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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熹晴见伊人迎来敛裙礼唱,遂快上前,柔夷虚扶起,笑面如花,称的鬓边芙蓉绢花娇艳欲滴,妃唇轻启云“即知自己病了多日,身子尚虚又何必在意这些凡礼上,你我姊娣自是心中知晓的”
又闻其言这鬓边娇花香艳,勾唇浅笑,抬柔夷取下芙蓉娟花,随手饰在伊人鬓间,抬眸乜伊人云“这般可好,倒是真正的鲜花配美人了,艳丽妩媚呢”
轻挽伊人手臂,莲步轻移随伊人往杏林,轻声语云“三月杏花微雨,杏林品茗可畏是大雅,我本粗人倒是随娣附庸风雅一回了”
元淑和
见素上了锦茵垫在身下,眉眼含笑地拿过一边的茶盘,接了个画了梅的紫砂杯放到伊人跟前,一只画了竹的紫砂杯放在自己面前。提了壶起来一式凤凰三点头,恰恰是七分满。远山长眉下秋水潋滟,清风徐来间吴带当风,两相对坐,正如仙人。
却红了粉颊,拿巾子擦了手,回身笑嗔:“董姊也学了个没正经的,什么配鲜花配美人,娣瞧着董姊的模样人品,分明是配董姊。”
吩咐婢子们拿了巾子给伊人擦手,一脉问:“可尝出来这是什么茶?”又不等其回答,兴高采烈:“这是前几日三弟托人带回来的金骏眉,给姊尝尝才不算辱没了它的身份。”
董熹晴
见其调香茗手艺倒是长进几分,倒是下了些工夫的,以前的她,总是嫌品茶无趣不喜其中苦涩,如今这般手艺,可是苦逼自己得来的,心中痛惜,微蹙远山,我待淑和如亲娣,只愿其长乐无忧,不想今日也学会了养他人之喜乐,不知该为其忧心还是开心。
接过锦帕,轻拭了柔夷,抬眸乜对面伊人,鬓边步摇颤颤晃动,唇妃启云“你何时让自己学的这般手艺”
杏花微雨扬扬落,飘来暖风燕归来,娇娘愁苦知无人,日枕春寒迫人津。知些次病伊人已是无回首,只望她初心依旧,别的不敢求
元淑和
微风拂过,眼前是杏花飞舞,耳边是枝叶飒飒。我自是长袖当风,呵气若兰“不知杏花微雨是个什么情景,与今日比哪个兴味更足。”
再抬眸,杏花正灿,无论远近看着都是好一片烟霞。
“不过这斜日杏花飞,倒与杏花微雨的意境又是不同。娣瞧着却更爱前者。”
闻其言,我垂了眼,只盯着那茶面看:“病了许久,若不学点手艺岂不是废人一个?”
董熹晴
闻其言,垂首抿唇一笑,复言道“花开花舞不在花的本身,而在赏花之人的心境,心若悠然,自是何处美景,心若彷徨,美景自成伤了。”
又听其下言,抬首直视伊人瞳中,想从中看出什么,无奈她这段时日学会的似不光只有茶艺,似还有这人心诡变。
言语平境,无波无澜亦无喜,淡淡开檀口云“是吗,娣认为有了手艺便是有用之人,娣可曾记得本嫔的话,只要有本嫔一日,定叫娣长宁”
元淑和
浅啜清茶,浮漾唇畔的热气如往年旧事以柔为陷,难拂难避。
婢子端上了樱桃煎,见小碟里浓着蜜,白瓷衬着甜腻颜色,香气馥郁,才扫了刚刚的郁郁:“姊尝尝,娣宫里的锦绣做这类点心最精。”
看端和的笑里染了担忧和不明,言:“董姊,这樱桃煎裹了蜜吃能解毒,单吃这樱桃煎虽甜,却是毒的。”
睫毛颤颤,更趋郑重:“娣希望姊也晓得这甜的物事是有毒的。”言下之意不能明说。
叹“董姊的情,娣领了,有董姊挂怀,娣无怨。”
董熹晴
见其婢子上的小点,再听其言语,句句话有别意,自是无心品尝,遂执了茶盏,茶香青烟氤氲,袅袅升起,望之出神,兴得映月提醒,才归神思,落盏于案,抬眸斜睨伊人,开口云“看来娣病这段时日学的还真是不少啊,还毒理都有所了解了,姊自愧不如呢”
顿,垂首食指沿茶盏轻画,一圈一圈,终是不得出路,越是努力前行想早日走出,无奈只是绕更多的圈而已,倒不如放弃念象,也只是在一点上踏步而以,自是少做些白用功罢了。
转弹衣间落花,言道“杏花斜雨自是美的,无奈春寒陡峭,娣刚好些受了寒自是不利于病,且落花即残,多染未必好”
顿,复又言“今日多谢娣的茶点,改日悠然再聚”言毕,起身归华阳,心之忧忧,不知其期
元淑和
天晚暮垂,着笔描于额前一点朱砂,巧成。光色渐暗,目倦臂沉,弃笔于案。
忆起前些日子的事深叹浊气,薄唇紧抿,俄顷余晖云遮,雨水倾之而落,雷如嘶吼,烛影摇曳。
风雨潇兮,庭内青竹斑驳录影而映殿墙。
忽闻婢子报“小主,殿外夜小仪求见。”
遂敛了情绪,言“快请夜娣进来。”
小仪,夜夕歌
昨日于悠然拜访董氏,听其道明元氏中毒一事,夙兴夜寐,忧心惙惙,遂让我来劝解诊脉。
夜何其凉,十月长安风雪加之,暖阳已不在,百花芳已歇,唯梅盛放,且有松柏之风,不意苦争春,为叹,一任群芳妒。
愔愔而至行云,请婢通禀,须叟,婢请入内,上前,敛裙唱礼“妾小仪夜氏请宝林安,宝林长宁”
元淑和
这年的深秋是没有月亮的,照不亮前头儿的路。别过头,瞅见窗外模模糊糊的一幕,直到触及到一片可笑的茫然才回首。
阖了轩窗,素手撑在案上,上面的纹路硌得人心头分明。
忽闻伊人言,回过神来沉静的眸子直直看到她眼睛里去,起身轻扶,“夜娣不必多礼,你我之间不必见外。”
思及天色,不免有些疑惑“只是如今这天色,夜娣怎想的来访?”
小仪,夜夕歌
立身于侧,柔夷轻扶伊人落坐于榻,抬眸乜伊人面色略显苍白,仍不失病态之美,遂展笑颜云“元姊好福气,虽是病中也叫多人挂怀,妾不免吃味呢”
殿中的鎏金错银福寿无疆大鼎从缝隙中缓缓升起青烟氲氤袅袅,如韶华妃嫔起舞盼帝怜惜,行云有影月含羞,可叹,东风临夜冷于秋。
柔夷轻拂正鬓边翡翠缠金丝赤金如意钗,这是董氏昨日所赠,心中知晓此举不过是为了元氏,我在她心中终是不如这元氏亲厚
元淑和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这不中用的身子终归是成了拖累。
“生命本就无常,情意更是渺茫。”
我低声说着,说给我听也说给她听,自从卧病期间,走动的只有几个还算交好的,不由心中生出几分涩意。如今的行云阁只有日夜药的苦香,日夜的凄冷。
我看着她,她的眉间永远都是那红梅般的傲骨,闻其言,静默半晌,轻轻言一句“福气?呵,早就没了。这不中用的身子能撑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