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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又如何看不出她的目光灼热,不掺杂任何阴谋诡计。可惜,这不过是小孩子没了主心骨的不得已而为之。一旦苏氏再次得势,沐倾心便还会像以往那样对她。
这对母女,倾城这辈子都不敢再信了。
“听说苏姨娘跪晕在书房门前,如今也不知道怎样了。”她将昨日的消息告知沐倾心,面露愁容。
如此,倒没有说谎。只不过,苏氏如今已经无碍了。甚至,连沐逸冰也会醒来。
“什么!”沐倾心一下子惊了起来。她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她如今只想去看望苏氏。
“姐姐,容你与祖母说一声,我必须要看望姨娘!”说完,她不等倾城开口,便快步朝门外跑去。
“妹妹……”倾城在后面叫了一声,可沐倾心已经跑没了影。
倾城给素锦使了一个眼色,素锦会意地跟了上去。
倾城刚走到廊下,迎面便看到了冬雪。
“大小姐好手段。”
冬雪冷眼看着她,冰冷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显然,刚才的一幕被她看了个正着。
倾城可没工夫和她讨论刚才的问题,她径直走了过去,轻声道:
“苏氏房中密室一事,你可知晓?”在倾城看来,冬雪虽然跟在苏氏身边时间不长。但以冬雪的心思,怕是苏氏什么秘密都藏不住。有些事,恐怕苏氏自己都未曾察觉,而冬雪却清楚明白。
“大小姐果真心思剔透,连沐相爷都未曾察觉,你居然知道。”冬雪并未否认,看向倾城的目光有些审视。
齐睿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倾城不由道。
“原来是真的。”
冬雪面色一冷,看向倾城的目光越发厉色。倾城不禁道:
“我本不知道,是你告诉了我。”
“你……”冬雪有些愤怒,忽然,整个人又轻松了下来。
“告诉了便告诉了,你还能揭发我不成。”她语气满是不屑,丝毫没有身份尊卑。在她与倾城之间,是平等的。
倾城也没想用主仆身份,逼迫冬雪就范。
冬雪的身份本就是一个迷,她只需确定,冬雪于她无害便可以了。但是现在,冬雪显然有些狂妄。
“这个主意不错。苏氏若没了指望,想必也会拉一个垫背。”倾城不以为意,威胁的话脱口而出。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君子、礼仪,还不如一句威胁来得有效。
“大小姐又想让奴婢做什么?”果然,冬雪立刻换了一副模样,再没有先前的不屑,取而代之的是谨慎。
倾城宁愿冬雪怕她,也不希望冬雪无视她。在不能掌握一个人的前提下,惧怕比无视要好太多。
“揭发苏氏。”她只说了这四个字。
冬雪的眉头顷刻紧皱,她看向倾城,目光里一片不解。
“大小姐以为府中没了苏姨娘,便不会再有别人吗?”她能这样说,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倾城莞尔一笑,柔声道:
“总得一个个慢慢来。”
她的语气平静,脸色更无丝毫厉色。平静的就仿佛在说一件细微的小事,却让人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害怕。
冬雪就是这种感觉。
自从进入沐府,府中的每一个人的心思冬雪自以为了如指掌。原本,大小姐也没什么不同。可自从夫人去世后,大小姐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对谁都有礼相待,脸上总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很好亲近的样子。
冬雪便是从那时候发现倾城的不同。看似很好接近的大小姐,却接二连三破解了苏氏的计谋。冬雪对苏氏甚是了解,虽为一介妇人,却不是无用之人。而能破解她计谋的大小姐岂不是更加不凡?
她开始有意识的接近倾城,越接近越发现倾城的不简单。这也是她为什么肯告诉倾城小心饮食的原因。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沐府已经不是苏氏可以当家做主的了。她为了生存,必须要给自己留有后路。
如今看来,她的后路留对了。
“好。奴婢愿意跟随大小姐。”冬雪坚定地说道。
她能这样说,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沐府女人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唯一不确定的便是少爷和小姐。其中,以大小姐的未来最为期待。而她想要达到目的,也需要大小姐来帮忙。
冬雪的想法已定,倾城却道:
“没了苏氏,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这回,换她不屑了。
冬雪的本事不止这些,她可以收留冬雪,但冬雪也得有拿得出的本事才行。
冬雪忽然笑了,笑得阴森,笑得可怕。
“大小姐果然聪明,但奴婢也不愚笨。敢问大小姐会捉‘鬼’吗?”她声音低沉地在倾城耳边道,低沉的语气仿佛羽毛一般滑过心尖,让人一颤。
倾城不知道冬雪口中的“鬼”和沐老夫人口中的“鬼”是不是一物,但是显然,沐府里有她所不知道的东西。
“你会。”她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回道。
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冬雪笑得更加肆意了。
“不知这点可否让大小姐利用。”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好。”倾城首肯,她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深刻。
沐倾心也去了书房,见到苏氏跪在那里,自己个也同样跪下,任凭苏氏如何劝说,就是不肯离开。
“逸冰是我的亲弟弟,我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他丧命。”沐倾心想倒比苏氏想的更为深远,或许也是真心疼爱这个弟弟。
沐相爷气得牙根痒痒,他怨恨自己,怎么到了此刻才看清这个女人的狠心。对自己的儿子下毒,如今又拉来女儿一起下跪。她究竟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苏氏做的越多,沐相爷对她的怨恨越发深邃。
可惜,苏氏却不明白这点。
“老爷,净心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倾城倒没有那么难受了,因为曾经有比这难过千百倍的事情她都经历过了,现在的情景在她看来实在不堪入目。
“哦?我在那做什么?”倾城站出来,缓步走向秋月,面色一片平静,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完全没有人赃并获的觉悟。
先前还觉得倾城偷窃的人也变了想法,是啊,只是出现在那里而已,或许只是路过呢?
再说,这玉佩原本就是给她的。她有什么可偷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秋月,看看她还能不能提供更有价值的线索。
秋月也看出了大家的神情期待,有些焦急道:
“奴婢见大小姐从放着玉佩的房间里出来……”
秋月此言顷刻将倾城推上了风口浪尖,若是看见还没什么,但却从放有玉佩的房间内出现,那就不得不惹人思量了。
“你确定看到了倾城从玉佩房间出来,再没看到其他人?”
右相也有些诧异,急忙追问。这本是沐相家务事,但若是和倾城扯上关系,那就不好办了。
“回大人的话,奴婢不敢乱语,的确只看到大小姐一人。”
秋月笃定了只见倾城一人,而玉佩又是那样刚刚好丢失,若说此事与倾城没有关系,倒是谁都不信了。
右相有些后悔审案,如果找不到偷窃玉佩之人,倾城就要背上黑锅。即便此刻不审,在众人眼中也会与倾城脱不了干系。如此一来,还非审不可了。
“秋月,你可知此事兹事体大,你若说谎,别说沐府,就算偌大的凤昭国也留不得你。”右相的话说得极重,他向秋月暗示,若没有看清也好过如此笃定。
可惜,秋月得了命令,哪里是他几句话就可以推翻的。
“奴婢的确看到大小姐从房内出来,还捂着袖口,步子慌乱,匆匆就跑没了影。奴婢不敢妄言,请大人明鉴。”
秋月的话彻底坐实了倾城偷窃的事实,就连右相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范相、沐相,有位婆子说有要事禀报。”此时,侍卫禀报,右相赶紧传唤婆子,以解此时之危。
倾城的心并不轻松,苏氏既然要将她推入谷底,单凭秋月一人的证词不足以服众,接下来的婆子的恐怕才是重点。
很快,婆子被带了上来。她穿着粗布短衣,头发随意挽在脑后,看起来是厨房的粗使婆子。她神态惶恐不安,一进大堂竟被门板绊了一下,立刻扑通跪在地上。
右相蹙眉,沐相下人的姿态未免太过不堪。沐相爷不以为意,不过是个粗使的婆子,什么时候登过大雅之堂,有点不安也是难免的。他柔声道:
“不必惊慌,听说你有要事禀报,不知所谓何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沐相爷温柔的力量,婆子脸上的惊慌慢慢消失,虽有不安但也不是那么慌张了。她朝堂上叩了一个响头,低着头道:
“奴婢路经禅意苑的时候,见大小姐从后窗爬了进去。本是一件小事,但听说府里进了贼,怕有什么闪失,特来禀报。”
婆子的话引起堂上哗然一片,若说先前大家对秋月的话还有些怀疑,那加上婆子的证言,便无懈可击了。
好好的姑娘家,爬窗做什么呢?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右相与范先生也是心头一紧,禅意苑就是刚才他们会面的地方,事情如此巧合,他们倒是不信了。
“沐倾城,你做过些什么事,从实招来!”
沐相爷大发雷霆,没想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偷东西的居然是他的女儿?这让他如何与在场的大臣们交代,如何面对天下人的指责!
“你胡说!姐姐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后来二姐就来了,她从来没有离开过禅意苑!”沐逸寒站出来辩解。可是小小年纪的他却得不到任何人的认可。连丫鬟都不屑与他辩论。
倾城牵过沐逸寒的小手,将他带到范先生身边。低声安慰道:
“逸寒乖乖待在爹身边,姐姐能够处理。”
沐逸寒咬着嘴唇,默默点头。他双手握拳,眼睛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怨恨自己为什么年纪这样小,不然就可以替自己出头了!
倾城的大脑飞速运转,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栽赃,她的一举一动恐怕早就被人熟知,从祖母院中出来,唯一没有人证明而她又在禅意苑的时段,只有范先生与右相离开时,她与弟弟单独在一起的时刻。
弟弟的证言不会被大家所信,她也不想让弟弟参与到这种恶心的事中。如今所有的矛盾点都指向她,苏氏真要将她置于死地不可!
她看向苏氏,面上虽然一片担忧,但不难看出眼底的狠辣。倾城默默摇头,究竟她与苏氏有着什么深仇大恨,竟让苏氏恨她至此,竟使出这样卑劣的手段对付一个孩子。
苏氏显然不会告诉她,而如今的形式更容不得她过多思量。
她投给弟弟与范先生一记“放心”的眼神,朝沐相爷道:
“父亲可否允许女儿亲自审问?”
她的眸光镇定,脸上一派坦然,沐相爷不禁怀疑,难道真是巧合不成?他点了点头,如今事情已到了如此地步,再差又能差到哪去,若倾城有自救的本事,倒是好事。
倾城信步走到秋月面前,不气不恼,目光淡然却紧紧盯着她。
一股寒气从秋月的心底涌出,深入骨髓的寒冷让秋月立刻打了几个激灵。她忍住内心的不安,急忙低下头,不敢再与倾城对视。回了大帐,刚掀一开帘幕,便见到宗政无忧正来回踱步,他看上去有些烦躁不安,见她回来,便皱眉迎上,拉住她冰凉的手,面色一沉,“你去哪里了?这会儿才回。”
漫夭淡淡道:“去外头走了走。”
宗政无忧牵着她在桌边坐下,她微微扯出一个笑容,问道:“这个时辰,你怎么在这里?”
宗政无忧动作一滞,转过头来看她,眼沉如水,眉头紧皱,问道:“我不该在这里?那我应该在哪里?”她竟然把他去昭云那里当成了习惯!
漫夭撇开头,轻声问道:“昭云还没吃饭吧?”
宗政无忧没回答,端起一碗盛好的汤递给她,淡淡道:“她饿了自然会吃。”
漫夭没接他手中的碗,蹙了眉头,道:“如果她不吃呢?”
宗政无忧似是心情不好,有些不耐,“不吃就饿着。总有一天会吃。”
这叫什么话?那是昭云,是一个为他可以付出一性一命的女子,他居然如此淡漠,仿佛与己无关。她怔怔的望着他,未曾多想,就脱口而出:“你怎么这样冷酷无情?她是因为我们才变成这副模样!”
一句“冷酷无情”,令宗政无忧面色陡然一变,砰的一声,他突然重重放下碗,碗里的汤经受不住剧烈的震荡,几乎洒出一半,溅得满桌子都是。他看也不看,只紧锁着眉心,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定定地望着她,那眼神似是要看进她心底里去。他的手在不知不
觉间握紧,手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缓缓呈现,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漫夭一颗心猛地揪了起来,懊恼地皱眉,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看着他眼底埋藏的悲伤和痛楚,那样深切而沉重,她只觉心口窒痛,张着唇,颤一抖着说不出话来。
两相静默,过了半响,宗政无忧都没有接口。他只是定定的望着她的脸、她的眼,一句话也不说。
漫夭忽然有些害怕他沉默得像是不存在般的表情,缓缓伸手去握他的手,只觉得他的手冰凉而僵硬。她心一颤,那些烦乱的躁意退去,她清楚的意识到,在这个世界,能这般轻易伤到他的,除了她再无旁人。而这个世上,谁都可以说他冷酷无情,唯独她没有这个资
格!
鼻子遽然一酸,她突然扑到他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
宗政无忧看着她无助的模样,心头一软,缓缓垂眸,抬手抚上她单薄的脊背,声音低沉道:“阿漫!昭云出事,我们是有责任,但你想让我怎么做?一直这样陪着她、哄着她、给她希望?那不是帮她,那是害她!你明白吗?”这几日,已经够了!如果她因昭云所受
到的伤害,想用他来补偿,那他在她眼里,成了什么?
漫夭在他怀里用力点头,她懂,她都懂。微仰起脸庞,她轻声道:“可是,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不管她啊!”
宗政无忧脸色稍微缓和,抬手用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垂悬的泪,她白的几近透明的脸庞仿佛一触即碎。他既心疼又无奈地叹道:“阿漫,我希望你自私些!”人生太短暂,趁他们还在一起,就该好好珍惜相守的日子。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最后的幸福。他说过,
这一生,宁负天下,也绝不负她!
“昭云的事你别管,一交一给我。”
她点头,伏一在他怀里,心间发涩。
暴风雨来临的前夜,总是十分安静。而这一夜的拂云关和紫翔关,没有军队的一操一练声。
万和大一陆苍显一七七年三月二十五日,对于紫翔关、对于南北朝而言,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一个令天地变色神鬼共泣的日子,它将被后世之人所记住。而那一日,成为紫翔关内数十万人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它改变了持续多日的势均力敌的形势对局。
这日早晨,已过辰时,天色有些晦暗不明,天空黑压的乌云拢聚不散,仿佛要盖顶而来,大地承载着一片压抑之气。
南朝在拂云关的二十余万大军倾巢而出,帝王亲临,皇妃在侧。
万马奔腾,尘烟四起,浩荡磅礴的气势震响了两座城池。
天空的乌云似乎也被这气势所震散,露出碧蓝如洗的天空,一陽一光澄灿洒下,照耀着年轻帝王身上的金黄铠甲,反射一出刺目的耀眼光辉,合着他身上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让人不敢仰视。而帝王身旁的女子一身白衣飘扬,银发飞舞,在飞奔的骏马之上,玉容一片肃穆
,使人不自觉打心底里升起一种油然的敬畏。
在他们前方,是七千玄衣铁骑,领头的修罗七煞面上的红魔面具在一陽一光下散发着嗜血一般的颜色,映着两旁特制的青铜战车,红光如血,青光如刃。
紫翔关。
城墙高逾十丈,坚固如铁桶。城墙上,北军主帅闻讯率领麾下大将登城远眺。
只见城门数十丈开外,漫天的沙尘弥漫下,一眼望不到头的铁甲雄狮,气势恢弘无比。那金黄色绣有“南”字的飞扬旗帜下,一眼便能看到那众人围绕中的一男一女,皆是白发,他们高坐马背,身躯笔直,明明所处地势比这城墙低矮许多,可他们投递来的目光却并
非仰视,而是仿佛立在他人无法企及的高处,低眸俯瞰大地苍生般的表情。
一陽一光透过尘烟,在他们身上拢了一层金色光辉,男子盔甲光芒耀目,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女子白衣如雪银芒刺眼,神圣不可侵犯,给人一种天神降临讨伐凡间的错觉。他们目光凌厉,越过数十万人透空直射而来,让人忍不住战栗。
一名将军道:“果然是南帝亲临,且拂云关南军倾巢而出,看来南帝此次是铁了心要拿下紫翔关!李将军,陛下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李将军面色凝重道:“传本将令:死守城池。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迎战,违令者,军法处置!”
“是。”有人领命退下。
“李将军,你看,那是什么?像是马车,南帝打仗还带着这么多马车干什么?”一名将军指着南朝大军两侧闪耀着青光的马车问道。
那马车以青铜打造,周正四方,光秃无装饰点缀,看上去有些怪异,不像战车也不像拉人的马车。李将军看后,疑惑地皱起眉头。
这时,那些散着青光的马车忽然动了,从大军两侧如青龙一般直奔大军最前方并拢,在大军之前连成一排。马车前方有一块挡板,一人之高,青铜实顶,刀槍不入。前方正中有一个极小的圆孔,而后方车门上则有一个小窗子,从外头看过去,里面黑漆漆一片,谁也
不知道车内究竟是人是物。
一名将军疑惑道:“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从没见过有顶棚的战车!”
一名谋士拈着一胡一子,思索道:“这战车是有些奇怪,整体用青铜打造,看起来是好看,也坚固结实,可是车身太沉,四匹马拉着也跑不快。他们,为什么要制造这种战车呢?”
又一人道:“什么战车啊?连个站人的地方都没有!我看呐,这就是他们准备用做打不过时逃跑用的,叫逃命车还差不多。”
另一人摆手道:“管它什么战车不战车呢,只要我们不出城迎战,他们什么车也没用……”
南军阵营之中,宗政无忧稳坐马背,面色深沉,眼光冷漠邪侫,而漫夭神情淡漠,看不出表情,只眼眸冷凝坚定,望着对面城池,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见城墙上敌营将帅现身,他们二人对望一眼,无需言语的默契在二人之间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