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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乌氏还在蒋侯爷耳边感叹:“璇丫头也太可怜了,你以后可不能凶她。”
蒋侯爷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哪里凶她了,再说,你看她那副样子,我凶她她会害怕?”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她提起蒋家人时眼里那明晃晃的嫌弃与不待见。
蒋侯爷在黑暗中翻了个身,对枕边人道:“我知道你心疼那丫头,你放心吧,那可不是个吃亏的主,方才我不过想吓吓她,你看她,非但没害怕,还跟我倒了一肚子苦水,她小时候我见过她几回,那性子跟梁氏是一模一样,没想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些年跟谁学的。”
乌氏听到蒋侯爷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还能跟谁学的,可不跟你年轻的时候一样,不过我看璇丫头倒比你好多了。”想当年,蒋侯爷可比如今的蒋璇匪气多了,乌氏就是蒋侯爷从敌军手中硬抢回来的,然后两人吵吵闹闹过了大半辈子。
“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蒋侯爷老脸有些红,不过好在屋里黑,乌氏看不清他的表情。
想当年,蒋侯爷也是个有为青年,每次上战场都冲在最前面,不仅骁勇善战,为人也十分讲义气,但他唯独一点不好,就是经常耍无赖。这点,就连他的上峰也拿他没有办法。
本以为蒋侯爷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谁知道他年纪大了之后,无赖的毛病改了不少,变的有廉耻心了。不过即便如此,骨子里的一些东西还是难以完全改变,所以对于蒋璇的行为,他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他实在不想承认,蒋璇的行为确是完全有迹可循,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
次日一早,梁氏早早便起床,亲自监督张婆婆下厨,弄了几样精致的素菜给老侯爷和乌氏下饭。对于蒋侯爷这个公爹,梁氏是十分敬畏的。反之,蒋璇却没有梁氏这般认真。
本来,与蒋侯爷多年未见,她是该早早起床去给他请安。但蒋璇觉得这里并非侯府,而且蒋侯爷与她并没有太多情感,所以这请安见面能免就免了。
吃过早饭,梁氏陪着乌氏回房说话,便只剩下蒋璇与蒋侯爷祖孙二人。
“小丫头,过来。”蒋侯爷对蒋璇招手。
蒋璇有些不情愿的上前去,低着头问道:“侯爷有何指教?”
蒋侯爷笑了,骂道:“你个丫头,老夫想与你说说话不行吗?”
蒋侯爷主动抛出了橄榄枝,蒋璇没有不接的道理,于是她也笑了:“行,怎么不行。”
“你这功夫谁教你的?”蒋侯爷开门见山。据他所知,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可没有这个身手。
这个问题的真实答案蒋璇没法告诉蒋侯爷,于是笑着道:“自学成材。”
这个答案显然没什么诚意,不过蒋侯爷倒也没有追究,又道:“你和你娘这段日子确实是受苦了,待老夫写封信回去,让府上派人来接你们回去。”
本以为蒋璇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可谁知道,她却摇摇头拒绝了:“侯爷的好意我和我娘心领了,我们暂时还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