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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忧心中疑惑,不过还是笑着迎了上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季无忧态度很好,侍女的态度便也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季无忧很快便知道了侍女的来意。
这位侍女确实是叶孤城身边的人,名唤云舒。她此次来是得了叶孤城的命令,带季无忧搬住处的。
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季无忧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缘由。云舒倒没有介意,一五一十的说了原因。
总结起来大概就是,不日会有旧客来访,旧客脾气不咋地,所以给季无忧另准备了一个贵客住的地方。
云舒的理由给得很充分,季无忧没有理由去为难她。她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当时就是空手来的白云城,搬个住处对于她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其实他们本也可以直接给她搬了,完了通知她一句就已经足够,现在这样已经是极为客气,极尊重的做法了。
然而,在第二天,看见叶孤城路过的时候,季无忧有点发懵。这可真是一个“贵客”住的地方。太贵了。给了她一种强烈被坑的感觉。之前的时候,云舒可没有说,她搬来的地方是跟叶孤城做邻居。
正在她思索,如果是叶孤城吩咐的,他此举究竟是何涵义之时,云舒又上门来了。
同她聊了两句,季无忧才知道她的来意。
云舒医术造诣很高,算是叶孤城的御用医师,他知道季无忧因为走火入魔,身体有弊病,实力久久不曾恢复,因而让云舒帮她调理一下身体。总之目的就是为了在一个月之内,季无忧能够好好的跟他打上一架。
当意识到叶孤城的苦心孤诣之后,季无忧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她隐约猜测到了,她的住处被迁到叶孤城对面的小院子的某种可能。叶孤城别不是嫌她惫懒,天天出去瞎逛,想亲自督促她吧???
真是荣幸之至哦。
季无忧当然没有什么病,她就是普通人的脉搏,当然也看不出什么来,云舒却认为,脉象越正常,就越不正常。只不过找不出毛病,当然也不能乱吃药,便配了些强身健体的药膳,也算是努力了。
日子就这么缓缓流淌着,季无忧惊醒之时,掐指一算,她来白云城竟然已经过去了小半月,她蓦然发觉,自从搬了地方之后,她就被牵制住了,已经好久没能给她的逃跑计划添砖加瓦了。
“无忧姑娘?”云舒疑惑道。
季无忧摇了摇头。她垂下眉眼,拈起一颗棋子在指尖把玩,黑色的棋子映衬着白皙的手指,显出一种动人的美感。她思索良久,将棋子落于一处。
云舒微微皱眉,也陷入了思索,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喧闹声,格外明显。
这里离叶孤城的住处近,叶孤城又是一个喜静的人,下人路过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轻易去打扰,哪里会有这样的闹声。
云舒神色微变,她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外面,并没有看见什么,便干脆利落的投子认输道:“无忧姑娘此子走得极妙,云舒不及也。”她站了起来,向季无忧告罪:“外间出了一些事情,无意惊扰到姑娘,云舒先行去处理。”
季无忧点了点头,她便欠身告退了。
应该是出事了。季无忧意识到这一点。她犹豫于要不要出去看看热闹,但是想了想,又觉得叶孤城的热闹她大概是看不得的,她毕竟不是真的“贵客”。季无忧觉得自己还是很识时务的,她叹了口气,把目光投落到棋盘上。
如果说这几天的收获,大概就是跟云舒混熟了,棋艺精尽了不少。不过相比于围棋的烧脑,她还是喜欢五子棋的简单快活。她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抓了一颗白子。
云舒投子认输,并不是真正的无路可走,而是有事发生,以她的身份必须去处理。她可以自弈,把这残局下完,看一看胜负如何。
“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你们谁也别想拦我!”外面的声音越发大了,季无忧清晰的捕捉到了一句,隐约觉得这声音有几分耳熟,她的心思便不由得从棋局飘到了外面去。
看来,云舒出去了也没能起到什么作用啊。季无忧忍不住想道。
也许是隔得近了,他们的声音也听得十分清楚。
“是”
这句话戛然而止,并没有后续了,好像外面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季无忧看了一眼手下的棋局,她听着外面的闹剧,一心两用,不自觉之间错下了几颗,现下的棋局简直是自缚其身最好的诠释。
她默了一刻,伸手去拂乱棋子,把棋盘打得一团糟,还没有把棋子收好,就听见了一个恭恭敬敬的声音,尾音还有些惧怕的微颤:“师师父。”
师父?喊谁?季无忧竖起了耳朵。
“闹够了吗?”那声音很冷,仿佛夹了冰雪一般,冒着森森寒气,让人一听便能察觉语气里的不悦,直冷入人的心底、骨髓里,连牙齿根似乎都冒着寒气。
叶孤城!这声音实在太有辨识度!叶孤城居然有徒弟了!还是个无法无天非他亲自到场不能制服的熊孩子!这可真是个大新闻。季无忧来了十分的兴趣,她也不管桌上的棋子了,只一心听后续发展。
又安静了好一会儿没有声音。叶孤城生气了,这等威势之下,没人敢说话才是正常。
“如果你来白云城只是胡闹,即刻便可回了。”这话说得淡,却冷得很。
“我是有正”那声音弱了不少,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尾音直接消失在了空气里。
季无忧侧耳听了一番,外面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过也是,再熊的孩子,遇见了叶孤城,都只能怂的份。叶孤城没道理镇压不了他。
季无忧寻思了一会儿,总觉得那个声音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她慢慢把棋子收好,放入屋里,突然想起来,她是哪里听说过这个声音了。
南王世子。
季无忧对这个人印象实在深刻,他给她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消息。特别靠谱。跟聪明人打多了交道,被坑一脸血,她就特别怀念南王世子。
不过今天叶孤城很明显生气了,她没必要去触叶孤城的霉头。
没过多久,云舒就又回来了。一向清冷的眉眼好像也染了几分疲惫。
“棋子我已收起来了。”季无忧给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无忧姑娘今日是听见了吧?”云舒接过茶,道了一句谢,有些迟疑的问道。
季无忧愣了一下看向她。云舒会主动提起这件事让她觉得有点意外。
听见了也不能说听见了,毕竟白云城的内务。季无忧思索了一会儿,到底没有否认,她含蓄道:“听见了两句,后面声音有些大了。”
“他是城主名义上的徒弟。”季无忧注意到,她的手指捏着杯壁,有些紧,指节处显出了几分惨白:“他们总是依仗自己的身份去逼迫城主。”她的声音有些莫名凄厉,眼睛有些发红:“总是如此。”她一字一句道,手捏得越发紧了。她不仅是指节发白,就是脸色也已白了,白得跟她身上的衣服,几乎是一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