生一对的郎才女貌啊!”

“走走走!赶快布置好,一会就该来了!”

“快走,快走!”

山顶凤雏宫城内,少昊亲自站在大殿外主持事宜,侍女们马不停蹄,生怕出一点纰漏。大将共工则在少昊身旁侧立着。“主子,微臣依旧不赞成将王姬远嫁过去。”共工拱手而立。少昊却也只是轻微皱着眉说着:“这不过是寻常的政治联姻,我能与颛顼亲上加亲,将来对我们也是有用之地的。”“可是,颛顼偏在我们一个月前倍受魔祁王的打击后提出婚事,加上他曾经和魔祁王的关系……微臣不得不多虑!”“所以,颛顼才会用大殿下梼杌,这个王储来打消我们的顾虑。”“那主子的意思是?”

少昊转身退回了大殿,共工一旁垂手跟随着。“颛顼提亲的这个时机确实是算得很准,魔祁王一个人就能挫败了我们大军三万人,导致我们现在外强中干,确实需要像梼杌这种王储来增加我们在大荒的影响力,莫不然西方诸侯小国很难再臣服我们,这是我答应婚事的原因之一。其二,现在虽说大荒都臣服于黄帝,但是将来千百年后的事情,会是怎样,我必须尽量为我国子民打算。”共工听完少昊一席话之后,立马叩首相言:“臣只顾眼前颛顼可能存在的阴谋,并未未雨绸缪,是臣的失职!”

少昊扶起共工说:“你能尽心思忖颛顼的计谋,已是我少昊之幸,何来失职之说?无非就是每个人的立场和眼光不同罢了。你去城门口看看,颛顼的队伍应该要来了。”共工领命后便乘坐骑离去了。少昊独自一人抚摸着这些喜庆的大红绸缎,眼中竟然是无限的哀思。

晚风微动,净扫天地。走在颛顼定亲队伍前的是云裾霞绮的天仙女子,她们婀娜多姿,顾盼生辉。每人手中抱有一瓶桃花,有的是含苞待放,有的是绚丽夺目,此喻是北国臣民上下最深的祝福。因为北国天寒地冻,一株桃花的培养都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十年才会结一个花蕾。共工陪伴在颛顼身旁,一边笑呵呵地为颛顼解释着西国的礼仪,一边指着街道两旁比划着什么。颛顼很是满意的点着头。整个上山小路,都是相映华灯辉万砌。

颛顼等人抵达凤雏宫时,少昊已经恭候多时了,两人寒暄过后,少昊唤出了王姬釉湮。众星拱月的陪衬下,转角处,一名穿着崭新赤红锦衣的少女,踏着月色,依着灯辉,从幽暗处款款而来。走到颛顼跟前,轻轻一俯身,以北国最浓重的叩首礼仪欢迎颛顼等人的到来。颛顼唤来穷蝉,或许就是这样的惊鸿一瞥,这婉若游龙的眼神从此后就驻扎进了穷蝉的心房。

“快扶起你的大嫂!”颛顼转身对少昊解释着,“叔父别介意,这段时间梼杌在山中闭关修炼。原本是想待他出关之后,再前来迎接王姬,可是黄帝却亲下旨意,我也就只能以穷蝉先代为之,并且亲自前来向叔父致歉。”说罢,已经单膝跪下,穷蝉等人也纷纷下跪,少昊立马扶起颛顼,并且邀众位起身,说着:“侄儿何必如此,以后我们亲上加亲,这些都是虚礼。”颛顼也笑着说道:“等梼杌出关,立马举办最盛大的婚礼!”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定亲仪式开始热热闹闹地举办了。穷蝉几次偷偷打量着这位王姬,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如果大哥亲自来看一眼,会不会就不会那样慷慨陈词的拒绝父王了?穷蝉不停地猛给自己灌酒,想着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哥当着众臣的面拒绝父王,还和父王大吵了一架,被押往了冰窟关禁闭。他搞不懂为什么,向来父王说东不敢说西的大哥,是为什么要拒绝?如果要拒绝,就拒绝一辈子好了,他好去向父王建议改由他来迎娶这位王姬。穷蝉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继续不停地喝着苦涩的酒。

远在北国冰窟里的梼杌,落寞地看着皑皑白雪,月光闪的他双眸里的泪花隐隐凄凉。

句龙本就是大地的使者,春的掌控者,在春意中最能恢复能量。经过这么久的调息之后,句龙突然冲开了一直包裹着他的水和草木,容光焕发,犹如重生。春木看着主人苏醒了过来,又是蹦又是跳的,庞大的身躯变得异常灵活,一头凶神恶疾的怪兽,现在看来就是被驯服的小绵羊,正撒娇着蹭着句龙的双手。

“好了,好了,春木。依谣呢?”句龙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在了春木身上。春木犹如知道自己做错事一般,夹着尾巴,浑身颤抖,匍匐在地上。句龙明白了,依谣出事了,而春木并没有阻止。句龙急上心来,怒目圆睁,狠狠的一脚踹在了春木的软肋上,春木疼得哼哼直叫。句龙二话不说,跃上春木,一边用灵力探寻依谣的踪迹,一边徒劳地大声呼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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