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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掌管司务阁的长老叫妆呈,是个半老徐娘,尚且年轻,也是我的师父。折砚楼中人的名字大多从女从口,不过也有些人两者皆不从,只是鲜少。

妆呈虽是我的师父,我与她却并不像寻常师徒一般,我指的是折砚楼之外的寻常师徒。她只负责教,我只负责学,并不牵扯除此以外的任何师徒之情,折砚楼向来是如此无情的,因为有了情爱便注定瞻前顾后,无法成为最果断坚决之人。

既为死士,便该像个死人,抛去情绪亦抛去情感,只忠于主子的命令便是了。

“忠”之一字在折砚楼尤为重要,倘若有不忠之徒,凭他是什么长老或是楼中的佼佼者,都该挑断手脚筋、废去武功,再逐出折砚楼。

显然我在折砚楼中并不出类拔萃,大抵是尚保留着一丝对真情的希望,自然,更多的原因还是我自身学艺不精。

“师父。”我向妆呈见了礼,然后稳当接住她向我扔来的一本册子,是司务阁的记事簿。上头记的都是些折砚楼接的任务,倘若指派给了谁,或是谁自请了去,便在那页写上名字,若成了,回来时再在名字上盖上章。

“近日少见你来司务阁。”她微微抬眼,冷声说道。

“婳吾愚笨,前些日子受了伤。”

我翻了翻那册子,在上头写下了几个自己的名字。因我学艺不精,在折砚楼千千万的死士中实在算不上出色,说垫底也恐怕不为过,是以接手的都是些小任务,此次亦是。

人贵在量力而行。我如是为自己辩解。

“确实愚笨,”她冷哼一声,继续整理起桌上的卷宗,“折砚楼尚无娇贵之人。”

“婳吾不敢,只是凡事都要奉楼主之命。”我将手中的册子双手奉上。

只是妆呈并未接。

“你如今敢拿楼主压我了?”她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我。

见她迟迟未接,我只好将册子放到了桌上。

“师父知道婳吾对师父一向谦恭有礼。恕婳吾多言,若师父执意如此反唇相讥,便是对楼主有不服之处了,听闻姜师伯被打断了腿筋,不知现下如何了。”

一番话说完,我施过了礼便退下了。离开司务阁的路上,我对自己方才说的话也感到有些惊讶,平日里我是不敢如此对上头的人说话的,这便是书上说的“恃宠而骄”吗?我摇摇头,宠从何来呢。

卫珩回折砚楼是三日后,这三日里我做了许多事,十分充实。彼时我将谢庭的地扫过,正拿着一柄绢扇坐在回廊下乘凉,夏日虽暑热难当,好在天气已经逐渐转凉,再过一月大约便要落雪了,陈国的气候变化向来是如此之快的。只是不知卫珩这般畏寒,到了冬日该当如何。

迷迷糊糊想着,又倚着廊柱打起了盹,直到周身似乎萦绕了一丝清凉的气息,睁眼一看原是卫珩回谢庭了。

我连忙起身道了见过楼主。

卫珩摆摆手,让人抬上来个大物件,是铜制的,像鼎,却又不是,两侧设有提环,顶上还有盖板,正往外散着股寒气。

“这是……冰鉴?”我试探地问道。

“哦?你识得这冰鉴?”他听我这般说似乎有些意外,登时来了兴致,挑了挑眉梢。

“看《周礼》时见书中提到过。”

“你倒是博古通今。”卫珩笑笑,让人打开了冰鉴,从中取出盘东西,递到了我面前:“尝尝。”

盘子上的东西看着像是牛乳制成的糕点,只是冒着白气。我捏了一块放进口中,竟然入口即化,像是吃了口雪,却有奶香和甜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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