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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儿子眼眶红红的喝完了血,沈桃把碗放在一旁, 把小被子给孩子盖上, “想听故事吗?”
沈桃虽然工作比较忙, 但每天和儿子的互动时间都没落下, 床前故事也是母子两的活动之一。
看到妈妈知道了后也和以前没有任何差别, 依旧那么疼爱自己,沈希辰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虽然还是会有些怕被丢下, 但不再像之前那么患得患失, 轻轻摇了摇头, “不要了, 想要听妈妈唱歌, 好不好?”
“好。”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头发,轻轻的声音极为悠扬,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其实小宝这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看多几次就习惯了, 沈桃这么安慰自己,有点像那种cosplay里面的小恶魔, 长着小小的獠牙, 红红的眼睛, 英俊的容貌,要是头上再长一对小角就更像了。
随着母亲的歌声,沈希辰才放下了紧绷的神经, 慢慢睡着了。
到底是孩子,紧张太久,现在终于撑不住需要休息了。
沈桃看着睡着的儿子,观察着他的五官,发现其实并不容易看出什么。
大部分人与自己的父母都很难说有多像,哪怕是有点相似的五官在不同的脸上效果也不同,相像的反而非常少。
像晏因吗?连她都不是很像,怎么看出像晏因?
沈桃看了一会,还是放弃寻找线索了。
开了小夜灯,才将小房间的灯关掉,来到了客厅。
哄完了孩子,她也有时间好好理理今天受到的冲击,混乱的思绪需要一点缓冲时间。
如果不是从怀孕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点猜测,这么多年小宝长得又快,好几年的奠基,不然她也不可能接受的那么快,而且刚才若是她退却了才是对小宝的打击,她家孩子太聪明了,她除了尽快逼自己冷静下来接受,没有别的选项。
她拿出了笔记本,搜索百度和谷歌,打入了所有和血族有关的词,开始查询。又入侵了几个所谓的神秘组织的网络,发现都是一些骗子,实质关于血族的信息并没有被透露什么,也没有值得她关注的,她逛了一圈也没找到比较真实的信息,不过这也能理解,谁会相信这种事,就算有,也不是一下子能找到的,也需要以后一点点搜寻相关信息吧。
现在要怎么办?
用自己的血也不是长久之计,之前也不过是权宜罢了,总不能让小宝大半夜的饿着肚子,这孩子恐怕想喝她的血都很久了。本来小宝发现不了倒还能偷偷喂一些,人血总比动物血适合血族吧,可小宝立刻就能闻出来,她可不想让小宝难受,所以这条路也被封死了。
那么,她是该去医院的血库找理由弄出来一点血包,还是去一些能取到动物血的地方,什么菜场啦、屠宰场之类的,沈桃脑中划过一个个地点,叹了一口气,要不然都去看看好了。
这个问题暂时还有办法,那另一个呢?
沈桃纸觉得脑仁更疼了,她开始回想那天兰栈酒店的事,男神是血族吗?不然怎么解释小宝的事?
沈桃看了眼手机,三年前他们还有联系,但那时候他就失踪了,她曾经短信问过洛诚,但洛诚并没有回答。
她要是穷追不舍,就不适合了。
可现在……
沈桃还是决定再打打看。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换了国外那个号码,也没有接通。
她的心沉了沉。
是不愿意接听,还是真的有那么忙?或是——
另一边,已经回到津市住处的华清看了眼晏因的手机,洛叔当时去十九禁猎区的时候,只找到了晏因在国内的手机,却没找到人。
到底是洛叔培养起来的血族,这件物品也被带了回来,洛叔虽然没有说,但其实也一直在等晏因的消息吧。
他看到了手机上标注着来电显示:沈桃。
只恨不得眼睛瞎了,他沉默地将手机给洛叔看。
洛诚看了眼,似乎嗤笑了一声,冷得他微微一抖。
华清紧张地跟了上去,好像隐约听到洛叔说了句:痴情的小姑娘。
联系不到晏因的沈桃,捂着头。
冷静,沈桃,仔细回想一下忽略的细节。
对了!
晏因也是吃人类的食物的,虽然长相和皮肤挺像血族的,不过谁规定人类不能皮肤白,她不就皮肤很白吗?而且不是说血族都怕太阳吗,可他明明在大太阳底下也没事吧。
她那时候做了那么多准备,也确定那房间是男神的专属包间,所以她理所当然认为那是男神。
可如果不是呢?
她似乎从没往这个方向想过,如果这样想,那一些古怪的地方也有了解释,比如那夸张的七次,几乎折磨了她一个晚上,还有她以为是错觉的红光,也许不是错觉,还有那非常人的力气,当年她的体重算女孩子里偏重的,男人却轻而易举的抛了她。
还有那让她神迷意醉的唾液,那之后她好像就疯狂渴望被身上的男人占有……
她将之归结于对男神的仰慕,本能的不去想超出逻辑范围外的可能性,又有哪个正常人会去异想天开,她的概念里根本就不可能认为那不是人类。
但如果按照血族这方向来思考,她那时候的痴迷与沉醉,提不起反抗的力气处处都透着古怪。
模样呢,至少要知道罪魁祸首吧。
沈桃的心微微一提,那天黑灯瞎火的,她根本不记得那个男人长得什么样!
所以,她也许是和一个陌生男人,哦,是陌生血族来了整整七次?
天哪……
沈桃有一种天塌了崩溃感。
还没完全接受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个推断的沈桃有些浑浑噩噩的。
当然,还有一成可能性,晏因也是血族。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小宝的痛吟声,很微弱。
对于孩子的喊声格外敏感的沈桃马上站了起来,这些年小宝只要有一点动静她都会立马醒来,已经形成了习惯。
小房间只有小夜灯的微微光芒,大部分地方沉浸在黑暗中,她隐约看到床上闪过一抹红光,她的手微微抖了起来,那个噩梦好像又光临了。她是恐惧的,比那怪人更甚,哪怕以前认为是男神都是排斥的,那种无能为力又不由自主被吸引的感觉,那撕心裂肺地被鞭挞开的滋味,都是她不愿回想的记忆。
这次她才确定不是错觉,当年也是这样的红光,好像饿极了的狼将她一层层的撕扯开,让她犹如献祭一般贡献了自己。
沈桃,这是你儿子,他不会伤害你。
一开灯就看到儿子痛苦得捂着肚子,豆大的汗水从脸上滑下来,獠牙也露了出来,对着床头呕吐了起来,沈桃看到大滩大滩的血被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