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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学校组织体检, 在信息楼和医务室，按年级、班级依次排队。
因为早上要求空腹，霍沉鱼只喝了点水, 什么都没吃, 上上下下折腾了几个小时, 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过道上排着犹如长龙的队列，霍沉鱼该检查的都查完了，只剩最后这一项, 就查查血压体温身高体重之类。
刚采血的时候，霍沉鱼疼得眼睛红红的, 这会儿还没消，衬得她娇嫩的小脸更加有种肤白貌美的明艳。
站她前面的两个男生不知怎么，老是回头逗她，一会儿笑她眼睛像兔子那么红，一会儿夸张地学她采血那个强忍眼泪的小表情。
霍沉鱼有点窘迫，又好笑又好气，抿着唇憋了半天, 恼了，让他们好好排队，不准学她。
他们还学。
排她后面的女生看不过眼, 和霍沉鱼换了位置，指着他俩说：“你们烦不烦啊，别老是招惹沉鱼行不行！”
“课代表怎么什么事都管啊。”两个男生不满地嘟囔, 但还是消停了。
前面只有不到十个人, 很快排到她。
体检完，霍沉鱼下楼，站在信息楼外面的石碑花坛边, 等文仪出来。
谢霖手上拎着一杯烧仙草，到处找了一圈，走过来，把袋子递给她：“邪哥给你买的。”
这个时候，楼下往来的同学特别多，霍沉鱼太好认了，谢霖也算个年级风云人物，好多人都知道，看见他给她递东西，还以为在献殷勤，都不怀好意地冲他们吹口哨。
霍沉鱼垂下睫毛，有点不好意思，伸出两只手，把烧仙草接过来，说：“谢谢你。”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大，里面没加冰，瓶身晒得温温的。
“跟我客气什么。”谢霖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拿给她：“你跟邪哥说呗。”
十三中不允许带手机到教学楼里，只有宿舍可以用。
但是总有一些刺头，会把手机带在身上，只要不被老师抓到，就没事。
霍沉鱼一向遵守纪律，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机，目光纠结，左右为难地说：“这样不好吧，一会儿老师看见了，会被没收的，而且……”
她话还没说完，陈邪的电话已经通了，可能听到她说什么“会被没收”，手机里传出有点喘的低低的笑声：“大小姐说什么呢？”
霍沉鱼顿了顿，雪白的脸颊迅速变粉，在谢霖调侃的目光下，把手机从他手上拿过去，转身对着巨大的刻着哲理标语的石碑，尽量好地遮掩着手机，软软地喂了一声，“陈邪。”
“嗯，小娇花体检完了没？”
霍沉鱼小声说：“体检完了。我们班是高二第一个排队的，可快了。”
“火箭班嘛。扎针的时候疼不疼啊？你是不是哭了？”
“我没有哭，我特别坚强。”霍沉鱼咬紧牙关，当场表演了个“特别坚强”的表情，好像陈邪就在她面前，能看到似的。
陈邪被她这种语气逗笑了，“啧”了一声：“扎针都能忍住不哭，大小姐有进步，有进步，放学带你吃好吃的去啊。”
“好。”霍沉鱼得到夸奖，弯了弯唇角，又想起什么来，微微皱眉，“你没上课吗？为什么还可以接电话。”
陈邪在那头淡淡地说：“这一节体育啊。”
霍沉鱼松了口气，他只要不是逃课就好：“那你现在在干什么？我听见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没，刚跟他们打了会儿球，有点热。”陈邪随随便便坐在草地上，眼神看着十三中的方向，扯着领口喘气。
朋友给他递了瓶冰水，他拿过来，点了下头。
“现在太阳好大的，你不要中暑了呀。”霍沉鱼一直提心吊胆，怕被老师发现收手机，毕竟不是她的，就说，“我先挂电话啦。”
陈邪有点不舍地嗯了一声。
霍沉鱼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谢霖，道了谢，两只手抱着大杯的烧仙草，边吃边等文仪。
一周过后，体检表发了下来。
陈邪他们学校体检晚了一天，出结果也比十三中晚。
霍沉鱼中午跟他一起吃饭，拿着他的体检表看了半天。
陈邪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意味深长地挑眉：“你在看哪一项检查呢，认真成这样？放心吧，我身体好得很，做什么都有劲使。”
霍沉鱼茫然地抬头，看着他，没几秒钟，眉头一皱，好像明白了他话里有话，顿时手一扬，想把他的体检表扔回给他，又想起正经事，还是没扔，问他：“我能拍一下你的体检表吗？”
“怎么，你还想拿回去裱起来啊？”陈邪奇怪地笑了，逗她，“不用这么麻烦。你要是对我身体有疑问，回头找个时间让你亲自检查一遍不就得了。”说着把碗里她爱吃的菜扒拉到她碗里，埋头大口扒饭，一点不斯文。
霍沉鱼恼了，踢了他一脚。
她又不是医生，怎么检查，显然不是好话。
“怎么又踢老子。”陈邪被踢，正经了点，不太在意地说，“你想拍拍啊，拿走都行。”
霍沉鱼冲他摊开手：“那你把手机借给我，我没带。”
陈邪幽暗的目光落在她白嫩的小手掌心上，慢吞吞地把手机掏出来，放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