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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茂摇头:“不知道,当时光顾着救火了, 根本没来得及多注意, 这村子里也没个监控什么的, 除非有人看见, 我看要找出凶手来, 悬!”

重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被挂在电线杆上的吴建成,燕子是为了不让张旭犯错,才抢在他之前杀了人, 她都能杀了刘老头跟秦虎, 如果张旭打算动吴建成的话, 她肯定也会在他动手之前杀了吴建成, 绝不可能放任他动手, 要不然白费了她这番心思。

她能那么放心离去,说明张旭确实没有杀过人, 甚至连当年死去的那个三爷跟毛叔也可能不是他杀的,或者说不是因为他才死的。

否则他手上沾着人命, 怎么可能像燕子说的平安顺遂后半生。

也就是说除了张旭, 还有一个人,这么多年一直惦记着要报仇。

他越想越觉得对, 将自己的猜测说给几人听。

花茂击掌:“我也是这么想的!”

魏叔方拧上矿泉水瓶盖:“这件事还需要再查证, 一会儿会有专人来处理, 先回去再说。”

就这么走了?

重明有点懵:“可凶手还没找到……”

荆海道:“重先生,找凶手这件事会有警察负责,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完成了, 不是吗?”

确实是,重明下意识点头。

他来这里一个是为了找到小芳,现在小芳找到了,人也很安全,另一个是化解梦境,现在也化解了,他以后再不会梦到燕子,不会受那些负面情绪影响。

“好吧。”

找凶手这件事确实该交给警察,相信之后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谁知出了村子坐上车还没开下山他就知道了。

“什么?”他震惊地看着师兄,“你说杀了吴建成的是她?!”

荆海跟花茂也是一脸震惊。

“是她。”魏叔方神色淡淡。

“可你之前不是说是张旭吗?”花茂疑惑。

魏叔方道:“我只说是人为,并没有说具体是谁,是你自己以为是张旭。”

重明回想当时的情形,好像还真是,是花茂一口咬定的张旭,师兄并没有附和。

“可为什么是她?”他想不通。

魏叔方阖了阖眼睫,闭目养神:“我只是通过吴建成的尸体看到动手的是她,具体内情我也不知道。”

花茂自告奋勇:“等着,我回去就找人查一查,看看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猫腻!”

·

对柳淑芳几人而言,这一趟的休学旅行本来是很愉快的,谁知却在最后一站遇到了这种糟心事。

接受完警察的盘问,留下联系方式,他们拿了行李就走,简直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余景心里火大,放下行李上了车,看着搀扶着大喵慢慢走来的同伴,忍不住埋怨:“你们能不能快一点,赶不上飞机了谁负责!”

沙子瞪他:“就你屁事多,够烦了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余景被一刺激火气更大,狠狠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头:“我就说不该来这,这民俗村有什么意思?这下好了,你们开心了满意了?!”他恶狠狠瞪了大喵一眼,“都怪你!”

“你!”沙子气结。

“余景!”柳淑芳喝道。

大喵咬了咬唇,眼眶微红:“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提议来这里,你们也不会遇上这种事……”

沙子连忙道:“这怎么能怪你,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柳淑芳也跟着安慰。

余景被顾展瞪了一眼,闭上嘴愤愤瞥过了头。

你一言我一语安慰完,两个男生开始往早就租好的车上装行李,女生们一边吃着发放的早餐一边聊天。

“大喵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柳淑芳作为差点受害的受害者,还是很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喵迟疑:“我,我也不太清楚,我姥姥去后,我就再没有回来过了。”

“这倒是,要不是你主动提你姥姥,都没人认出你。”沙子道,“不过真没想到,那个张旭居然会是这种人,简直太可怕了!”

柳淑芳下巴抵着矿泉水瓶:“我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昨天那情形你们也见了,你们说会不会真的有鬼魂来索命?”

“噫,你别说了,我好不容易才忘了,再说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沙子连忙道,“不管是不是鬼魂索命,反正我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跟我可没关系,而且要真是鬼索命,那也说明是那些人活该,不然那鬼魂要是个随便乱杀无辜的,我们还能活着出来?”

余景闻言嗤笑一声:“得了吧,你还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从小到大做的亏心事还多?”

“我做什么亏心事了,我亏你了?”

余景撇撇嘴:“可不就是亏我了,别的不说,先把你从我这里坑走的压岁钱都还给我!”

“那是你自己笨,怪不了别人,再说了,百八十年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你害不害臊!”

“哎呦,我说两位行了行了,快别又吵起来了。”

……

大喵崴了脚,一个人站在原地,没有参与他们的打闹,她一边小口小口吃着面包,一边回头欣赏几乎惨烈的村庄,嘴角微微翘起,齐眉的刘海遮掩住了眼底的冰凉。

她用鼻音轻轻哼唱,用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音量,快活而开心。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

“苗淼,女,十九岁,g大新生,父母早年做生意稍有所成,现在在安市开了家小超市,买了房,富足安稳。”

花茂的速度还是没有荆海这个专业人士快,他们从万寿村回来两天后,他就将资料摆在了大家面前。

重明翻开。

按照上面记录的,苗淼的外公外婆曾经是万寿村村民,他们本来有五个孩子,但都陆续夭折了,只活了苗淼的母亲一个,苗淼母亲成年后嫁给了小镇里的农户,后来跟苗淼父亲一起外出去了安市打工。

因为苗淼太小,被留在了家里,半年住在苗家,半年住在外公外婆家。

重明现在已经知道,燕子的事发生在十三年前,也就是说她死的时候,苗淼六岁。

该不会……

他心里蹭的冒气一团火!

他现在觉得那些个人渣死的太轻松了,再拉出来鞭尸一百遍都不够!

花茂显然也跟他想到了一起,坐直了身体:“靠,不是吧!”

“只能说有可能。”荆海已经看过了这些资料,要冷静很多,“燕子的事除了张旭还有别人也看到过,当年留在村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但这流言里根本没有苗淼出现,她可能是隐形的受害者,也有可能是纯粹的旁观者。”

“可看她的手段,怎么也不像……”花茂话音未尽,虽然恶意猜测不好,但苗淼如果真的只是旁观者,为什么会接连将那些人全都杀死,尤其吴建成,用的那么狠的手段。

那血肉模糊的一刀刀,可谓是恨之入骨了。

被火烧死的那两个魏叔方没有去碰触,没有明确看到是不是苗淼放的火,但按照推断,当时在场且有动机的,就只有她了。

重明嘶了口气,他努力回忆脑海里苗淼的印象,显现出一个乖巧腼腆的小姑娘来,留着齐耳短发齐眉刘海,虽然比柳淑芳沙子大一岁,但看着却更小一些。

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娇娇怯怯的小姑娘会做出这种事。

荆海摇头:“不要小看了旁观带来的阴影,想想那些父母关系不睦家庭出来的孩子,多少性格上都会有些缺陷,更别提家暴的,就算挨打的只是他们的母亲,也会给孩子造成不小的——”

他说到这猛然停住,看了眼靠坐在床上的魏叔方,当即闭上了嘴。

魏叔方伸了伸手,重明连忙将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他,从万寿村回来当天师兄就倒下了,将他吓了个半死,休息了两天才看着好了一点。

他捧着水杯,因为刚刚咳嗽过,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瓷白的面庞在缭绕的氤氲水雾下近乎透明,神色淡淡:“嗯,有道理。”

荆海就松了口气。

花茂连忙附和:“对对对,是这个道理。”

重明也觉得荆海说的有道理,点头表示赞同,想了想,又道:“那苗淼会怎么样?警察会找上她吗?”

他对法律懂得不多,也知道杀了人肯定是要被抓的。

“未必。”荆海摇头,“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警察或许会怀疑到她头上,但她做的几乎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吴建成的尸体也一起烧了,加上还有燕子杀死的那两个,死的太诡异,依照那些村民的想法,肯定会一口咬定是怨鬼回来报仇。”

虽然明知道不该这么想,但重明还是小小松了口气,毕竟那些人渣太让他恶心了,只希望以后苗淼能安安稳稳生活。

至于她到底是旁观者还是受害者,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吧。

花茂话音一转说起了张旭:“对了,差点忘了,张旭失忆了,你们不知道吧?”

嗯?重明看向他。

“他前天夜里醒的,说是忘了所有跟燕子有关的事,他爸妈第二天一早就带他离开了县里,说是去大城市养伤,但我看那架势,估计再不会回来了,不过也是,他们那村子经过这件事,恐怕也没人再敢去了,倒是可惜了那好山好水,我原本还打算带我家玥玥去转转呢。”

重明想起燕子消散前那一笑,恐怕这是她的安排吧,让张旭忘了她,只有忘了这些才能真的像她期许的,平安幸福一生。

心里一时怅然。

荆海道:“确实可惜了,其实张旭当初主张开办民俗村,将家乡发展起来,恐怕也是为了不想再有燕子这样的悲剧出现。”

他放弃城里的大好工作机会回到偏僻的家乡,除了燕子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怕正是想避免再多的悲剧吧,将山村发展起来,让外出打工的青壮回来,这样就不会再有燕子这样的留守儿童出现,那些人就算想动歪念头,也总会顾虑几分。

这么一看张旭确实聪明,可惜聪明人钻了牛角尖,差点酿成大祸,重明和花茂齐齐叹了口气,一阵唏嘘。

张旭和燕子的事暂时算告一段落,短短几天的经历叫重明有点缓不过来,感觉好像突然懂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

虽然这一趟没有赚到钱,但之前解决花茂家小问题的时候得到了一笔报酬,花茂出手十分大方,直接就转了十万块,叫重明瞪着手机上的数字瞧了好一会儿。

不过十万块揣到怀里还没捂热,就还了一半给师兄,剩下五万他跟师父一人一半平分了。

重明本来是很高兴的,甚至兴冲冲想给小芳展示,只要他肯努力,很快就能买房买车迎娶她。

可惜……

他的热情被迎头浇灭,再看这一串数字也提不起来精神。

忙碌的时候不觉得,这一闲下来,被退婚被背叛的失落纷沓而来。

少年初识愁滋味。

重明忧郁了。

每天早起跑步也不跑了,游戏也不玩了,除了一日三餐跟固定时间去探望一下养病的师兄,剩下都一个人默默蹲在屋顶上发呆。

当然,用重明的话来讲,他是在思考人生。

“思考个p人生!”

陆立轩抽了空来看他,大约经历了张思菡的事,他迅速蜕变长大,再没了之前的唯唯诺诺,虽然相貌普通,但挺拔的身姿,外加一身时尚的打扮,四分颜值硬是上升到了七分,自信才最美嘛。

尤其他报名去学了拳击,一个多月下来,还真有了几分少年老成的气势,不过显然“负面”影响也很明显,连粗话都会说了。

重明在屋顶上蹲着,他在院子里端了小板凳坐着,手里拿着平板,面前放着一大袋零食。

“失恋而已,你以为谁没有失过恋吗,我比你更惨好不好,你至少还跟人真心好过,我是从头到尾都被欺骗好不好?谁更惨?”

重明望着天上的白云不想说话。

陆立轩拆开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吃了起来:“你不理我是什么意思?我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抽空来看你的,本来今天有书法课要上,为了看你我专门请了假,你就这么对我呀。”

重明很感动,然后给了他一个爱的白眼。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是巴不得逃了书法课。

陆立轩嘿嘿笑了两声,拎了拎脚下的袋子,朝他示意:“看,我特意带了这么多零食,好多都是你没吃过的,要不要尝尝?”

不要。

重明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他是会被这点美食收买的人吗?

“好吧。”陆立轩耸耸肩,点开平板,“那我放首歌给你听吧,缓解缓解你的情绪。”

说完嘹亮的音乐声响彻整个小院,震耳欲聋: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重明听了想打人,老和尚听了想流泪。

他忍了忍,在歌声歇斯底里吼到“你做了别人的小三——”时终于忍无可忍,一头黑线:“关掉!”

“我的哥啊,你可终于舍得开口了?”

陆立轩关小了音量,顺手又抽出一袋薯片,晃了晃:“行了,快别闹了,下来吃好吃的,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真好意思跟我一句话不说?”

重明托着下巴,表情深沉:“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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