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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飘渺不定的影子,寂灭了千年的时光。佛前屹立千年的身影,是为所求一世的相遇。
咚,咚,咚……让人着迷的木鱼声,声声入耳,包含了多少日夜的孤寂。回音遍布大殿敲击着心房,延绵不绝的禅音缓缓流淌,混合着绵绵的檀香沁入周身。
古色古香的佛门,带发修行的门徒,平静无波的眸子,机械而又虔诚的循环往复。带着一世的记忆执着于轮回之间,他还是他,着一身袈裟,等待着时光的他。
繁华尽处,寻一处无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铺一青石小路,与你晨钟暮鼓,安之若素。他的承诺终是没有兑现。若再次遇见你,天下人与我何干,我只要你好好的,便是心满意足了。
时间,摧毁过无数的历史,使之湮没。
但总有一些似乎被岁月遗忘的角落让她们在浩瀚的岁月中保持不变的灵魂,跨越千年与你相遇
它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普照大地,慈祥的看着每一个人,千年来孤寂的身影,出卖了自己的时光却又换来了时光。如此执着,又是为何,为情吧。
最有佛缘的弟子,历尽了不知多少劫难,却独独过不了这情关。
你既已守了千年,执着了千年,承诺了千年。这便放你走吧,去见你记了千年的人吧。
榕城
写给秦予怀的信
今天天气很好,前几天下了雨冲散了闷热的空气,阳光照在身上也不觉得热只觉得很舒服。
我在教室里面看窗外的树,阳光洒在树叶的缝隙间像光片一样煞是好看。只是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今天的生活依旧过的很乏味,早上起床去学校,做不完的试卷,写不完的字,一天之后,晚上再回家。每天如此,反复循环。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是否每一天都会有新的目标新的起点。
偶然看到一句话,大概是这样的,生活就像一个不断加热的炉子,我们就是炉子里的水,当我们沸腾时,它会一盆冷水浇下来,让我们享受这难得的清凉,然后它继续加热,继续沸腾,只是有的人会变成水蒸气,有的人会不断的沸腾燃烧。
我想你大抵是那种会不断燃烧的人吧。
今天是没有你的第756天。
我叫苏渺渺,是一名榕城高三的学生,父母都是有故事的人。就目前为止,父亲很爱母亲,母亲亦是如此。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上的手表,这是一款很老式的手表,戴了几年除必要是外一直没离开过她的手腕。
检查好书包后,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急急忙忙的下楼,她这个喜欢睡懒觉的习惯几十年如一日的没有变过。
妈妈给她装早餐,阳光扑在大理石桌面上,白面馒头都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只是,她现在着实没有这闲工夫来欣赏。
“今天让你爸爸去送你吧,反正他这么早也闲的慌”妈妈放了几片面包,一盒牛奶和一个鸡蛋在盒子里。
渺渺看到后脸都绿了:“妈妈呀,你饶了我吧,我现在看到鸡蛋想吐,能不能换别的来代替它呢,在这样下去,您可就见不到这么活泼可爱的女儿了。”
妈妈飘来一个眼神微笑:“你猜?”说完,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渺渺求助的目光移到爸爸身上,结果,直接被无视。在家里如此没有地位的爸爸,渺渺心里默默吐槽。
渺渺怀揣着沉重的鸡蛋走出了家门,爸爸叼着馒头去开车,一路上渺渺都在唉声叹气。爸爸沉默不搭话。
快到学校的时候,还有十分钟上课,爸爸清了清嗓子:“你要是实在不想吃呢,我可以帮你解决。”
渺渺感动的快哭了:“爸爸,简直是最好的爸爸。”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先别急听我说完,我呢前几天把你妈的花给弄没了。”
渺渺默默不搭话:“哦。”
他伸出食指指了指她手中鸡蛋:“一个月。”
“不,两个月。”
“一个半月。”
“成交。”
渺渺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怀疑我是不是亲生的。”
“你说什么?”
渺渺甜甜的笑了笑:“我说,爸爸以后可当心点儿,别又被妈妈赶到书房了,独守空房的滋味可不好受哦。”
还没来得及看他脸上的表情,渺渺就下了车,
“爸爸再见。”
留下一个倩影,进了校门。
在上课铃敲响的前一分钟踏进了教室,
同桌侧过身子,用书当掩护,小声的说道:“渺渺,问你个问题。”
“嗯,请说。”
“我最近看了一个片子,日本偷袭美国珍珠港你知道的,为什么美国海军被打落在水里后,还扑腾扑腾的,不会游泳呢?”
渺渺沉吟了一会儿:“谁说海军一定要会游泳,你见过美国空军会飞的吗?”
同桌圆满了:“精辟。”
“过奖。”
“还有一个问题,世界未解之谜为什么苏渺渺同学总是在上课前一分钟进教室。”
渺渺微笑:“此题无解,跳过。”
同桌姓唐名韵是个土生土长的榕城人,平时有点像精分少女,不过还好大多数时间都是正常的。
晨读后,渺渺去天台吃早餐,拿出面包牛奶,打开手机听英语听力。
唐韵在她身边坐下来,感叹一声:“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呐。”
渺渺将面包合着牛奶咽下去之后漫不经心说道:“或许,你的人生还没有到达戏那个层面。”
唐韵比了一个停的手势:“打住,再说下去我们就绝交。”
渺渺识趣的闭嘴。
“渺渺,你听过戏曲吗,最喜欢什么戏啊?我小时候常听爷爷奶奶辈的人听,咿咿呀呀的调子我这等俗人是在听不过来。”
渺渺笑了笑:“我最喜欢黄梅戏。”说完她哼了一小段:“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我也曾赴过琼林宴,也曾打马御街前。”
暮然回首,突然的想起了他,他也是喜欢黄梅戏的。这种吚吚哑哑的曲调,互诉衷肠离愁哀怨的窃窃私语。她有时候笑话他,民国时期电视上那种军阀奢靡的生活就喜欢去梨园听那些名角儿唱戏,你怕是有点像。
他也不恼,只是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梨花木的藤椅上。
薄唇微启:“渺渺去学吧,学了唱给我听,以后我只听你唱的。”
后来她就去学了,学的很好,弯弯绕绕九曲回肠的曲调,那些能通过言语能表现出来的情感。她最后也懂了他为什么会喜欢的原因,一切尽在其中,不可说罢。
突然间就很想很想他。
“渺渺?渺渺?”
唐韵推了推她:“你怎么了?叫你半天没反应。”
渺渺垂下眼睑:“哦,没什么,想起以前的事了,以前学戏的事儿。”
唐韵惊喜的看着她:“你还真学过啊,怪不得唱那么好呢,虽然我也听不出来,但就是感觉很好听。是你自己要去学的吗?”
渺渺摇摇头泯了泯唇:“不是,是一个,”她顿了顿,“一个很重要的人。”
唐韵还想继续问下去,渺渺及时打住:“快上课了,我们下去吧。”
我多想亲自唱一段黄梅戏给你听,把你驯养,就像小王子驯养了狐狸,玫瑰花驯养了小王子一样。
晚上放学时,渺渺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指针停留在了1点半。她前不久才换过电池,心里沉了沉,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开,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就像玫瑰花知道小王子要离开她,小狐狸知道小王子要离开她。
她带着手表去修理店,工作人员客气的说:“对不起,小姐,您这款手表我们这边修不好。”
渺渺喃喃道:“它对我很重要,真的修不好吗?”
“对不起。”
渺渺感觉全身无力,难道我就应该放弃了么?不属于我的,最后也会离开我吗?
她回到家拿出日记本,轻轻的抚摸,像对待绝世珍品一样。
什么也没做,也没打开它,将它原封不动的放在了一排书的最里面。
她小声道:“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没有你,也可以。”只是不太好,最后一句她没说。
夜里a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