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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午时,周至已率众军到达西关洛阳州。城门恭候太子多时的梁相曹田与内史韩玉见状周相率军而来,两人皆掩脸而涕,“下官恭迎太子、周相,城中已被寝宫与薄宴,虽是简单些,望太子光临。”
慧王被曹田与韩玉这俩人的高呼所惊醒,加之喝了些热酒,此时已毫无睡意。他撩窗帐而望,“这就是西关洛阳州了。”顿有几分高兴。他立刻跳下马车,上前扶起韩曹两位大将,“我在太傅府时,吴征大人略有提及两位有谋之士,今日见之,如不其然。”
韩玉跪着移到慧王面前,泣道:“太子小小年龄慧识老臣,臣理当为太子万死不惜。”
“哪里哪里。”太子伸出小手扶起韩玉、曹田两位大将。
“两位大将快快讲讲你们近日缉犯的计划何如?”慧王淡言道。
两位大臣不知如何回答,皆侧目望着周至和慧王道:“周相、太子快快回账,我们老兄俩给太子汇报汇报。”
“哈哈哈”慧王笑着说:“回帐。”
一路上,慧王见两位大臣忠心可鉴,便打开了话匣。
“既然父皇要本宫督办此案,曹田大人、韩玉回帐后就该对本宫一一奏来,两位老臣是大吴功臣,两位大人也不要以为本宫是一个孩子,就轻看了本宫?”
“哪里哪里,老臣不敢,慧王少年之勇,乃老夫之敬。”韩玉拱手道。
李纬插话道:“慧王,此次擒凶,不比在战场上,是非容易分辨。虽有人举报,可毕竟没有凭据,我们如果贸然进入梁王府,于法于理都不通。”
霍武一脸正经:“既然是奉了父皇的旨意,皇叔亦当全力协助,本宫明日就进城说服皇叔;明日他如若态度强硬,不协助本宫,本宫回长郡安陵,我就启奏父皇皇叔欺君之命不遵。”
景凡连忙劝道:“殿下万万不可。”
“这是何意”慧王脸色立即阴下来道。
“殿下身系大吴国脉,霍氏王朝之顶柱,岂可劳动龙体,这些事情交给臣等去办即可。”
“说来说去,景凡大人还是拿本宫当小孩看了。本宫连梁王府都不敢进,将来还如何讨伐外虏呢?本宫连梁王这种乱臣贼子都不敢清理,将来如何座天下呢?”霍武的孩子气一来,就分外倔强。
曹田拈须沉吟了良久才道:“最好是设法让梁王主动地交出梁广、公策二贼。”
周至不解道:“曹大人此言差矣,行刺朝廷命官是何等严重的罪行,梁王不可能不知道此事的轻重,怎么会引火烧身呢?”
听周相这么一说,韩玉眼前一亮,拱手禀告道:“周相的话让下官想起一个人来。”
霍武立即站起道:“谁?谁?谁?”
“多日来,梁副公史玉暗地一起辅助我与曹田一起追捕逃犯,深感此公为人忠厚,处事稳健,又精通申、韩之术,集文韬武略于一身,虽与梁王霍勇私交甚笃,却对梁广、公策二贼的作为很是愤慨。”
“史玉?本宫倒是听说过这个人。”
“史玉还向臣介绍了一个人。”
霍武忙不迭地问道:“什么人?”
周至心想,殿下怎么对什么人都感兴趣呢?于是随口道:“韩大人说的可是司马相如?”
“不错,周相也猜到司马相如?”韩玉话音刚落,慧王又在一旁插话了,“可是那位长于辞赋的司马相如?”
韩玉不想慧王也知道司马相如此人,脸色一惊,惊讶地问道:“殿下也知道此人?”
慧王高兴地跳起来,眉飞色舞:“我曾记得我四岁时,有一天,司马相如正面见我父皇,因我年幼我便蹦到司马相如面前拔他胡须,父皇当时愤怒及至,他高呼道‘慧儿,你可知你拔的是谁的胡须,司马相如可是你太傅的老师,那便也是你的太师。’当时吓得我尿了一裤子。”
“但至于后来我就记不得清楚了。”慧王挠挠头补充道。
“什么,我们的大吴太子霍武也会吓得尿裤子?”李纬笑道。顿时,众位大臣都哈哈大笑起来。
霍武听得李纬大人的话,气得憋红了小脸,低声道:“小李子,别张狂,如若有天,让我抓得你污点,本宫定要你死无什么地来着。”
周至见状,严肃道:“李纬大人以后说话须谨慎些才行,像刚才那等话,还是少说,如若此等话太多,日后太子当了皇上,那你便……”
李纬大人拱手道:“周相,不至于吧!”话音刚落,他凑过去摸着慧王的头,补充道:“侄儿,有一天,舅舅犯上,你可杀舅舅?”
霍武仰头望着李纬,雨环顾其他大臣,淡言道:“会。”
李纬听后,全身打着冷颤,立即跪下道:“什么,你会杀舅舅?”
霍武一听,嘻嘻笑道:“怎会。但如若舅舅犯上作乱,对大吴朝廷不忠,且乱结私党,对抗朝廷等此类事发生的话,本宫决不轻饶。”
“好一个太子,好一个大吴的储君。”曹田执剑高呼道。
霍武摇摇小说,道:“那以后当皇上还挺累的。”
“好了,众位大臣,慧王是当今天子,小小年龄便知替父分忧,难得啊!”周至说道。
话音未落,众臣纷纷跪下,“吾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霍武见状,跑过去一个个扶起大臣,简言道:“周至老师说到什么地方了?”
此时,周至倍感荣幸,他心想:“老父征战沙场多年,大吴其他皇室子弟皆纨绔子弟,而霍武小小年岁,竟请奏出征,还有刚才一席话,令老父生年还能见到慧王这样的忠勇之帝,老父不枉此生。”
周至瞧了一眼周建,眼光突然一紧,心里感慨道:“建儿,望你以后常伴慧王左右,不说你能光宗耀祖,最起码可保你……”
“周老师,周太傅,周老师”慧王已在周至耳畔低咕许久。
他突地回神,“慧王,什么事?”
“没什么事,刚才您顿悟之时,韩玉大人建言派史玉与司马相如说服梁王交出梁广、公策,老师觉得如何?”
周至瞥了一眼韩玉,拍着双手道:“韩大人,此策确为良策,这样很好,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伐上策!”
此时,李纬、景凡和周建异口同声道:“大人,小官还是担心史玉与司马相如是否心甘情愿去当说客。”
霍武站起来,用稚嫩的小手拍桌道:“这有何难,明日传来史玉与司马相如即可。”
曹田起奏道:“殿下有所不知,史玉身为梁副公,当初七国战马压临西关洛阳州城下,是他顶住了弃城的主张,全力抗衡,才为梁王赢得平叛头等大功。现在要他……”
韩玉接过曹田的话道:“曹大人的话在下明白,曹大人之所怕,也是我所怕的,但就在刚才,老夫想到了一个‘理’便觉史玉定会出山,扶匡太子,”
韩玉话音未落,周至眉头一紧,忙问道:“是何理?”
韩玉拱手道:“周相,臣以为,无论是梁王还是其他诸候王,都是先帝之后,即皇上的兄弟兼臣子。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景凡接过韩玉的话:“忠于朝廷是大忠,忠于梁王是小忠,这个道理对史玉和司马来说,是不难权衡的。”
“景大人、韩大人所言极是!”慧王浓黑的眉毛悠悠抖动,大声宣布,“明天一早本宫就派人传话给梁王,说慧王到了!!!”
众大臣先是一愣,而周至合掌而击,连称妙计:“这是‘小皇上’对梁王的一个考验,若是他未做有负朝廷的事情,一定会亲自辇马车而来,迎接太子i若他心怀叵测,臣这里有五千精兵,他一定不敢贸然出城,只会派使者前来表示慰劳之意。”
“眼下最有可能来的人就是史梁副公了。”
周至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担心史梁副公难以割舍与霍勇的私情,问道:“万一史公他不……”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慧王截住了:“周老师不必多虑,他只要进了这座营帐,就在朝廷的掌握中了。他要同意一切都好说,他要敢抗拒那就一并拿了回京复旨。”
众大臣都被慧王的果断所折服,周至心想,自小看大,现在慧王都如此刚毅,将来当了皇上,杀起人来一定不会眨眼的。
曹田首次见到慧王,便也竟被他“个性”的话语所折服,他扯着将军独有的嗓声,高呼道:“
忠诚在方寸,
勇过霍家将。
无杯不共持,
双鸿戢羽仪。
定非笼中鸟,
当目讶珠销。
为爱延年术,
王城访道初。”
……
梁王府坐落在西关洛阳州城的中央轴线上,这一片庞大的建筑对于洛阳州的老百姓来说,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尽管他们知道这里居住着当朝至贵的霍勇,但却从未见过这位王爷的身影,而只能透过复道的喧哗去想象那车驾的豪华,仪仗的威严和皇象的气派。因此,大雪中来来往往的人们还未知在这片貌似平静的梁王府中,正经历着一场腥风血雨。
而此刻,霍勇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也有些烦躁不安道:“你们两个是人不?大殿中这么冷,还不快点多加点煤。”
他的心紧张起来,望着大雪,心中一片莫名的冷涌上心头,“皇上居然把京都的血案都追溯到西关洛阳州来了,莫料洛阳州有一场恶战。”
“报,梁王”一个卫士急忙跑进大殿,“乱什么”梁王斥责道。“梁王,此刻城外不知什么人率万兵逼临城下,大王怎么办?”卫士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什么,这次看来,皇上真是动真格的么?”霍勇气得怒斥道。“梁王,快快出兵吧!不然百姓可遭罪了!”卫士立即跪下道。
“快去唤史玉来殿”霍勇吩咐道。
“诺”
……
“报,城门卫士来报,城下大将自报周至。”
“报,大王,梁副公史玉不知所向。”
“好啊!霍刚看来你这次真要来真的。”顿时,霍勇对朝廷积攒了多年的怨气,此刻全然爆发了。
“报,梁王,梁广、公策大将到。”
“快快,宣他们进殿。”
此刻的梁王心里明白,如果兵临城下的周至强行进府搜查,在府中藏匿的梁广、公策必被抓,所以,这种藏匿不可能持久。
“梁公,梁广和公策拜见梁王。”
“来来来”梁王喘着粗气道,“周至大军虎视眈眈,你们说这该如何是好?”
“啧啧啧,周至老儿敢在我们西关洛阳州城张狂。”公策捻着胡须道。
梁王瞥了一眼梁广,淡言道:“梁广大将怎么看?”
梁广大笑道:“请殿下放心,在西关洛阳州地面,周至未必熟悉地形,打起仗来谁胜谁负,也未可知。”
“将军此言差矣!”公策截住梁广的话头,沉思道:“殿下,臣曾读过周至所撰写的《兵部上书》此书总结了他血战沙场数十载的作战策略等,臣以为……如果我军一旦与周至交战,我军险啊!”
“什么?照公策大人所言,我等就只能束手就擒了?”梁广不以为然地反诘道:“大人总是这么小心翼翼,难道大人怕死,还是大人怕得罪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