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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上丝绸之路在若干年后便会疏通,海上丝绸之路在十余年后也会开通,陆上丝绸之路以洛阳为直到罗马,海上丝绸之路以钱塘为直通罗马,而大运河是从洛阳到钱塘,如此一来,大运河便为海上、陆上丝绸之路接上了手脚,一方面把地中海周边、中亚的文化和中国内陆的文化链接了起来辐射开来,另一方面,把北方少数民族文化和中原汉族文化链接了起来,促进了中华民族大家庭的生成、巩固和壮大,此两者的文化大交流因大运河的挖凿而大放异彩,必会结出具有深远影响的丰硕成果。
而且,大运河的开通会诞生出几十座沿河的繁荣城市。先有河,后有城镇,后者因河而生,因河而旺,大城,意味着人口的相对集中,意味着人才的聚集,而且因需要而都有分工,有搞运输的,有搞搬运的,有收税的,有管理的,有造船的,有搞仓储的,有搞货物集散的,有做买卖的,有旅店,有饭店,有美人街,有唱戏娱乐的,还有学校一类的机构,总之,越聚越多,名气也越传越远,终成气候,在历史上留下了永久的记忆,料想运河名城扬州、杭州也能因为这条运河的修成而崛起。
一幅幅辉煌的蓝图从金良手中绘制出来,金良禁不住意气洋洋,不可一世起来。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他想到了一个同样好大喜功最后功败垂成死无葬身之地的家伙,隋炀帝杨广。
金良最为警惕的是,作为穿越分子的自己,最容易犯的错误便是好大喜功。
金良现在准备做的削弱世家门阀,以科举官僚取代,实际上是把杨广、武则天在后世做的提前放在东汉末年来完成,但金良不准备马上执行,他给自己二十年的时间,全民教育深入人心,大汉人人都认识字以后,再行科举,方能大获全胜。
金良在做围绕洛阳城为中心的长远规划时,洛阳城里的遗留问题也在有条不紊地解决着。
王允、杨瓒、士孙瑞等世家大臣的家兵联军被击败,这些世家大臣被擒拿,王允的人头被郭嘉带去抚慰西凉军,郭嘉、贾诩两大说客说降董越、牛辅,西凉军归依金良。
杨瓒、土孙瑞等世家大臣本人被装入囚车,押赴襄阳,交由刘辩处置,刘辩虽然是一个很平和的君主,却也容不得他人染指自己的皇位,他给杨瓒、士孙瑞等洛阳世家大臣们定下的罪名是擅立伪帝刘协、追随逆臣董卓谋反,罪大恶极,尽皆处以凌迟之刑。
这些世家大臣的家兵战死的有两千多人,剩下的一万二千多人尽数投降了中央军,按照中央军的严格标准,只选出了两千人加入河南郡的郡兵,还有四千人入选了县兵,其余的都编入中央军的司州建设兵团,其中有一千多恶仆跟着那些世家大臣的男性家属编入到建设兵团的劳动改造大队接受为期百年的劳动改造,那些恶仆的女性家属以及世家大臣的直系女性家属,丑陋的编入劳动改造大队,貌美的或编入中央军的红粉营或编入影踪管理的青楼、神仙院、忘忧馆里。
从西凉军那里缴获的所有物资,中央军留存一半,剩下的全部发放给所有投诚并接受整编的西凉军队里,从世家大臣那里缴获的所有财产都就地拍卖。拍卖所得加上原本的金银绸缎分为五份。一份交给皇室做皇宫修缮之用,一份交给司州建设兵团做洛阳城修缮之用,一份留在中央军做犒赏,一份交给所有投诚并接受整编的司州本地士卒做封赏,最后一份存入到洛阳城里的中央钱庄。
金良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次便用刘辩亲自指定的罪名“擅立伪帝刘协、追随逆臣董卓谋反”来对司州的世家大族进行清洗,所有拒不归附金良拒不把家兵交给中央军接受整编的世家都被中央军以及附属的司州兵团予以清除,金良也在清除洛阳地区的世家中,得到数以百亿计的资财,摸金大队也在邙山上悄悄行动。从世家身上得到的资金,金良准备用在修筑直道、驰道、运河并打通陆上、海上丝绸之路上,以世家寡头的利益受损,换大汉大部分民众的福祉。是金良一直在做的事情。
但出身于第一世家汝南袁家的袁绍,他的政治理念跟金良截然相反,他是想通过牺牲大部分大汉民众的利益来确保少数世家的利益,他们之间的冲突在那些世家的推波助澜下,可谓一触即发。
金良知道袁绍现在拥兵三十万,急切之间击败不了,而金良的冀州后面还有刘虞、公孙瓒、公孙度没有解决掉,腹背受敌,无法倾发大军以讨袁绍,而袁绍不除。洛阳无法安全,天子刘辩就无法还都洛阳,金良便上表给天子刘辩,奏请暂设司州管辖洛阳周边地区。
金良大笔一挥,将河南尹一分为二,以虎牢关为界,以东是荥阳郡,以西是河南郡,又将长安所在的京兆尹改为京兆郡,又将原本一直归属于荆州的南阳郡、一直归属于豫州的颍川郡都划归到司州地界。如此一来司州便辖有河南郡、荥阳郡、京兆郡、右扶风郡、左冯诩郡、弘农郡、南阳郡、颍川郡这八个郡。
之所以把南阳郡、颍川郡划归到司州,完全是为了恶心并遏制荆州刺史袁绍的,因为南阳郡、颍川郡的大部分地方现在都被袁绍控制着,金良想要确保洛阳的安全,就必须要把南阳郡、颍川郡夺过来。
金良便荐举原并州牧朱儁为司州牧。朱儁领本部人马一万余人出洛阳城,以鲁阳为司州治所。守住鲁阳,阻断袁绍北上,金良又以原朔州将军张辽为司州将军,李肃、吴匡为张辽的副手,李肃扼守弘农郡,吴匡扼守荥阳郡,张辽领本部人马守洛阳城。
最擅长防守的郝昭防守洛阳八关的南面四关,以当袁绍北进之势。
其一为伊阙关,即洛阳南龙门山和香山的阙口,其间山谷相连,两山夹峙,伊河穿流其中,是洛阳南下,汝颖北上的必经之道,后世解放洛阳,也是首先拿下伊阙,继而攻取洛阳,郝昭领四千人马镇守伊阙关。遗址处,建有宏伟古朴拱桥,连两山为一体。
其二为广成关,位于汉光武所置广成苑的南边,因此得名,世称“两山夹一川”,其东北有长虫山、娘娘山、和尚山、白云山、盘龙山,西南有大马山、大虎岭,自古是通往荆楚的要塞,在广成关附近,有广成泽,周围四百里,水出狼皋山中,东南流入汝水,由荆襄一带北上京洛,这里是必经之地。
其三为大谷关,是嵩山与龙门山间的峪谷,谷纵深三十里,深谷两侧,沟壑纵横,溪水潺潺,群峰削立,灌木丛生,此谷为洛阳京城正前方的一道门户。此关东西有牛心山、牛嘴山、老羊坡、歪嘴山、大风山等,峰峦起伏,形势天然。战时这里可埋伏重兵,断绝南北交通,为历代兵争将夺的战场。
其四为轘辕关,在偃师与登封交界处,为洛阳通往许、陈的捷径要冲,关处鄂岭坂、少室山上,道路险隘,有弯道十二,回环盘旋,将去复还,故称轘辕关。
有这四个险要关隘,再加上善于防守的郝昭领八千洛阳郡兵分别把守各个关隘,一代宿将朱儁威慑在前,新生代名将张辽镇守在后,洛阳当可确保万无一失。
毕竟袁绍有三十万人马,若是他倾发二十万大军前来,抵挡起来还是有些艰难,金良便又封黄忠为荆州将军,领本部两万人马前去南阳郡,配合司州牧朱儁,以攻代守,肆扰南阳郡的袁绍军队,同时颍川郡里的黄盖游击兵团、汝南郡的魏延游击兵团全部发动起来,在袁绍势力范围里展开袭扰攻势。
总共算起来,司州地区有张辽、黄忠这中央军精兵四万人马,再加上朱儁、段煨、郝昭、李肃、吴匡这司州兵团郡县兵六万多人马,共计有十万人马,攻防兼备,应该能遏制住袁绍北上的趋势。
与此同时,金良在情报系统上的工作也不停歇,一切只为遏制住势力日渐膨胀的袁绍。
金良想起历史上袁绍的弟弟袁术妄自称帝后众叛亲离的下场,便决定把自己得到后一直没机会用的传国玉玺拿出来,巧妙地送给袁绍,来激发袁绍那本就不可遏制的野心。
当中央军攻入洛阳城时,洛阳皇宫一片大乱,许多宫女都在四散奔逃,因为传言金良要把洛阳皇宫里面的所有人都交给刘辩处置,刘辩想要把弟弟刘协处死,跟随刘协的宫人都会不得好死,在这大乱里面,一个宫女从皇宫的一个井里发现了一件宝贝,她从井里将那件宝贝打捞出来,就径直往洛阳南门跑去。
因为这个宫女是汝南人,便径直往自己的同乡荆州刺史袁绍所在的襄阳城赶去,一路上这个宫女乔装打扮,风尘仆仆,历尽磨难,蓬头垢面地到了袁绍的刺史府门前,呼喊着要见袁绍。
袁绍府门守将自然不把蓬头垢面的宫女当回事,就要把这宫女轰走,这宫女压低声音,沉声说道:“传国玉玺在此,他袁绍若不想要,那本女官就把这玉玺拿给扬州刺史袁术去了。”
守门的将士听到传国玉玺四个字,瞪大了眼睛,连忙飞奔进去,通报给袁绍。
袁绍在这三年时间里,一统荆州诸郡,又夺取了弟弟袁术的南阳郡,再加上豫州的汝南郡、颍川郡本是他的地盘,他又趁着陈王刘宠被孙坚部将黄盖打死巧取了陈国,改陈国为陈郡,豫州刺史刘表无法抗衡,只得曲意逢迎,暂时依附于袁绍,而袁绍往南发展,以吴巨为太守,拿下了交州的苍梧郡,交州刺史土燮无法抗衡,只得默认了吴巨占领了苍梧郡,同时袁绍又向东发展,拿下了扬州庐江郡的一半领土,逼得暂居庐江郡的袁术只得往东发展,去攻打徐州陶谦的领土,袁绍又向西发展,拿下了刘焉益州的上庸郡。
现在的袁绍坐拥两州十余郡百余县,麾下人口将近千万,麾下带甲之士将近三十万,荆州这几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粮草齐备,袁绍意得志满,本来就有不臣之心的他,现在更有不臣之意。
袁绍看着手中的玉玺,凝视着那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看着那玉玺角上镶着的金边,他沉吟半晌,将信将疑地望着跪在面前的宫女道:“这玉玺丢失三年了,你是怎么找到的?”
那宫女用很娴熟的汝南话讲出来一段精心编制的寻宝过程,大意是她见洛阳城里变乱,唯恐乱兵入了皇宫宫女,她便四处躲藏,慌乱之间她跳入一个枯井,发现了一个宫女身上的传国玉玺,看那宫女尸首腐烂,应该是死于三年前的十常侍之乱,而这个汝南籍的宫女拿到玉玺,便想到要呈送给海内人望人人敬仰的荆州刺史袁本初大人,历尽了千辛万苦,终于到达襄阳。
袁绍外宽内忌,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他并不是十分相信面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宫女所说的话,他需要一个可信的人物来确认这个玉玺的真假,可他身边却也没有人见过真的传国玉玺,正待袁绍没有办法之际,府门侍卫通传道:“黄门侍郎荀攸求见!”
荀攸数月前与北军中候何颙、侍中种辑、越骑校尉伍琼等谋划行刺董卓,伍琼行刺失败,种辑逃走,何颙、荀攸被逮捕入狱,何颙忧惧自杀,荀攸言语饮食自若,数月后董卓被阎行所杀,荀攸得以免死。荀攸本来想在王允执掌的朝廷里寻得一个官职,但转眼金良的中央军入城了,荀攸素来鄙薄金良的出身,不愿为金良效力,便趁乱逃出洛阳城。
荀攸逃出洛阳城以后,细想家里所在的颍川郡有黄盖等土匪作乱,之前跟他交好的曹操又依附金良发展,荀攸想来想去,只好前去投奔荆州刺史袁绍。
荀攸内在富有机智,外表看起来却是愚钝懦弱,是典型的大智若愚,袁绍甚是瞧他不上,但荀攸好歹是一代名士荀爽的孙子辈,又是袁绍亲信谋士荀谌的侄子,袁绍看在荀爽和荀谌面上,勉强地接纳了荀攸。
荀攸一来就对袁绍献策道:“金良新得洛阳,立足未稳,明公可趁机出兵攻之,可一战而得洛阳!”
袁绍还未得到麾下谋士郭图在洛阳安插的细作那里传来的详细情报,总以为金良巧取洛阳并非属实。便轻轻摇摇头道:“文若,此事不急,你先来帮本公看看。这个玉玺到底是不是传国玉玺?”
因为荀攸做过黄门侍郎,随侍皇帝身边,在汉灵帝在世时。确实见过传国玉玺的真容。
荀攸心里一突,他本来就从十常侍之乱、董卓入京、群雄讨董时汝南袁家的一系列动作中看出,袁家人野心不小,现在袁绍又得了传国玉玺,他的野心又能到达何种程度,怕是不愿再为人臣了吧,荀攸心里颤抖,面上却甚是平静。仔细凝视了面前的玉玺,看了一会儿,郑重地答道:“回明公话,确实是传国玉玺。”
袁绍心中大喜,这传国玉玺果然是天赐于我,那个“代汉者,当涂高”应该是应在我身上而不是那个志大才疏的弟弟袁术身上。看来“汉家亡,袁氏兴”不是谣言,而是确凿的事实。
袁绍简直有股不可遏制的冲动,就想立马登基称帝,但他从党锢时期练就的沉着内敛让他喜怒不形于色。他也压制住了自己那股得登大宝的冲动,他明白,若不把金良击败,就是做了皇帝的大位,也会被金良拉下来的,即使是想做皇帝,也要到洛阳的皇宫里面南背北。
袁绍收起了传国玉玺,摆出一副冠冕堂皇的表情,向着北边的襄阳方向拱手施礼道:“改日本公必前往襄阳,将此传国玉玺呈送吾皇。”
袁绍说改日,这个日子改到什么时候可是要他自己说了算,袁绍麾下那几个谋士逢纪、郭图、许攸、审配、荀谌都十分了解主公的野心,皆相视一笑。
在这个时空里,金良占据了袁绍心仪的冀州,袁绍只好跑去窃取韩馥的荆州,而幽州牧刘虞距离袁绍很远,袁绍见董卓挟持刘协以令诸侯,又见金良挟持刘辩以令诸侯,他也想劝说汉室宗亲刘表做新君,妄图通过驾驭刘表,来实现袁家的政治野心,刘表虽然实力不如袁绍,但擅长明哲保身,自然不愿做袁绍的傀儡,袁绍又不想失去这个盟友,只得作罢。
现在,那个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到达袁绍手里,让袁绍萌生了新的野心,不必再找个傀儡演戏了,自己亲自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