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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黎家二房和大房几乎没了往来。二房如今是越过越好,黎崇文也从北边调回了京都,成了京官。
前年,黎如晦抱得美娇娘。文氏担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四个儿女,除了大女儿黎琼不得善终,其他两儿一女均是婚姻幸福美满。
想到大女儿的遭遇,文氏甚是唏嘘。时时惦记着远在北边的大外甥。年初的时候,黎崇文派人去北边,想将陈大娘祖孙俩接过来一道住。这也是夫妻俩的一番心意。陈大娘想了想,没推脱,同意带着孙子来京依亲。
如今,二房的日子越过越好,且看大房却过得越来越没谱。
回想这几年,大房数次跑到二房家,闹也闹过,无赖也耍过,却没一次讨得便宜。反倒把黎崇文给彻底惹急,最后了狠话:大房若再上门来闹,就要将王氏接走,从此与大房断绝关系。
这才让大房消停了几年,也安耽了几年,再不敢上二房家闹。
只死活拽着王氏,不让她走。
大房想着,只要王氏还在文县,二房就不能不管,那些赡养费和平日里逢年过节送来的礼品就少不了。
大房也就指着这点东西过活。
如此相安无事了几年。黎崇文的底线,只要大房不闹得太出格,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多花些银子养老母亲了。
可老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大房安耽了没几年,又想出了幺蛾子。文县离京城不算太远,一封加急信来回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
黎崇文自拿到信,只见信中寥寥几个字:王氏病危。
他想着老娘年岁大了,自己在京为官,也有数年不曾回老家。想了想决定通知儿子和女儿们,一起回文县省亲。
黎崇文和黎静言父子俩官职在身,不能说走就走。这日下朝,他俩便去向新皇递假条。
新皇高元钧很不开心。说什么也不肯准假。
要知道他才刚登基几年,朝中百废待兴,恨不得一人当四人用。黎家父子更是他的得力干将,平日里他恨不得奴役他们十二个时辰,这会儿哪肯放他们父子俩一起休假。
无奈,黎崇文道:“陛下,家中老娘年事已高,说不得这一去就是见最后一面。”
高元钧更头疼了。这老人一死,黎家父子还得丁忧罢,这一丁忧又是几年,这还得了。可自古孝为先,他虽贵为皇帝也不能蛮横无理,想了想,“寡人允你们回老家,但不许你们在家丁忧。”用人之际,只得寻特例。
黎崇文父子俩顿时无言。皇帝这是要跟他们讨价还价了。可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他们还能怎么办,答应呗。
他俩前脚刚走,就在御花园碰到了卫珩。三人聊了几句,卫珩也知晓了文县的事。顿时计上心头。屁颠屁颠的跑到御书房要假期了。
“陛下,微臣也得请假。”
“卫珩,你凑什么热闹。请什么假,还不回去工作。”皇帝刚刚允了黎家两位的假,头疼的要死,正想着再多分一些工作给卫珩,哪成想他也跑来要假。
“陛下,你莫不是忘了黎侍郎是我岳父啊。”那也是他老婆的祖母好么。虽然自家老婆从来都不待见老家的人,可若能讨得几天空闲也是划算的。
谁让高元钧这混蛋,这几年把他当牲口在用。已经整整两年没放他假了。家中娇妻,稚儿幼女对他意见越来越大。
闻言,新皇一口否决。“不行,这个理由不成立。”
“陛下,你讲讲道理好伐,那是我妻子的亲祖母,我作为孙女婿哪有不去的道理。”
“那也不行。你们都走,要寡人怎么办?”他当皇帝也当得很头疼好吧。
“陛下,你这回不答应也不行。”卫珩老神在在。
“哟呵,你还学会威胁寡人啦。”新皇当场耍起无赖。“我说不准就不准。”一副我是皇帝我说了算。
“陛下,你要再不给我放假,我要罢官了。我媳妇儿说了,她养得起我。”哼,谁怕谁。
高元钧一听罢官,小心脏扑通扑通加了几秒。顿时软了身段。“珩之,你可是我的好兄弟啊。罢官这种事再不要提了。你看看我,堂堂皇帝一个,忙得连大婚的时间都没有。你也不忍心看我过劳死的,对不对。”卖惨。
“那是你自己不满意太后挑的皇后人选,才不肯大婚。”
被无情怼回来了,高元钧也不恼。“行,就算是这样,但你再看看我,咱俩年岁相当,你老婆儿女齐全,我没老婆也就罢了,连个儿女都没有。够可怜了吧。”高元钧一如既往的不把那些塞过来的女人当老婆看。
卫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陛下后宫佳丽无数,只要你肯,哪个不想跟你生孩子。”
“卫珩,除了你老婆,你愿意跟别人生孩子么?”
被噎住了,“不愿意。”想想都不行。
“那不就结了。回去罢,莫要再说什么休假不休假的事了。”高元钧很满意,总算把卫珩给辩驳的哑口无言。
可他还没高兴完,隔天便收到卫府递上来的病假条。待高元钧出宫去逮人时,卫珩已带着妻子儿女乘坐马车潇潇遥遥地出京去也。
高元钧气得捶足顿胸,狠狠咒骂了老半天,最后也只能认命地回宫干活。谁让他苦逼,接下皇帝这个忙死人不偿命的位置呢。
除了黎如晦夫妻出门在外,黎家人加上卫家五口,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前往文县老家。
这场面不可谓不壮观啊。纵然黎崇文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
女婿位居左相,儿子占住右相,自己又是工部侍郎。三个高官突然同时莅临文县,还不让文县的官员翻了天。
这不,他们一行人刚进文县,便看到知州大人带着一众大小官员恭候在路边。那阵仗当真是皇帝出巡也不过如此。
黎崇文很不喜这样的应对,却也不得不下马车寒暄。
他招来小厮,吩咐他去知会儿子和女婿不必下车。
那知州一见黎崇文下了马车,忙带着一众官员殷勤地迎了上来。
黎崇文与他们寒暄了一番。那知州有意无意地撇着后边几辆马车。寻找卫珩和黎静言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可黎崇文只当没看见,寒暄了一顿便说道:“诸位大人,此番行程匆忙,家中老母等着我归家,失陪了。”
那知州一听,忙不迭地点头,“黎侍郎说得对,说得对。黎侍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下官。”
“6知州有心了。本官只是普通的省亲罢了,不方便叨扰各位。”黎崇文拱手作揖,一阵客气便重新上了马车。
待他们一行人的马车停在黎家门口时,只见黎家院子里已挤满了人。有几人搬着梯子在挂白布。
黎崇文一看这阵仗,心底一惊,难道老娘已经去了?
一行人赶紧自马车上下来。
黎家院子里的亲朋好友见马车停下,呼啦啦聚了一大群过来围着。
黎崇白和钱氏拨开人群也挤了上来。
“老二,你怎才来,就等你们二房来了。”黎崇白大声说着。
黎崇文纳闷地看了看自家大哥一脸欣喜的模样,“娘呢?”
“哎呀,别站在门口啊,赶紧进屋来。”钱氏好不热情,伸手就要去拉文氏。
文氏却不愿意搭理她,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对身旁的女儿,儿媳说道:“这般赶着回来,想来是累了。先随我进去瞧瞧你们祖母。”
“哎。”女儿媳妇一左一右搀着文氏进屋。钱氏讪讪地撇了撇嘴,暗骂了几句,转身又换了一张笑脸跟了上去。
一行人刚来到里屋门口,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鼻而来。黎崇文眉头皱得死紧,率先走了进去,现王氏瘦骨嶙峋,凸着眼珠躺在床上,哀哀直叫。王氏所躺的床上肮脏不堪,屎尿污渍流的到处都是。顿时愕然。
他当即转身将后边跟进来的儿子媳妇女儿女婿们拦在了门外。“赶了这么些天的路,都累了。你们先回客栈休息吧。”
黎静言夫妻和黎雅夫妻俩顿在门口,不明所以。这都到门口了,怎不让进去看看。
可看自家父亲的态度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