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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透过红纱,萦绕起暧昧的甜蜜气息,烛火跳动着,就跟这花楼里的男男女女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一样。
可花月的房内,左卿月指尖缠绕着发丝,一派悠哉的模样,开口问道:“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女侠,事情都办妥了。”元二端端地站在左卿月前头,语气恭敬地回答。
左卿月一点头,抬眸凝视着他,笑道:“做得不错,不枉费我把你的腿给治好。”
三天前。
左卿月提出要以花月的身份待在此处,老鸨不敢言,只得答应下来。
同时,左卿月告知元二,只要是花楼里有人去寻他,他无论天大的事儿,都得在半个时辰内赶过来。
元二连连点头,左卿月又让他赔了老鸨被砸坏的物件的钱,他也照做,不敢反抗。
左卿月瞧他还算识时务,扔给他一颗药丸,叫他咽下。
元二尚不知此药是医治他的腿伤,但眼下也不敢不吃,视死如归地吃了下去。
“你可以走了,”左卿月一挥手,元二家的仆人慌忙扛起辇子,背上那两个晕厥的,一溜烟就跑了,随即又扔了一块金子给老鸨,冷冷地说道,“叫你手底下那几个人安分点儿,嘴巴给我看紧了。”
“好,好的,姑娘。”老鸨双手捧着那金子,一面是谄媚,另一面则是恐惧。
正好此刻,老刘回来,却瞧见眼前这破败的场景,连忙跑了进来,焦急忙慌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处理了一些事儿,回来了的话,就先随我上来。”左卿月云淡风轻地回应道,老刘一边打量着惨烈的场景与冒着汗的老鸨,一边跟着左卿月上了楼。
老刘见花月不在,正要发问,左卿月也觉察到他的心思,道:“刚才元二来找麻烦,我让人把花月带到安全的地方了,你且放宽心,待会儿我就带你去找她。”
“多谢姑娘,”老刘说罢,从腰间拿出本类似账簿的册子,双手捧给左卿月,道,“姑娘,这上头记录了信息,买了多少分量、什么时候买的,都留了字据。不过在黑市买卖,都不会留真名字,只不过我怕届时出了大事惹祸上身,所以留了些证据。”
“证据?”左卿月一愣。
老刘笑着挠了挠头,道:“嘿嘿,这不怕到时候官府来抓我嘛,我让买的人都签了张状子,写只是从我这处买了,买卖之后的用途与我无关。”
左卿月只觉得无奈,摇了摇头,叹气道:“老刘,有时间多读读书吧。你这状子只是你让那人写的,没有官府的人替你佐证,是不算数的,更何况你自己都说了,人家不会留自己的真名字,便也没有效用。再退一步说,你这卖的是禁药,本就是犯了法,便是写了这状子也没用。”
“是这样吗?”老刘憨笑。
“还笑?!”左卿月脸色沉了下来,怒斥道,“你现在正是在帮着你将功赎罪的要紧时候!”
左卿月瞧他这副模样,低下头翻了翻这账簿,说是账簿,其实就是一堆大小不一的纸张被串成了个小册子罢了,上头老刘的字也是歪歪扭扭的,她扶额,觉得头疼得很。
“姑娘可是找到线索了?”
左卿月摇头否认,站起身来,道:“罢了,我回去再看吧,先带你去找花月。”
“好的。”老刘跟上左卿月,二人一路到了酒楼。
花月已在楼上探望,眉目颦蹙,眼中含泪,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姿色,远远瞧见左卿月与老刘,这才用手绢拭去眼角的泪,双眸含情地望着老刘。
左卿月和老刘才上了楼,花月就一把扑进了老刘怀中,瞧见左卿月那诧异的模样,羞了几分,缓缓从老刘怀中挣出来,垂着脑袋道:“奴家失态了。”
“无妨,”左卿月清了清嗓子,径直走了进去厢内,几步走进去,将那账簿放在桌子上,道,“这就是那本账簿,你先看着吧,我去给他们安排个住处,等会儿再回来跟你合会。”
“好。”纪九暄点头,拿起那账簿仔细地翻阅了起来。
左卿月带着他们二人去了那安置谢小六的地方,顺路买了个糕点。
“你二人就在此处好好呆着,此处很安全,别乱跑,”左卿月对他们二人严肃地说道,转身低声向掌柜的吩咐道,“好生照料他们,不许他们跑了。但不得同他们透露我的身份,还有,别让他们见着小六。”
“是。”掌柜的恭敬地回应,便带着二人前去厢房住下,二人向左卿月道谢后,便随着掌柜的前去了。
左卿月瞧二人走远后,轻手轻脚地走进谢小六所在的房内,瞧他睡得香甜,不忍打扰他,便将糕点放在桌子上,默默离开了。
左卿月将要到酒楼,却见傅九曜迎面跑来,她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有什么好担心?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傅九曜摸了摸鼻子道:“这,这大概是我们心有灵犀吧。”
“我已将老刘他们安置好了,账簿在九暄师兄那里,我们先去找他吧。”左卿月不打算追究这个问题,眼下账簿那些杂乱的东西还得一一整理,然后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傅九曜粲然一笑,道:“嗯。”说罢,极其自然地牵起左卿月的手。
厢房内。
纪九暄已然整理得井井有序。
左卿月一脸惊讶,咽了咽口水,指着账簿和桌上的笔墨纸砚,不可置信地问道:“这,这都是九暄师兄你自己整理的?”
纪九暄悠悠地饮着茶,点头,等待着左卿月的夸奖。
左卿月翻阅了一遍,里头一些杂乱的笔迹已经被纪九暄誊在另一张纸上,且每一笔出入对应的状子也被有序夹好了,左卿月放下账簿,见纪九暄放下茶杯,立刻给他斟满了茶,道:“九暄师兄,厉害!”
“哈哈,小卿月夸奖了。”
傅九曜则是拿起账本仔细地翻阅了一遍,道:“买的人还不少。”
“是不少,其中有个于仁买了不少,那份分量看着可真是吓人。”说着的话若是让旁人听了,需得心惊肉跳,可眼下纪九暄却笑眯眯地摸着左卿月的小脑袋瓜子。
“仔细瞧来,这于仁的字还是里头最端正的,说不定还真是读书人,且老刘也说过,禁药在黑市的价格极高,想必还得是个富贵人家,”傅九曜翻阅一遍原来的账簿,发觉里头的字真是丑的各有特色,道,“说不定我们可以从这个于仁下手。”
“这怎么下手?这名字肯定是编造的,买这种禁药怎么可能誊写自己的名字?”左卿月皱着眉头,一手撑着脑袋歪向傅九曜的方向。
傅九曜却摇了摇头,口气中亦是有几分无奈,道:“总归是一个方向。从名字下手,我们大概得走一趟官府了,去那里查阅名册,看看有没有叫于仁的。”
“可是我们并无搜查令,也无官职,贸然去查阅,怕是不行。”
纪九暄此话一说,左卿月即刻笑了起来,道:“我可以让人帮忙。”
“不行!你若是去找他,以他的性子肯定会盘问到底的。”傅九曜实在不想左卿月去找顾苹末,虽说出于私心,但他在顾家村待了一个月,瞧着顾苹末对左卿月,虽说是无微不至,却也是爱追究到底的人。
左卿月一愣,站起身来,用力拍了傅九曜的肩膀,大笑道:“你以为我要去找苹末哥吗?哈哈哈,实不相瞒,我今天把那个元二好好收拾了一顿,他现在不敢不听我的话。”
“你们又遇上了那个元二?”
“对啊,嘿嘿,你是没瞧见我一个人把元二手底下那些人都给打趴下,唉,真想让你瞧瞧本姑娘的英姿,哈哈哈。”
左卿月正笑着呢,傅九曜听见“一个人”的时候,眼神直勾勾看向纪九暄,仿佛在责问他。
纪九暄冷汗直冒,道:“小卿月怕我的身法让对面瞧出来,让我先带那位姑娘离开了。”
“是啊,毕竟你们现在还有比武,万一让对方看出你们天机阁的身法,这就不妙了,不过你放心啦,都是些小喽啰。”
“瞧你这副模样,定是平安无事了,不过下次万一遇到比你厉害的,可别硬撑,保住你的小命要紧。”傅九曜戳了戳左卿月的眉心。
左卿月撇嘴:“知道了,啰嗦。”
“我知道咱左女侠变厉害了,不过那元二你控制得住吗?”
傅九曜瞧见左卿月一撇嘴,马上给了她“一颗糖”吃。
果然,一听见傅九曜夸自己“厉害”,她不免得意了起来,道:“你放心。”
“小卿月果然厉害。”纪九暄凑上前夸赞。
某位姑娘浸在这赞赏声中无法自拔。
左卿月当晚就回了那花楼,傅九曜肯定是跟过去了,但左卿月叫他先不要现身,躲在高处,万一那元二耍手段,还能给他打个措手不及。
老鸨瞧见她来,慌里慌张地上前迎,直冒着冷汗。
“不用慌,派个人去叫元二给我过来。”
左卿月说罢,便缓缓走上楼,老鸨正发抖着喊人去,左卿月一个回头,她便吓得愣住了。
“叫他半个时辰内给我过来。”
左卿月不怒自威。
底下的老鸨颤颤地点头,瞧见愣在原地的伙计,大骂道:“没听见嘛?还不快去。”
瞬间,本就因为被砸坏而停业的店里更加冷清了。
一个时辰后。
元二一路跑了过来,气喘吁吁。
左卿月早已不耐烦,手上把弄着弯刀,声音平静地问道:“去哪儿了?我让人去找你,这会儿子才来。”
“我,我。”元二慌张极了。
左卿月嗅到他身上的脂粉味儿,将弯刀甩到他脚边,深入那木板,左卿月手中荧光一现,那弯刀又回到了手中。
“我同几位好友出门,共谈雅……”
左卿月不待他说完,冷笑道:“一身的脂粉味,是去花天酒地了吧?怕是玩得起兴,忘了我同你说的话了,我叫你几时到,你就给我几时到,今日给你个教训,日后再犯,且看我的刀饶不饶得了你!”
元二瞧见一旁的裂缝,吓得不敢说话,直点头。
“好了,我眼下需要你做件事儿,我说,你自己掂量着能办不能办、几日能办好,别给我逞能。”
“您只管说,我一定帮您做到。”
“我想你去户部帮我查个名字,与此名一样的、相似的尽数给我记下来,交给我。”
左卿月刚说罢,元二立刻说道:“您放心,户部我也有不少熟人,不过这京都人口众多,若是您找的人名字太普通,想必难找,需得费些时日。”
“没瞧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左卿月思量了片刻,补充道,“皆是若有人问起你为什么找此人,你便说是此人前不久得罪你了,或是说因为花月,总之符合你素日的作风就行。”
“好好好!不知您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元二很积极地接下了这个任务,可左卿月说到底还是不放心,她决定还是到时候让莫归远派个人盯着点他,万一捅出篓子还能及时补救。
“于仁,”左卿月递给他一张纸,道,“识字不?”
“您说笑了,我自然是识字的。于仁,我记住了。”
元二正要接过那张纸,左卿月就已将那纸焚烧了。
“一天够吗?”
“啊?一天怕是不够,三天可以吗?”
左卿月皱眉:一天的话可能确实太勉强他了。
“行。你心里有多少数,自己掂量着,毕竟掂在手里头的是你自己的命,和整个京都的命。”
左卿月说罢,便径直离开了。
而元二则是点头,却疑惑得很:整个京都的命?女侠大人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是有人要谋反?那我岂不是立下大功一件!要是干成了,那我岂不是大英雄,比大哥还厉害,这样爹就不会整日骂我不思进取了吧?
时间点拉回现在。
“女侠,您瞧瞧,我怕出错,还勘查了一遍,”元二眼底下那黑眼圈格外明显,此刻却双眼放光,期待着左卿月的夸奖,道,“这叫于仁的也不多,加上相似的,也就几十个,只不过我去户部能查到的,都是户籍在京都的,那些流民的话,估计没有入册,想来应该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叫于仁的,女侠需要我帮您排查一下吗?”
“不需要,别打草惊蛇。”左卿月翻阅了一下,心想:这元二做事倒麻利,也细致,这些人住在何处都标了出来,连祖上做什么的都标记了,接下来可以一一排查一下这些人,看看有没有什么端倪。
“你最近就好好待在家里吧,想必这京都要有变故了。”左卿月想着之后可能还有事要让他去做,一味威胁他,反怕他触底反弹,来个鱼死网破,这并不是眼下左卿月想看到的场面,是故同他说这一句,也算是恩威并施了。
元二一听,联想起前不久左卿月同他说的话,咽了口水,道:“女侠,您说的变故是?”
“别多问。你只需听我的话,我就能保你此番变故之下性命无虞,还有,管好你的嘴,不许宣扬此事,若是此事流露出去致使民心惶惶,反而不便我调查此事。”
左卿月起身离开,元二点头道:“我知道了,女侠,您一定要保护好京都啊。”
回到客栈。
左卿月和傅九曜开始搜寻比较可疑的对象。
“你觉得,该从哪个下手?”
“这个,”左卿月圈出一个,解释道,“这些天我在京都也不是瞎逛,消息还算是灵通。这个于仁住的巷子是富贵人家才能住得起的。可如果我是买禁药的人,定然是要小心隐蔽,这未免太扎眼。”
傅九曜点头认同,却又皱眉,道:“不过眼下也没有线索,先试试看这条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