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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夏宇龙和蓝芯聊得很投机的样子,老头心里感到有些不安,这女子自称是冥界的火魅灯芯,但也只是她的一面之词,知面知人不知心,若她是那几名大汉派来的奸细,那对方真是煞费苦心使出美人计了,宇龙岂不是防不胜防了么?这小子涉世未深,到时被她欺骗了感情,人也被撸劫了去,岂不悲哉?
想到这里,老头问蓝芯:“你说你是冥界的火魅灯芯,那肯定是有一些本事咯,可否露两手给我们爷孙看看?”
蓝芯迟疑片刻,不知老头是何用意,他是在试探我吗?还是在怀疑我的身份?总之冥灯二老的训诫她铭记在心、不可违背。
蓝芯笑了笑,说道:“爷爷,我的本事刚才你们也见到了,呵呵,也只会这些了,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大的本事嘛?”她笑得有些不太自然。
老头说话很少卖关子和绕弯子,他正色问道:“小妖女,你是不是他们派来的奸细?”
蓝芯被老头的话问懵了,她不知如何作答,心里顿时有无尽的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爷爷竟是在怀疑她的身份,还称她为小妖女,这称呼如此刺耳,令她不能接受,这老头儿定是在吃宇龙哥哥的醋。
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又打回了僵局,就在泪水涌出瞬间,蓝芯反驳道:“爷爷,你错怪小女子了,若小女真是奸细,他们不会被我吓得跳崖,想必他们已经粉身碎骨了吧。”
老头心想,从这里跌落下去,不死也得摔个够呛,或许是我多想了,错怪了她?他看着还在抽泣的蓝芯问道:“你施展的是什么法术,他们竟会如此害怕?”
蓝芯答道:“这是冥灯二老传授给我的冰火焰,族长和金老三在逃出冥界之时,身上被魔箭射中,见到我的冰火焰他们身上的箭伤发作,以致产生了幻觉。”
夏宇龙在一旁应和道:“爷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认为蓝芯说的在理儿,你就别再怀疑她了。”
老头看了看夏宇龙,又看了看蓝芯,嘿嘿笑道:“才刚认识没多久,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夏宇龙看了蓝芯一眼,笑道:“本来就是嘛,人家能从冥界逃出来实属不易,哪是什么奸细嘛,是爷爷你多心了。”
此时,蓝芯低头不语,双颊绯红,心里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停。
老头点着头“嗯”了一声,说道:“蓝芯,爷爷是个耿直之人,方才爷爷说话有些严重,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不过爷爷也是在考验你,宇龙从小由爷爷抚养长大,我希他一生平平安安的。”
蓝芯抬头看着老头,说道:“爷爷,我明白你的心情,虽说是族长他们把我从冥界带出来,我对他们心存感激,但我绝对不是他们派来的奸细,我可以向天发誓,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她转头看了一眼夏宇龙,继续说道:“反正小女也是无家之人,如你们不嫌弃,我愿意做你们的婢女,永远服侍你们。”
夏宇龙摇了摇手,憨笑道:“使不得,使不得,你是西丹古国的公主,出生高贵,怎能委身做我们的婢女呢,我们在灵山上本是自力更生,突然多了一个人服侍倒感觉不自在了呢?”
蓝芯轻叹一声,道:“西丹古国早亡国了,还有什么公主呢,我也是平民百姓,在冥界我专门服侍冥灯二老,已经习惯了,衣食起居我都在行,你们就不要再推却了。”
“不行,你就是不能做婢女,在灵山上没有贵贱之分,我们都是一家人。”夏宇龙急得差点跳了起来。
“你们不应了小女子,是看不上小女子么?”蓝芯也急道。
老头插了话,说道:“你们就不再争了,像两头驴吵架似的,宇龙说得对,我们并非达官贵人,在灵山上没有贵贱之分,包括这几只狼,我们都是一家人,今后你们以兄妹相称便是,宇龙多了个妹妹,我多了个孙女,岂不美哉。”
夏宇龙拍手叫好,应道:“本就是如此嘛,我听爷爷的。”说着他转头看着蓝芯,问道:“芯儿妹妹,你说呢?”
蓝芯心里甜滋滋的,像吃了蜜糖似的,但喜色并不表露于面部,只见她皱了皱眉,轻叹道:“做婢女不成,却当了你的妹妹,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今后哥哥可要照顾妹妹了。”
夏宇龙哈哈笑道:“那是当然……”
其实在冥界,蓝芯小公主的脾气早已被冥灯二老驯化,并收她做了徒弟,在二老府邸什么样的粗活她都做过,西丹古国已经亡国,西丹公主早已不复存在。
三人在欢笑之际,蓝芯这才想起正事儿来,她看着夏宇龙问道:“何故族长他们要上山来寻宇龙哥哥的不是?那夜,西风长老派人拿了天蜈蚣给族长他们吃,说是能解他们身上的箭伤,箭伤非但没有痊愈,他们的心智却被长老给控制了……”
蓝芯面色微微一沉,又道:“这一路来他们谈得最多的就是西风长老了,他们说不把宇龙哥哥抓回去,西风长老吃不下睡不着,哥哥今后可得小心了,我想西风长老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了蓝芯的话,夏宇龙一脸凝重,对自己的身世更是着迷了,他看着老头,问道:“爷爷,我究竟从哪里来,我妈妈又在何处,我与西风族人到底有何仇怨?”他的话语里带着埋怨,埋怨爷爷一直未将真相告诉他。
老头不想让夏宇龙过早涉足家仇恩怨,整天提心吊胆过打打杀杀的日子,本想瞒过此事,能躲则躲,可仇家终究还是要来赶尽杀绝了,实则身不由己,他内心挣扎了片刻,才将十几年前在灵山上救他母子俩的事情和盘托出。
听了老头的话,夏宇龙泣不成声,定下决心要杀了那些恶人来祭母和死去的族人,只是自己功夫尚浅,恨自己无能。
蓝芯在一旁安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族长他三人已跌落崖谷受到了惩罚,其他恶人也终将得到应有的报应。”
老头亦是痛心,此乃血海深仇,他又有任何理由劝说夏宇龙不去为他的母亲和族人报仇?他本想取那锦囊拆看宇龙身世,但细细算来,才过了十七载,只能遵从他母亲的遗命,等到他年满十八岁才将锦囊拆开。
次日清晨,老头领着夏宇龙、蓝芯和大天一它们三兄弟向后山上走去,来到夏宇龙母亲落气之地。
老头百感交集,哀哀叹道:“回到灵山后,我曾与刀疤多次到此地寻你母亲的遗骸,但终究未果,唯一遗憾的是没能替你母亲收尸,让她入土为安。”
望着前方繁茂的杂草,泪水又不知不觉地从夏宇龙脸庞滑落……
很多时候夏宇龙和爷爷打猎路过此地,爷爷总会在此驻足长叹,那时他不知爷爷是为何意,还道爷爷是走累了在此歇脚,想不到正是母亲的亡故之地。
母亲惨死的画面在夏宇龙脑中浮现,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忧伤,双膝扑通跪地,把头埋在杂草里恸哭起来……
哭声极为凄凉,夹杂着对母亲无尽的思念和仰爱,站在一旁的蓝芯亦是泪流不止。
过得片刻,夏宇龙接过老头手中的铁锹,将四周的杂草除去,垒起了一个小土堆子,跪地三拜后随老头往山上的破庙走去。
厚厚的杂草将破庙遗迹掩盖,烈火中的灰烬已随岁月的流逝消失殆尽,零零星星的土墩子依稀勾画出破庙的轮廓,东北角的那堵残墙依然挺立,见证了岁月的更迭。
老头环视破庙遗迹,轻声说道:“孩子,给你的族人行跪拜礼吧,他们中了诅咒,全都死于这破庙中,你已经长大成人,他们泉下有知,会保佑你平安的。”
夏宇龙双膝跪地,郑重地向破庙遗迹磕了几个响头,他暗自发誓,一定要练好本领,为族人报仇、为母亲报仇……
突听见山的背面隐隐传来噼里啪啦刀剑交接的声音,夏宇龙他们三人面面相觑时,三只狼已经循着急促的声音追了上去。
来到一灌木丛中,只见山脚下有两队人马混战在了一起,其中一队人马穿着怪异,不像是中原人士,另一队人马身穿统一道服,他们人数众多,各有上百来号人。
缠斗了片刻,双方各有死伤,因体力透支,双方拉开阵势僵持了下来。
对方那为首的黑脸壮汉喝道:“那本古书我们族人寻找了上百年都未曾寻得,想不到竟然落入你们乾山派之手,识相的快把书交给我们,若惹得我们夜郎部落与你们梁国开战,你乾山派脱不了干系。”
原来穿中原服侍这队人马是乾山派弟子,应夜郎部落相约到灵山后山商讨他们自认为很重要的事情。
乾山派大弟子左天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我们何时又得到那本古书了?如果有幸得于见到贵部落所指的那本古书,我还真想看看它有何精妙之处,竟另贵部落如此垂涎,寻找了上百年时间,在下想问一问那本古书是一本怎样的书,是武功秘籍呢还是寻找宝藏的书,或是一本看卦识相的书?”
黑脸壮汉支吾片刻,喝道:“阁下是明知故问的吧?我劝你们最好把书交给我们,我们拿了书就离去,绝不再涉足中原半步,否则我们血洗乾山派,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左天阳仰天大笑,道:“那本古书连贵部落都不知道长的什么样,我乾山派又如何得知呢,你要我们拿什么书给你们,这简直是痴人在说梦嘛。”
乾山派的弟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左天阳笑罢,正色道:“我乾山派弟子遍布中原各地,你一个小小的部落能杀得完吗?简直是狂妄自大,不自量力,你们莫非是听信了张大嘴的话?说那本古书在我们这里?那张大嘴是鸡鸣狗盗之辈,被我们师父逐出乾山派,他的话你们也信得过么?”
左天阳身旁的小师妹“阿罗”抢上一步,提剑喝道:“我们掌门人给你们很大的面子,相约在灵山后山与你们见面,想不到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们大打出手,是你们有失风度在先,就别怪我们有理不认人了。”
黑脸壮汉喝道:“既然你们不肯交出那本书,多言无益,就等着两国开战吧。”
左天阳嘲笑道:“边邦小部落,还敢自称为国,真是厚颜无耻,你们有本事再进入中原半步,我们让你们有来无回。”
乾山派出言不逊,惹得对方怒不可遏,他们提起手中的兵器喊杀着又狂扑而来,双方再次混战在了一起。
左天阳提剑横扫,使出一招“淡扫蛾眉”,剑花飞扬处一股股真气溢出,唰唰几声,冲在最前边的四人应声而倒,不再动弹。
身后的一群人被吓坏了,举起手中的刀剑战战兢兢不敢攻上前来,有些人还挤成了一团。
左天阳踌躇满志,轻哼一声,向对方瞟去了一眼,低下头来,不屑一顾地道:“刚才是给你们面子,你们却个个不知好歹,我不想和你们再啰嗦了,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乾山派的看家本领,有谁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我左天阳若怕你们我就改姓右……”
说着,左天阳转头看着身旁的师妹阿罗,向她眨了眨右眼,脸上挂着不可一世的高傲,阿罗打了个冷噤,感觉全身酸溜溜的,但她还是向左天阳回了个眼神,好像在说,师兄你真了不起。
得到师妹的“媚眼”肯定,左天阳犹如刚睡醒的公牛来了劲,他气沉丹田拉开弓步,瞪大了双眼,眼球里布满了血丝,犹如魂斗士在等待一场恶战。
黑脸壮汉叫道:“乾山派就这猢狲功夫厉害些,我们先对付他,这女的是他的小情人,另外几个人把这小妖女拿下,逼他投降。”
阿罗怒道:“哼,你才是他的小情人,你是他的小妾!你是他的小老婆……”说着她已提剑向对方说话那人劈刺而去。
黑脸壮汉虽说体壮如牛,但脚下轻盈,剑尖刺来之时,他身子向左微转,只听得“呼”的一声,锋利的剑刃擦着他的右肩在空中虚劈而下。
黑脸壮汉站定身子,嘿嘿笑道:“小小姑娘家莫要那么粗鲁嘛,整天舞刀弄枪的别伤到了自己,你的大师兄怎会看上你哟?不如嫁给我这个猛……啊不,勇猛的男人吧……”
听了这轻佻寡薄之语,阿罗更是怒不可遏,提剑接连向黑脸壮汉刺去,吼道:“老黑炭,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黑脸壮汉轻踏着石子边退边笑,功夫显然在阿罗之上,众随从都在看热闹,他们想看看一个弱女子是如何打败自称是猛男的人。
黑脸壮汉向左右随从骂道:“妈的,你们还等什么,都是吃稀饭的吗?”
左天阳担心可爱的师妹吃亏,急道:“师妹小心,你且让开,让师兄来对付他们!”
提剑攻来之时,左天阳又向众师兄弟喊话道:“你们都别插手,我还有更厉害的功夫,定会杀得他们满地找牙……”
话音未落,对方已有三十几号人将左天阳团团围住了,但他身后的众师弟却没有任何动静,崇敬的眼神齐刷刷地投在了左天阳身上,静候大师兄施展这难得一见的独门绝技。
左天阳心里暗自焦急,这招“淡扫蛾眉”是师父他老人家传授的最厉害的功夫,但眼下他也只会这一招。
若老是使用这招定会被对方看出破绽,也会被对方耻笑,更辱没了师父周潇子的名声,师父老周是最在乎自己名声的,徒弟们都知道,老周将名声看得比命都还重要……
无奈之下,左天阳只得使出平常招式了,与那几十号人斗了片刻,他渐感体力不支,在心里暗骂起众师兄弟来,你们这群草包蛋,老子说的话你们也当真吗,还以为我真是一头力气使不完的公牛了?
不巧的是阿罗被那黑脸壮汉给拿住了……
情急之下,左天阳再次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淡扫蛾眉”,近身的几人又齐刷刷地倒在了地上。
左天阳怒喝道:“快放了我小师妹,有事冲我来,和一个弱女子过不去算什么英雄好汉?”
夜郎部落的人群中有人喊道:“此人装腔作势,使去使来都是这招功夫,今后咱们就叫他装腔大侠吧!”
黑脸壮汉点着头,嗯了一声,笑道:“不错,装腔大侠,这名字好听,比起我这刚劲勇猛的男人名号要响亮得多去了……”
从此左天阳“装腔大侠”的名号在江湖上很快就出了名,后来大胡子又给他起了个更响亮刺耳的名字叫“装逼大侠”,这是后话。
黑脸壮汉得意洋洋,又道:“好说、好说,只要你们肯把书交出来,我们便放了她。”
左天阳道:“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书,我乾山派做事一项光明磊落,从不觊觎别人家的东西,更不会做出鸡鸣狗盗之事。”
黑脸壮汉怒道:“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话说间,黑脸壮汉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了阿罗的脖子上,阴声笑道:“小姑娘,别怪我心狠手辣啦,要怪就怪你那缩头乌龟师父吧,今天我先拿你来开刀了。”
黑脸壮汉看着阿罗的腹部,举起了匕首,这一刀下去,定是要开膛破肚了。
在山头上的夏宇龙他们三人看得心焦,正要上前去阻止黑脸壮汉的暴行,突然众人身后的丛林里一阵骚动,一个硕大的黑影闪电般速度窜出,乍一看时,竟是一只巨大的怪兽。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怪兽已将黑脸壮汉叼在嘴里咀嚼起来,血液从怪兽口中喷出。
黑脸壮汉在部落经常把“我是刚劲勇猛的男人”这话挂在嘴边,他的随从见名字太长,叫起来麻烦,随之将之简化为“猛男”,这位刚劲勇猛的男人才短暂出场,却像流星划破天际早早殒命于灵山之上了,往后的章节中也不会见到他的身影,猛男提得太多,闷骚的主角就会失去光环。
见到昔日不可一世的猛男必将会化作怪兽屁股下的一坨又浓又臭的屎,夜郎部落那群人害怕重蹈猛男覆辙,个个被吓得落荒而逃,他们惊叫道:“乾山派请来了帮手,快逃啊,这书是要不成了。”
夜郎部落那百来号人丢盔弃甲,拼命地往灵山西北方向奔去,一溜烟的功夫全都不见了人影。
左天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一群怂包蛋,这么就被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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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战战兢兢地在左天阳身后指了指,示意那怪兽已向他们走了过来,她害怕到了极点,看得目瞪口呆,口水流到了嘴边,顺着下巴往地上滴落。
待左天阳转过头来时,那怪兽四脚着地,像一座大山似的正矗立于他跟前,硕大而锋利的爪子死死地扣在地上,它的身形十分高大,身高七尺的左天阳仅有他的腿长。
怪兽面部像一头雄狮,亦像一只猛虎,认真细看时却又是狮虎豹的合体,它双眼泛着绿光,古铜色的鬃毛垂落于地上,背脊高高隆起,刚劲有力,整个身子不时地抽搐着,腹部已明显瘪了下去,看样子多日未进食了,它四颗裸露的獠牙上沾满了血迹,口水和血液混合着从嘴角一颗一颗滴落,腥臭无比。
蓝芯压低了嗓音,惊呼道:“这是史前怪兽,这是史前怪兽。”
夏宇龙和老头看得呆住了,全然没有听见蓝芯在说什么。
左天阳阅过无数飞禽走兽,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怪物,不害怕那是假的了,他看傻了眼,心跳已提到了嗓子眼。
若是左天阳独自一人面对此巨兽时,早就被吓得屁滚尿流,跑得没了人影儿,但今儿在众师兄弟面前特别是在师妹阿罗面前,他装腔作势的臭毛病又发作了……
左天阳故作镇定地道:“你是哪里来的小怪物,我们不怕你,你速速离去,我们不想伤害你。”
怪兽摇头晃脑,向左天阳狂吼了几声,只见左天阳满脸的唾沫星子,他被熏得差点晕死了过去。
“哎呦,这什么味啊,贼浓贼浓的,我一定要靠我的内力撑住,别让师兄弟师妹再看笑话了……”
怪兽的嘶吼声在山谷中回荡,十里开外群鸟飞绝。
夏宇龙回过神来,问蓝芯:“什么,刚才你说什么?是什么怪兽?”
蓝芯回道:“这是史前兽,是冥界逃出来的史前兽。”
老头想起冰龙洞里风青三说的话,史前兽极其凶残,是不好对付的家伙,他心下隐忧,史前兽恐将给附近的村落和百姓带来劫难。
此时大天一、大天二、大天三已是蠢蠢欲动,呲牙咧嘴地双脚直挠地上,只要老头和夏宇龙发令,它们便冲上去和那怪兽撕咬。
夏宇龙急道:“你们都给我老实待着,别乱动,那怪物是你们对付得了的么?”
三只狼又乖乖地趴回在了地上。
史前怪兽又张开了血盆大口,仰天嘶吼几声,向前移动了两步,离左天阳更近了些。
左天阳脸色惨白,全身抖动不止,他的那副装腔作势很快就要奔溃了,怪兽口中喷出来的臭气再次将他的头发、衣物吹得凌乱。
阿罗被怪兽的口臭熏得尖叫起来,怪兽一惊,向阿罗看了过去,它兴奋不已,步步向阿罗逼近,阿罗哭出了声……
“师妹,有师兄在,别怕!”
左天阳抢上一步,挡在了阿罗身前,挥动手中利剑,再次使出看家本领,几道剑光闪过,怪兽吃痛,狂吼着向后退去了两步,额头上已破了几道口子,幽蓝色的血液缓缓流出。
左天阳增肥了胆量,高喊道:“大家一起上,我们不信制服不了这家伙。”
喊杀声四起,乾山派弟子一窝蜂地向怪兽涌了去,他们刀剑齐施,怪兽身上多处挂彩,它疼痛得在原地打转,长尾已将数人撂倒,场面颇为混乱。
左天阳飞身跃起,提剑直插怪兽头颅,只听见当的一声,长剑已然断成两截,他骑在怪兽的脖子上,使出猛拳,连击怪兽头部。
其余弟子已将怪兽四脚绑住,拖拽着绳子向四周拉去,欲将怪兽分尸。
怪兽彻底震怒,猛地回收四腿,有十几人砰砰砰地撞在了一起,脑浆崩裂、一命呼呼了,怪兽大开杀戒,它将数十人按倒在地,锋利的獠牙把他们撕咬得粉碎,鲜血洒了一地。
左天阳也被怪兽甩了出去,在怪兽向他挥出利爪之时,他一溜烟地跑进了前边的草丛中,其余师兄弟四处溃逃,很快也就不见了踪影。
阿罗已被众师兄弟抛弃,她被吓得双腿酸软,坐在原地大哭起来。
怪兽仰天嘶吼,慢慢地向阿罗走来,它喘着大气,鼻孔里喷出一团团烟雾,它环顾四周片刻,嗅了嗅阿罗,竟神奇般地舔舐起阿罗的面部来。
阿罗又惊又恐,不知如何是好,她却哭得更厉害了,哭到伤心处时,连山头上的夏宇龙和老头也都被感动了,二人决定要去帮阿罗一把。
哭可是一门大学问,可以感动世间万物,秦朝时期孟姜女哭倒了长城,三国曹操靠哭躲过了华容道关于的追杀,还有很多,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
但令夏宇龙和老头失望的是,怪兽并没有伤害阿罗的意思,它对着阿罗轻轻地“嗷”了两声,这一声“嗷”极其讨巧动人,连三只狼听得都心碎了。
更令人意外的是,怪兽竟趴在了阿罗的身边,依偎在了阿罗身上,伸出长舌轻轻地舔着阿罗那张乖巧的小脸蛋。
阿罗心中的恐惧骤减,她颤抖着双手轻抚着怪兽的鬃毛,细声道:“你不要伤害我哦。”
怪兽似乎能听懂阿罗的话,在阿罗的怀中呼呼大睡起来。
这世间稀奇古怪的事情可真多,夏宇龙和老头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说什么才好。怪兽方才兽性大发,吃人连眼睛都不眨,此刻却温驯听话,犹如母亲怀中的乖宝宝了。
英雄救美的愿望终究在夏宇龙和老头这里落了空,原来真正就阿罗的是这只怪兽,它一口了结了猛男的性命,干脆利落地救下了阿罗,若是夏宇龙他们出手相救,还需得一番打打杀杀。
老头想起风青三爹爹妈妈的故事,心里也释然了,原来这世间美女与野兽的故事真的存在,而且还很感人,最起码在老头看来。
但阿罗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怪兽醒来后会不会把她给吃了,怪兽来自何处,它究竟是被我的哭感动了还是……?
一连串的问题在阿罗心里打转。
怪兽沉重的头颅严严实实地压着阿罗的大腿,让她不能动弹,她看了看四周,师兄弟们已跑没了人影,她心里暗暗着急,又要哭出声来。
阿罗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趁着怪兽酣睡不如一剑了结了它,她环顾四周,一把利剑正躺在不远处的地上,她斜着身子,伸长手去掏地上的剑,可怎么也够不着。
此时,怪兽翻了个身,阿罗顺势向前一撑,利剑已拿在手中,她高兴得笑出了声。
利剑出鞘瞬间,阿罗犹豫了,若刺不死它,可就遭殃了,她凝视着怪兽颈上的血脉,不如就从这里一剑刺下去。
阿罗提剑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敢下手,越是催自己,双手越是抖得厉害,她又环顾着四周,师兄弟们还是不见踪影,恐怕早已跑远了,特别该死的左天阳,关键时候跑得比谁都还要快,她坐在地上左右为难,焦急得直掉眼泪。
夏宇龙也看得心焦,低沉问道:“爷爷,怪兽醒后会吃那姑娘吗……”
还未等老头回话,阿罗终于举起利剑向怪兽的颈部刺去,老头心里暗叫道:“姑娘莫干傻事,怪兽不会伤害你的。”
突然,晴朗的天空中惊现一声闷雷,顷刻间阿罗与怪兽的头顶上方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云团,四周暗淡了下来。
一道闪电划过,将黑压压的云撕开了一条裂缝,两片云层随风盘旋,变幻成了一张太极图。
又一道闪电在太极图中向地上直击而来,闪电击中了阿罗手中的剑,当的一声,利剑深深地插进了泥土之中。
怪兽惊醒,从阿罗身上一跃而起,发疯似的朝那太极图狂吼,又一道闪电击了下来,劈在了怪兽的天灵盖上,怪兽瞬间倒地,在地上翻滚哀嚎。
阿罗趁此时机,向草丛中跑去,怪兽翻身爬起,想去追阿罗,又一道闪电在怪兽眼前闪过,将地上的石子击得粉碎。
怪兽退了两步,向前方看去,已不见了阿罗的身影,它仰天嘶吼两声便转身向西北方向奔去,串进了密林。
一阵骚动过后,密林中又恢复了平静,远远地看见一黑影在群山中跳动,黑影身上坐着一名红衣女子,想必就是阿罗了吧,闪电紧随怪兽而去,消失在了远方。
灵山上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倾盆大雨说来就来,整座大山沐浴在了烟雨之中。
雨越下越大,老头、夏宇龙、蓝芯和三只狼冒着大雨往山下跑去,来到古墓门前三人互望之时,每个人都变成了落汤鸡。
被雨淋湿的衣服紧紧地贴着蓝芯的身子,丰腴妖娆的身材展露无遗,夏宇龙看得出神,怕是已经坠入了不好说的幻想之中了。
蓝芯奇道:“喂,为何用如此眼神看我,我被雨淋湿了很丑么?”说着,她的纤纤细手在夏宇龙胸口上一拍。
夏宇龙回过神来,哦了一声,红着脸道:“你被淋湿成这样,我们这里没有女孩子的衣服,看来只能穿我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