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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里修行路,有些还没有结束回来。
比如穆艺那厮,出楼关镇后就音讯全无,不知他到临江城了没有,有没有如愿以偿吃到刚出海的零丁鱼。
比如陈本心那一拨迷路的家伙。
前面一望无际碧蓝的海水,洁白的海鸥在海面上自由自在飞翔。蓝天上白云朵朵,脚下碧草青青,身后是一望无际的碧绿荒原。
来到这片海滩的就是那一拨迷路的家伙,足足有百人之多,女弟子也不少。他们迷路在剑峰林里,绕山绕水漫无目的艰难跋涉半年之久才来到这片荒无人迹的海滩。
“这里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极涯吧!”一个弟子说道。
“不可能!”陈本心非常肯定地否定了这位师弟的妄想。“极北之地一片冰天雪地,这里却暖洋洋的让人感到舒服。”
“海那边会是什么地方?”一个弟子指着一望无际的海说道。
“可能是你梦想中的女儿国。”“也可能是穷凶极恶的多厄岛。”“也可能就是守缺道院。”……弟子们七嘴八舌说道。
这群人在草滩上沉默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沿着一望无际的海岸线向西南方折返而来,又忍受三个月忍饥挨饿凄风苦雨的折磨,终于来到一个有人烟的小镇。
“人果然是天地间最可爱的动物!”大半年过后终于见到这群弟子以外的同类,一名男弟子生出一股想赋诗一首的强烈冲动。
人类是可爱的,老橡树下站着的那名书生更是可爱得无以复加。
年轻书生手里拿着一卷书,一身书卷气息,脸俊美无比,戴着一副墨色道镜,更显得炫酷无双。
“数村木落兮芦花碎,几树枫杨兮红叶坠……依稀黯淡野兮云飞,嘹嘹呖呖兮声宵碎。”书生拿着书忘情吟咏,似乎压根没看到突然冒出来的这群道院弟子。
“不对!”一名叫叶轻盈的女弟子说道。“我们明明是踏上半夏的回程,怎么书生口中念叨的却是惨淡离别,踏上漫漫征程的词句?”
弟子们停下脚步。
“风萧萧兮易水寒……”书生一边吟咏,一边说道。“道友们,雄关慢慢,鬼神嗷嗷,剑气潇潇,前路无尽凶险,你们恐怕走不出这个小镇,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吧!”
“回!回哪里去?”一个弟子叫道。“我们要是知道回去的路,还用没头苍蝇般撞到这鬼地方来?别听他恫吓,先饱餐一顿再说,我足足有大半年没正经吃上东西了。”
“使不得使不得!”书生连忙大喊。“你们若是吃了这里的东西,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弟子们扫视一番,这个小镇除了蝙蝠多一点之外,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哪肯听书生的,径直往前走。
“少年气盛兮易轻狂,前路迢迢兮暗无光,遇门莫入兮人莫看,坠入永夜兮鬼断肠……”书生哀怨惨淡的吟咏声清晰钻入弟子们耳中,听得心里发颤,小镇似乎变得阴风惨惨起来。
前面有一座酒楼,“米痕”二字招牌迎风招展。酒楼宽敞明亮,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遇店莫入!”一个弟子提醒道。
“怕什么?这点胆气都没有,还修什么道?不怕给守缺道院丢脸?”一个军营来的名叫何威的男弟子执意要到酒楼饱餐一顿。他常年随军队出生入死,什么危险没经历过,哪里会被书生几句话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