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交锋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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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沽水郡外，莫军大营。

大都督龚瑜正在清点粮草，查看工事。副将来报：“兵员已经集结妥当，恭候大都督号令。”龚瑜让书记官继续清点，自己回到大营，召集各将军议事。

看着身后行军图，龚瑜沉思良久，开口道：“如今已经万事俱备，各位将军可有什么良策。”左将军徐泰出列：“我军虽有十万之众，然沽水城郭坚固，强攻的话只怕伤亡惨重，苦了下面的孩儿们。”右将军曹朗道：“大军日费斗金，倘若不行动，也无法向王上交代呀，丞相那边恐怕也会有些说辞。”龚瑜抬起头，看向沽水方向，缓缓道：“我把这些儿郎带出来，自然要让他们的血流得有价值，丞相那边的说辞不用考虑，王上那边我也自会交代。如今沽水防守得水泄不通，免战牌高挂，战机急切难觅，细作有报，夏国大司马孟逋梵所部近日将抵达沽水，我估计在孟逋梵抵达之前，沽水守军是不会出战的。”众将点头，曹朗又道：“那现在我们也不能干等啊。”龚瑜笑道：“当然不会干等，我料定沽水守军此时必坚守不出，传令下去，前锋所部三万人化整为零，四下劫掠夏境中的人口、牛马，本部七万人多立旗帜，号称二十万大军，对沽水城施压。”待众将领命而去，龚瑜站在行军图前沉默不语，师爷张怀志叹道：“此次兵发沽水，胜则丞相刘湘大人大力进谏、运筹帷幄之功；败则削我大都督势力。真是好算计。可惜我大莫儿郎，俱成他刘湘争权夺利的炮灰了。”龚瑜转过身，平静的说道：“刘贵妃得宠，自然少不了枕边之风。王上素有争霸之志，并非全被刘湘撺掇。既然王命已出，我等自当全力争锋，莫要有怨言。”张怀志低头称是。龚瑜又道：“我观天象，再等半月就会迎来雨季，届时道路泥泞，粮草转运困难，对我军不利，到那时我再上奏王上撤军之议。”张怀志进言：“在此之前，我们还是需要有些战功才好，否则恐怕王上不悦。”龚瑜点点头：“孟逋梵非困守之辈，很有可能会袭我粮道，我已做准备。祁国那边施加的压力还是不够啊，我们现在已经开始动手，我修书一封，你让人速速通知明阳老师和南泉郡陈梁栋，他们自会明白此时乃是加大压力的最佳机会。”张怀志领命去了。

沽水守军此时已如热锅上的蚂蚁，城外各处皆报莫军出没，劫掠烧杀；眼前又是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逼得守军不敢动弹。数次议事，均无法形成统一意见，最后太守姜成只得下令死守沽水，不得擅动一兵一卒，待大司马孟逋梵抵达，再做计较。

陈梁栋获知龚瑜已经开始动手，急忙找来耶哥、恒奕仁等人商议。耶哥闻讯，大喜：“夏国南北不能兼顾，是我们的好机会。”恒奕仁附议：“如今，沽水郡有龚瑜师兄烽火之危，而涵水关对我们的交涉要求置若罔闻，明显是要拖延时间，待南面有了结果，再做定夺。”陈梁栋点头：“我们已经给了充分的外事缓冲时间，现在出兵，名正言顺。”恒奕仁也说道：“不错，这正是我们出兵施压最佳时机，至于最终决断和出兵规模，由于事关国体，还需要上奏朝廷，请王上圣断。”陈梁栋点头称是，立即修书上奏。书刚发，尚未至大都，祁王诏书就到了，命陈梁栋兵发涵水关，牵制施压为主，切忌引发两国大战，一切便宜行事。明阳也有书信致恒奕仁，让恒奕仁在战场之上多加小心，刀箭无眼，指挥官的职责不只是勇往直前云云。陈梁栋接诏后，立即行动，让耶哥从水路进发，而恒奕仁从陆路入夏境，同时公布文书，言夏国失信，纵兵劫掠，必须赔偿祁国商队损失，今不得已发义兵为祁国商队讨个公道，云云。一时之间，南泉郡内兵马调动，各种流言四起。

孟璇机得知南泉郡发兵，第一时间上奏夏王：祁国借口商队劫掠事由，兵发涵水，虽水陆并进，然臣窃以为虚张声势耳。我涵水关经营多年，非短期内能决出胜负，祁国所谋者，利益耳。涵水位处下游，臣主张水路严加防范，陆路则迎头痛击，以小胜迫祁国收兵，为谈判创造有利条件。夏王肱煌泰将孟璇机之书示于暗谲：“国师名师出高徒，璇机之议甚合我意，国师以为如何？”暗谲看完，回答：“璇机判断很准，祁国并不想大动干戈，所以，我们也要控制好冲突的程度，小胜最好，如果不能小胜，让祁国占不到便宜也不错。我估计沽水那边雨季快来了，到时，龚瑜退兵的可能性很大，涵水关之危自解。”肱煌泰点点头：“既然国师所见略同，准奏。”

恒奕仁带兵两万入了夏境，一路上小心谨慎，看看逼近涵水关，斥候来报前面隘口夏国大将孟璇机领兵出城扎寨，恒奕仁传令部队扎寨休整，自己亲自前去窥探夏国营寨。只见夏国营门传令兵进出频繁，恒奕仁思量，孟璇机不依城而守，反而带兵马出城扎寨，这是扼守要冲，多半想要以攻代守。从兵马数量来看，明显夏国没有全力出兵，看来在战事程度的控制上，祁夏两国倒是很有默契。回到寨中，恒奕仁传令，各斥候小队分批于夜间鸣锣袭扰夏军大寨，疲劳夏军，同时寨中严加提防夏军劫寨。

孟璇机在寨中与廖远商议祁军军势：“祁军扎营严谨，劫寨恐怕不易，廖将军可有计较。”廖远恭声道：“现在，祁军只怕是比我们要心急一些，战机未现之前，我军还是固守为佳。”孟璇机踱了两步，缓缓道：“战机未现，那就制造战机，恒奕仁可不会傻傻的让我们在这里静候他露出破绽。”廖远不解的问道：“将军的意思？”“派弓骑袭扰祁军大营，扰乱祁军军心，制造混乱。”孟璇机看向祁军方向，坚定地说。廖远领命而去。

入夜，夏军营外突然响起“锵锵”的鸣锣声，守营官兵大惊，急忙吹号示警，孟璇机亲自出来督战，辨明声音方向后，以弩箭射之，祁军斥候反射了几支冷箭后退去。静了几个时辰，锣声又起，孟璇机不敢怠慢，又如法炮制，祁军又退。如此反复数次，夏军有疲惫之色。待到天明，孟璇机召集将领，吩咐夜间营外巡逻、设伏事宜，同时传令弓骑袭扰祁军大营，还以颜色。

祁军营外，夏军轻骑以弓骑阵型循环释放冷箭，放完就走，祁军轻骑追之不及，营寨外围军士则唯恐中箭，避之不及。恒奕仁命令修筑木塔，居高射之，于是双方对射，夏军稍退。

再次入夜，祁军负责袭扰的斥候小队中了夏军埋伏，奋力借夜色突围，数次袭扰皆不中。恒奕仁见夏军有了提防，遂撤回袭扰斥候。

双方反复骚扰对方后，恒奕仁判定夏军也跟自己一样，在寻找战机，这段时间交手可谓不分胜负，仔细判断夏军阵势后，恒奕仁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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