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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忽然有一个大妈看见薛嫣,连忙拍了拍其他人,示意她们往后看。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谁都不说话了,就用一种居高临下又“我知道你都做什么龌龊事了”的眼神看着她。薛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走过去对这几个人点了点头,什么也不说的就走了。
结果刚擦肩而过,就听见一个大妈鄙夷的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薛嫣停下脚步回头看,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那个说她坏话的大妈,露出一道诡异的笑容说:“长舌妇要下拔舌地狱的。”
几个大妈顿时黑了脸,其中一个大叫着说:“你说谁是长舌妇?”
“你们难道不知道,说死人八卦的时候,鬼就会在旁边听着吗?”薛嫣看向大妈的背后,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她却还是对着那个方向点点头说:“是不是我杀的你,你比我清楚,冤有头债有主,谁杀的你、谁说你八卦,你就找谁,可别来烦我。”说着她竟从怀里拿出那串买来的佛珠,在大妈们的面前戴在手上,又往她们眼前显摆了一下,“贝楠穿着红衣跳楼,死后必成怨鬼,无辜还是不无辜的人都会被她打扰,我有法器护身死不了,但你们可就不一定了。”说完,也不理会那些大妈在她背后叫嚣,径直走进门洞,坐上电梯。
那群大妈虽然嘴里说着薛嫣装神弄鬼,但还是觉得背后凉飕飕的,纷纷找借口离开了。
大概是女鬼上午刚被无头男掐了一把,这回她又有佛珠护体,贝楠没有再来打扰她,她顺顺利利的回到了家门口,用钥匙打开门。
无头男站在门口迎接她,们一打开,就把手里的东西双手捧着举给她看:是一截小皮鞭。
薛嫣面无表情的把他推开,进屋,关门,把东西放在桌上,又把盒饭放进微波炉加热。全过程看都没看他一眼。
无头男委屈的蜷坐在沙发上,捂着脖子耸肩膀,实力装哭。
“……”实在没办法的薛嫣就在沙发上欺负了他一次。事后,无头男浑身粉红的仰躺着,一条腿无力的搭着沙发扶手,另一条腿垂在地上,肚子上放着小皮鞭。薛嫣随手把一张毯子盖在他身上,省得斑驳的痕迹辣眼睛,然后从微波炉拿出盒饭吃饭。
下午三点的时候,天色忽然变暗。
最开始是下着稀薄的小雨,随着时间的流逝,小雨逐渐变成瓢泼大雨,配合着电闪雷鸣,俨然成就了一个讲鬼故事的好天气。薛嫣躺在沙发上,把智能电视挑到恐怖电影的频道,选了一个国外的鬼片,无头男握着拳头躺在她的怀里,两个人一起窝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看恐怖电影,除了电视里女主角卖命的尖叫,还有嗡嗡嗡的声音缠绕在他们周身。
不久后,就在电影画面中女主家的电话铃响起,女主一脸的惊悚的时候——
她家的电话铃也响了。
薛嫣一开始被冷不丁的铃声吓了一跳,艾玛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要去接电话。她叹一口气,顺手把开关关掉,又把电视暂停,嗡嗡声瞬间消失,无头男瘫在她怀里。
半压在无头男身上,薛嫣伸手去够无头男旁边的电话,拿起来放在耳边说:“哞嘻哞嘻?”
电话里传来女人诡异的哭声。
薛嫣歪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看见上面的一串儿44444444后,果断地挂了电话。
她刚想把开关重新打开,电话铃就不依不饶的又响起来了。她叹口气,瞅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符纸和朱砂,把无头男推开后在屋里找了一支毛笔,随手用从窗户外面接的雨水调开朱砂,开始画符。
画符的时候电话铃一直在响,薛嫣也没管它,嗡嗡声又响起来的时候她倒是随手给了吃不饱的无头男一巴掌,无头男只好委委屈屈的关掉开关,抱着腿缩在沙发上。
等画完十几张后,薛嫣随手把一张符贴在电话上,隐约听见一阵刺耳的电流声,铃声便停了。她松了一口气,接着画符,将七七四十九张全部画好后,一部分放进盒子里,一部分贴身保存。
大雨在五点多的时候停了,并且天气放晴,不像是会再下雨的样子。但上班的时候,薛嫣犹豫一下后还是拿了一把雨伞备用,以防万一。
后来的半个月,薛嫣一直平平安安的和无头男过着没羞没臊的小日子,虽然偶尔会被贝楠的鬼魂骚扰,但她身上既有佛珠又有符咒,还有无头男随时护驾,即使怕的浑身哆嗦也敢站在她身前,也就没发生什么大事。
今天晚上从酒吧下班回来的时候,薛嫣忽然发现电梯坏掉了,因为时间太晚,上面贴着提示,写着修理工明天才会来。所幸他们家是七楼,不是十七楼,薛嫣便从楼梯走上去。
走到六楼的时候,薛嫣刚想推开安全通道的大门,却听见七楼的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男人的呼吸声。她想着谁大半夜不睡觉跑楼梯,扰不扰民,却忽然听出来不对劲儿的地方:听声音,似乎不仅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好几个人的脚步声,一个叠着一个,跑在前面的三个人的脚步声又重又快,后面的脚步声却似乎是女人的高跟鞋,嗒嗒嗒的,缓慢而有些拖沓。
然而这些并不奇怪,奇怪的在后面——
薛嫣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从楼梯顶部跑下,逐渐地绕过旋转处的拐角,那么下一秒,按理说就应该出现在她的眼前了,她也能看见到底是谁在大半夜扰民。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下一秒这几个人的脚步声又重新回到了楼梯的顶部,再次从楼梯上面跑下来、跑过拐角,然后再一次的,在应该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脚步声又重新变远,回到了楼梯顶端。
无头男害怕的抱紧了她的手臂,把脖子埋进她的肩窝。她安抚的拍了拍无头男的肩膀,明白过来了:不就是鬼打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