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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什么鬼,如此坚硬?”饿狼拔出背上的弯刀,双手紧握,又是一刀劈来。
天空没有刀光,也没有声音。但是乌云静静地裂开一条线,一排铁链静静断开,石台悄无声息被切成两半。
赛旋风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看,心里默叹:“越先,我马上来陪你!”等她睁开眼睛,发现茧子赫然好端端立在原地。
一条刀痕延伸到茧子,悄无声息消失不见。那把似乎连夜色都能削开的刀,好像被絮状的茧子吞噬得一干二净。
赛旋风震惊得目瞪口呆。饿狼无声无息的弯刀,其实强大到了极点,即便是普通上灵镜修道者,被斩中也非变成刀下亡魂不可。越先连灵蒙境都未进入,却硬扛下饿狼两招,这茧子究竟藏着什么秘密,竟如此诡异?果然不愧是守护神挑选中的弟子,无法以常理推测。
饿狼抚摸着刀锋,双手轻颤,心里越加忐忑。他半生刀锋生涯,也没有遇到如此超越常理的少年。饿狼暗暗蓄力,又要一刀劈来,却被越先拦住。茧子散去,越先嘴角渗着血,平静地说道:“其实我只想和你谈谈,在路上没等我说话就跑了,所以才找到府上。为何见面就刀兵相见?你是不是太急躁了”
“谈?谈什么?”饿狼十分不解。
“你看,”越先指着赛旋风变得漆黑无比的小脸说,“她中了我的毒,除了我,没人能解。留着个漆黑的妖怪有用吗?你下得了手吗?不如用我换她如何?至少我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告诉你的未来。”
“你确定不会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放出大蛇把我吃了?”饿狼将信将疑地说。
“蛇?”越先不明白饿狼说的大蛇是什么。饿狼盯着越先看了半天。以饿狼对天地法理的感悟,只要仔细推敲,自然看得出越先体内虽有一股极不寻常的力量,但他目前似乎还无法掌控,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拥有这股强大的力量。“原来正在蜕变中……”饿狼心里默念。“我会傻到让你成长起来,然后把我杀死吗?”
想明白之后,饿狼轻蔑地望着越先说:“你现在还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而且,我只相信手中的刀。”
“那就你以你的刀说话,我以我的脚说话。”越先沉默了半晌,认真地说道。“咱们打个赌:你尽管用刀砍我,若是我走到赛旋风面前还没把我砍死,就放我们走。”
这小子在认真寻死,饿狼心想。嘴里爽快答应:“好!死了之后可不要怨我!”饿狼刀一横,就朝越先砍来。
望着刀光中一脸无畏的越先,赛旋风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越先居然肯用他的肉身换回自己的自由,甚至肯同自己一起赴死!赛旋风看不到两人有任何生还的希望,眼眶有些湿润,心想若是越先长得好看一些,黄泉路上自己就没什么遗憾了。为什么偏偏是越先,若是让之礁……想到让之礁,赛旋风心里复杂起来。
一道如水的刀光在空中平行斩过,像一条扎眼的白线。白线到处,几棵巨树无声无息被削断,断口平整如镜。白线袭到茧子,茧子上生出一阵火花。乘着火花消散的间隙,越先向前迈出几步。刀光再次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