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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知道吗,你坚信的一切, 这次会不会被推翻……】索伦在菲尼克斯的精神世界中, 对他这么说。
菲尼克斯知道, 索伦现在的情况, 是有些棘手了。
他得到了他的一部分能力, 手上又压着千万巨人入侵时的亡灵,除非菲尼克斯一点不在意这些魂魄,直接碾过他们把索伦击杀。
【你这么想打败我, 那我给你个机会吧, 】菲尼克斯说, 【我现在仍然相信, 我的使徒不会背叛我, 你确定要跟我打这个赌?】
【是啊,你给他们足够的能力, 又给他们足够好的生活,抹去他们的记忆, 只剩下你所谓的心灵纽带, 你看看他们会不会记得你,会不会来找你, 】索伦邪恶地笑起来, 不忘再刺激菲尼克斯一句, 【恐怕他们到时候都各过各的,没人会记得你了。】
【没发生过的事,就不要乱作臆想了, 你又没有预知能力,】菲尼克斯摇摇头,【你说的我都能做到,赌约达成,我相信零他们会找到我。】
【他们不会记得你,到他们死,若是还没找到你,你就输了。】
【好。】
菲尼克斯够了勾唇角,将寄托着索伦野望的魔戒戴到自己手指上。同时,也发动能量,按照赌约将所有事情全部推翻重置。
他记得的、亏欠的,在这次重置历史中全部安排好。亚尔夫海姆的亡灵全部重生,相互仇视的国度达成和解,变种人如他期望的那样成为中庭的一份子,担负起保护中庭的责任和使命。
神的话是有魔力的,哪怕是菲尼克斯,为了不让他的言灵失控,也不会随意乱讲。
他仅剩的使徒全部刷新记忆各自安放,有关系的人也全都抹去他的记忆,有了各自的生活。菲尼克斯信心满满,他这么做,索伦也放弃抵抗,安心等待结果。
他们无法奈何彼此,索伦很清楚,他完全不是菲尼克斯的对手,现在还活着,不过是手上握有足够多的把柄,让菲尼克斯忌惮——他的神,对于他的子民总是有种刻到骨子里的慈悲。菲尼克斯不可能看着他们受难,更不会在清醒的情况下,碾压过他们,让他们彻底失去轮回的机会,消失在天地间。毕竟,这些魂灵都是菲尼克斯的忠实信徒,在“他”下诏时,全都义无反顾投入到和巨人对抗的战争中。
想到这里,索伦都忍不住窃喜。
他是亚尔夫海姆的生灵,很早以前,他也承认,的确是基于对菲尼克斯的崇拜而想要追随他。在菲尼克斯潜入中庭的时候,年轻的索伦也偷偷去到中庭,结识了失去记忆的菲尼克斯,并成功成为了他的使徒。
可惜就像索伦说的,菲尼克斯太过软弱,他对喜欢的生灵,常常都有类似溺爱的情绪和举动。想要的,他能给的都给,将以天启为首的中庭土著养得个个不逊于高等阿萨神、华纳神。索伦作为菲尼克斯宠信的使徒,当然也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然而这样的慈爱,坦白地说,养大的不仅是人的体魄和能力,更有人的野心……和不满。他劝过菲尼克斯,中庭生灵这般强大不是好事,阿萨神族和华纳神族难道真的被放弃了吗?如果这样算,那亚尔夫海姆的生灵呢?菲尼克斯就算要挑选新的宠爱,为什么放着亚尔夫海姆这个第三子不管,跑来宠爱中庭人?不服气,嫉妒,一开始的确只是这样。
然而他这样的言行菲尼克斯不乐于见到,他让菲尼克斯小心恩他们,菲尼克斯是怎么说的?
同是生灵,他们也很努力的生存着,应当得到相应的帮助……
索伦有一瞬间以为菲尼克斯看穿了他的来历,可其实似乎并没有。菲尼克斯有这样的毛病,他不喜欢完全放开感应读取生灵的记忆和内心,所以索伦稍加掩饰后,敢利用菲尼克斯这种心情,就存在于他身边。
这种嫉妒、不满和略微的恐惧,让索伦对恩他们的事冷眼旁观。一开始他想着,菲尼克斯这么强,让他知道知道,中庭人险恶的用心也好,他才会知道,到底谁才有资格成为他的宠儿。
结果菲尼克斯真的被恩杀死了,他的肉身甚至还被恩给夺取掉。索伦感到难以置信,而仔细探寻后,找到的菲尼克斯的“报复”,不过是被诅咒而死……而已?这到底是报复,还是软弱的逃避啊?菲尼克斯本人则躲起来去沉睡啦!索伦简直忍不住,好笑、愤怒,又隐约带着一点,膨胀起来的野心。
菲尼克斯沉睡了,得到他肉身的恩该论功行赏,索伦作为“背叛者”,同样得到了奖励。他选择菲尼克斯的一根羽毛,因为进化的不仅是恩,索伦同样也在菲尼克斯的宠爱下,得到了许多新的能力。
其中一个,是他可以通过融合某一生灵的一部分,获得他的能力。无条件、无危险,唯一的限制是,只有一次机会,能量只有原主的三分之一,获得的能力也是随机,不可控制。
索伦等了很久,就是为了等这个机会。在获得了菲尼克斯的羽毛后,他借此获得了菲尼克斯三分之一的力量,还有一些能力。他隐约知道了菲尼克斯的秘密,他的极限和底限,他的过去和未来……
诞生于宇宙之中的凤凰之力,作为生命与情感的化身,他天然就富有情绪。他很容易被打动,很容易能感受到喜怒哀乐,他是所有存在的和将要存在的万物精神心灵的链接点,这赋予他无上的能量,同时也制约了他:当哀伤占据制高点,凤凰之力本身就会难以承担。
菲尼克斯的仁慈、软弱,有时也许不是他真的愿意这样,而是他下意识地,为了保护自己不被负面能量吞噬,尽量往好的地方想,往好的地方引导……严重点说,他甚至有可能会惧怕死亡,无限的死亡就等于无限的削弱他的力量,哪怕他可以再造生命,丢失的也是真实存在的,那些死亡带去的负面能量,菲尼克斯也会全部接收。
所以恩的做法,其实也算是重伤了菲尼克斯吧。短期内他都没办法缓过来,因为贸然出现的他,可能是被黑暗情绪控制的,不稳定,且危险的。菲尼克斯怎么舍得将怒火波及到其他生灵呢?最后后悔的,还不是他?
了解得越多,索伦对凤凰之力越是痴迷。他想到其他的解决方法,自认为如果他是菲尼克斯,在享受这样强大力量的同时,绝对不会被它左右。什么畏惧,说白了,还是自己不够强大吧?菲尼克斯明明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作为凤凰之力,却没有好好研究、好好利用,实在是暴殄天物。
还不如,让他代替他,成为这个世界的凤凰之力……
索伦的计划,就这样开始酝酿了。他给菲尼克斯亲爱的中庭引来了巨人,让他们肆意祸害,让中庭险些沦陷,菲尼克斯果然没有醒。
接着他假装成菲尼克斯,对其他国度发出诏令,让他们过来帮忙。虽然只有阿萨神族和亚尔夫海姆响应,但不妨碍,两个国度反而更好——在僵持的战争中,三族损伤惨重。索伦一边假装菲尼克斯,和阿萨神族的奥丁周旋,一边又以自己的面貌,作为菲尼克斯的使徒去指挥精灵国度的大军。
战争总算结束后,索伦积攒了足够多的亡魂,这是他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点。然后为了给菲尼克斯使点绊子,他把巨人族最后的王子送给奥丁抚养,还下了那样的“祝福”,奥丁夫妇当时的脸色,索伦想起来都觉得好笑。至此巨人族沉寂,展露锋芒的阿萨神族也被“主神警告”,奥丁彻底沦为守成之君,每天带带孩子、管理管理阿斯嘉特就完了,哪儿还有时间干涉到其他国度?
索伦回到亚尔夫海姆,又利用菲尼克斯的能量造出魔戒,他早就可以统一亚尔夫海姆,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要给其他生灵留下一点喘息的机会,让他们找到机会,去给醒来的菲尼克斯报信。
等菲尼克斯过来了,刚刚清醒的他不会很快恢复到鼎盛,就算恢复到了,有这些死灵的加持,索伦也有一搏之力。他的计划就是把菲尼克斯引过来,进入他的精神,像赌约一开始说的那样,等菲尼克斯放松警惕,和他“融为一体”了,他就指挥所有死灵去攻击菲尼克斯的精神,趁他被击垮,或者被拖住的瞬间,将他彻底吞噬!
完美!
可惜菲尼克斯不是一无所知的,有些能力,天生独属于他,除了他特别指明赠予的生灵,其他生灵完全无法通过祝福或其他方法得到。
菲尼克斯在恩背叛他之前,如他和零说过的那样,他透过零看到了现在,对于恩他们的做法,他其实也知道,只是就像他说的,生灵每天都会有各种邪恶念头冒出来,就像未进化完全的兽性,然而多数时候,他们都会将兽性囚禁起来,以理智的状态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