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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抬起眼帘,静静的望着这跨坐在我身上,让我血脉赍张的男人,脸上却是一贯的淡漠笑容。щщщ.Ъàňzんǔ①①.cом
“有时候我真想将你脸上这层该死的面具生生撕下来,看看真实的你会是个什么样子。”炼峥云咬着牙说道。
该是……血肉模糊吧。我微有些恍惚的想。抛却了这层虚伪的人皮,我这本就没有人心的生物,除了一堆黑色的血肉还能剩下些什么呢?
“我保证这脸和这身子都是人肉做的。”我扯开一个邪佞的笑容,故意向上挺了挺腰身。
“嗯~~”炼峥云腰肌一软,鼻端不由哼出短促而甜腻的喘息声。但他立刻便以膝骨扣住了我的腰胯。“别急,有些事先办完再说。”说着打开手心,手里捏着两颗散发着七彩光晕的六棱形宝石。
“怎么,不喜欢么?”我伸手接了过来,舌根微有些苦涩的感觉。
“不是。”炼峥云摇头道:“既然东西是你送给我的,总该亲手给我戴上吧?”他侧过头,捉住我的手,将自己的左耳送到我掌中。
“也好。”我淡然一笑,毫不抗拒的揉上他绵软的耳垂。即便是唱戏,也还是唱圆全了比较好吧?
白虎国与玄武国的风俗相近,因此炼峥云原本就是有耳洞的。只是为了掩饰身份,自他出现在离燕身边起,便从未戴过耳饰。如今做回了白虎国的皇子,倒也依旧保持着这个习惯。为防止他长期不戴耳饰造成的不适,我还是挑了些药膏涂在耳饰的银针之上。将银针抵住他的耳垂,我微运真气,快速的弹在银针尾端。炼峥云身体微颤,一丝极浅的血色自耳垂上渗出,随即便消失在我轻轻抹过的指尖。
我扭过他的头,在他唇上轻吻道:“还有一个,你想我继续么?”
炼峥云突然笑了,抓住我的手按抚在他身上,低声道:“当然!不过位置让你选好不好?是这里……?还是这里?”我的手指在他的引导下,从他光滑而敏感的右胸一路下滑,直到他抵住我,让我口干舌燥的顶端。
我的心口巨震,手指如触电般收回,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在这个时空里,尽管四国的信仰不尽相同,但有些认知却是统一的。男人身体上的饰物便是其中一个。只有专署于某人的奴隶或玩具,才会由主人在他身体的私密之处镶嵌上各种饰物,以昭示自己对这个身体的支配权及所有权。一旦戴上了这种东西,这个男人便永远丧失了成家的权力。因为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身上出现这种屈辱的标记。而炼峥云身为一个马上要和朱雀国公主成亲的皇子,这种玩笑他连想都不该想。
“谁跟你开玩笑!”炼峥云的笑容也冷了下来。“这东西今天我是戴定了!玥你最好是亲自来,还是你希望我自己做给你看?”
“你发什么疯?”一把将他从我怀中抓起,翻身丢到了床上。“你马上就要和朱雀国的公主成亲了,你难道想让自己的妻子看到你身体上挂着别的男人的饰物吗?你到底懂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你可是白虎国的皇子!是未来的白虎王!这种‘专署’的痕迹永远不能出现在你身上。”我只觉得脑袋涨大了数倍,一股无名之火燎烧而起。
“我就算疯了也是你逼的!”炼峥云湛蓝的瞳仁中也同样燃起了冰冷的火焰。“你要走了对吧?”虽然是问句,他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你在说什么?”我微微转开头,不肯直视炼峥云跳跃着幽蓝火苗的眼瞳。
“你不肯见我,却疯狂的帮我巩固势力。是不是打算帮我当上白虎王后就永远在我面前消失?”炼峥云坐起身来,一把揪住我的衣襟将我拽了过去。“因为我要成亲了吗?所以你什么也不说就打算离开我对不对?流玥,你知不知道,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混蛋吗?原来我依旧是个混蛋呐。麻木的感觉再次充斥在我的头脑之中。
“你终归是要成亲的,况且你也说过你想娶她。”我依旧淡漠的笑着,浑然不觉自己已默认了想要离开的打算。
“那是因为她只是个有觉悟的政治筹码,除此以外她什么也不是!身为皇子,政治婚姻是我不得不接受的。而一个完全无法制约我,却拥有相对等身份的女人,无疑是所有联姻对象中最好的选择。我以为同样身为皇子的你,应该很明白才是。”
“如果规避不了娶妻的责任,就要让这场交易产生最大的利益。云,我明白的。”我轻轻拍了拍炼峥云的肩头,喉咙深处一丝苦涩缓缓的逸开。
“你不明白!”炼峥云摇摇头,眼中满是悲哀。
“如果你明白,你不会想离开。如果你明白,你就会告诉我你的想法,而不是自以为是的替我决定。如果你明白,你就该知道只要你不喜欢,我可以一生都不碰她一下。玥!你根本不明白!”
“那么你要我怎么做?”我惨然一笑。
“难道你要我对你说:我会杀了任何碰你的人,不分男女!?还是,如果你胆敢和旁人乱来,我就将你捆在床上,没日没夜的,做到你下不了床为止?”生硬的语气带着几分连我自己也没料到的认真。或许这种卑劣的念头是真的曾在我脑海深处浮现过。
“从你当我的侍卫开始,也算跟了我不短的时间,你该知道像我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魔鬼,除了掠夺和杀戮,无法带给你任何有益的东西,甚至连一心对你都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我有什么资格说那种任性的话?我或许不大懂‘情’,但我起码懂得公平。”
“好!”炼峥云干脆的开口,说得我一愣。
“什么好?”
“好就是我同意你杀掉任何碰我的人。”坚定的话语从淡粉色的薄唇中吐出,让我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你以为天下间真的有所谓公平么?”炼峥云眼望着远处,云淡风轻的说道。“知不知道我父皇有多少位嫔妃?我告诉你,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除了有名份有背景的三十七位之外,侍女侍童不计其数。在他精力旺盛的时候,单是每月玩死的宠物就有七、八个之多。不过白虎国的皇后手段十分高明,这些低下的侍女、玩偶根本没机会诞下皇帝的子嗣。否则只怕单是白虎国的皇子和公主就可以组建军队了。你该知道我本应有个二哥吧?听说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但宫中传闻,那婴儿连同他的母亲其实是被皇后秘密处决的。理由是那婴儿是个妖物。之后没多久,三皇兄便出生了。皇后为了避讳,说什么也不让他行二,我看根本是她害怕报应。”炼峥云讥嘲的冷笑道。“至于我,是在皇宫的马厩里出生的。为了保住我的小命,母妃想尽办法隐瞒了我的存在。直到我长到四岁,她才找到机会为我证明身份。可那又能怎样?我母妃当时不过是个因诞下皇子而受册封的妃子,没有任何权势背景。我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在宫中的地位还比不上得宠的侍女。就算我没有接受潜伏在你身边做你玩物的任务,同样会成为大皇兄和三皇兄的玩物,任他们肆意玩弄。说起来我也是皇子,而这些就是我所看到的公平!”
“因为你从没期待过公平,所以无法理解我给你的公平么?”我的心中微有些酸涩,看着他呆望着床角的蓝眸,有点想将他抱入怀中。
“我可以期待么?”炼峥云苦笑道:“从我带着背叛的心,以你侍卫和仆从的身份却为你而心动开始,这一切就根本不可能公平了。其实不只是掠夺和杀戮,你还给予了让人心安的守护。从流夜到玄武国,从元西到死神。我看到你不遗余力的守护着,以不可思议的才华展现着惑人心志的美丽。就连我,欠你的也远不是一条性命这么简单。如果你对我只有掠夺,我在玄武国的时候就已经是你的玩物了。我的身体、尊严、生命,统统在你的掌控之中,而你却淡笑着将这一切都还给了我,甚至甘愿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流玥,或许你真的不是人,而是一只吞噬人心魂的妖孽。”他轻轻拍了拍左胸,道:“这里早已让你啃噬干净的我,想要的绝对不可能是什么狗屁公平。”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流夜,即使他背叛了你的信任,却依旧能潜藏在你心里,没有一时忘却。我也知道你会永远将元西护在羽翼之下,尽管元西对外的身份低微,却是你可以为了他灭掉一个国家的存在。便是那个什么昊天,只怕与你的关系也不简单吧?他看你的眼神让我想杀了他。……”
“昊天他并不是……”我讷讷的想辩解,却没来由的一阵心虚。上我的确没有和昊天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关系,但在精神层面上,他却比任何人都还要接近我。这种关系还真不是一时半会理的清楚的。不过炼峥云显然并没有留意到我的异样。
“……比起他们,我能为你做的实在不多,但我依旧想尽我所能的呆在你身边,看着你偶尔真心的笑容。这份心意我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这样的我……不行么?”他突然转过头望着我,清透的蓝眸里微有些水光,就像雨后的天空般澄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叹息着抱住他。“我只是想让你开心而已。”
“那么就不要莫名其妙的打算离开。”炼峥云磨着牙说道。“我不是女人,没有那么敏感的神经。如果不是元西因为担心你而跑来找我,将我带到这里,我甚至不知道被你丢弃的原因竟然是一场政治婚姻。知道么流玥,你会逼疯我。”
原来我竟是这么笨拙的人。我低下头,苦涩的笑意自唇边不住蔓延。自以为是最好的安排,却几乎将所有人都拖入了一场混乱。这些元西都看在眼里了吧?虽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出这些连我自己都没弄明白的事情,但想到他,心头总会有一道暖流通过。
“我不会道歉的。”我抬起头,目光已恢复了往日的坚定。“因为道歉除了减低我的愧疚感,不会有任何用处。所以告诉我,你想我怎么做?”
炼峥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伸手扣住我的下巴,低沉而悦耳的声音从他淡粉色的唇瓣间缓缓吐出:“要求我!随便你怎么任性都好。让我知道不是我一个人沉浸在与你相处的渴望中;让我知道你也会想独占我;让我知道只要满足了你的要求,你就不会再丢弃我!”
“就算我要你放弃那个可以给你带来无数好处,以及正常家庭的女人也可以么?就算我可能永远弄不懂感情;就算我不能专一对你,也可以这样要求你么?”我认真的问道。
回想起来,真正让我动心的,恐怕正是他将咽喉递到我手中的时候。一直以来,我都以为炼峥云的安全感很低,此时才发现,其实这一切完全是我造成。无论是元西或是炼峥云,我从未有过要将他们永远留在身边的想法,总是允诺着他们可以随时离开。但这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我似乎从未问过他们。仔细想来,这种虚伪的慷慨不过是一贯无情的产物罢了。
炼峥云晶亮的眼眸中荡漾着一丝喜悦,但他的回答却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你还在等什么?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带上啊。”
我捏了捏手中的另一只耳环,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还没发完疯么?你明知道我要的只是你的承诺而已。”
炼峥云微垂下眼帘,低低的笑道:“这次元西来找我,教会了我不少东西。我头一次知道除了杀了你之外,竟然还有更好的方法留住你。玥你想不想听听看?”
“哦?是什么?”我挑起眉,再掩不住眼中邪气的笑意。原来我的小元西也能当老师了,我或许该狠狠的感谢他一次才不枉他细心的教导。
“将所能给予的统统给你,养刁你的胃口。”炼峥云伸手揪住我衣襟,将我的衣带一点点解开。“玥你以为那饰物仅仅是带在我身体上么?”他缓缓的伏,微凉的柔软唇瓣轻轻的贴在了我的锁骨之上,甜美的刺激令我忍不住轻哼出声。
“不是么?”我毫不抗拒的任他贴上我的胸膛。
“不是!玥,那东西束缚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你的心。”炼峥云抬起头,湛蓝的眼瞳中氤氲着薄雾般的,就像清晨的大海。
“父皇的旨意已下,这场联姻是我不能拒绝的任务。不过我绝对不会让你再有借口丢下我。以你的性格,或许你从未专注在我一人身上,但只要我属于你一天,你就不会将我弃之不顾。所以请原谅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困住你。”
我怔怔的看着炼峥云执拗的神情,心中各色念头不住的翻涌。原来这样就可以困住我了么?仔细想想,或许最了解我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自己。
“你真的决定了么?”邪魅的笑容缓缓绽开,我反身将炼峥云压到了身下。“我可是不会手软的。”
既然是我的人,当然由我去守护。他不愿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强迫他。看来也该是解决那场不被人期待的婚姻的时候了。炼峥云毕竟只是个无法忤逆白虎王的旨意的皇子,有些事他做不了也不能做。但我可以!
炼峥云没有回答,只是淡笑着看我,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身体上缓缓划过,却像是划在我的身上,一股燥热在体内不住升腾。
简单的修改了一下耳饰的结构,我伏,轻柔的吻一点点落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随着他体温的增高而逐渐变得炽烈。但他身体的肌肉仍旧紧绷着,看来看来就算他再怎么坚持,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吧。
“给我你的信任!”我的声音已变得轻缓而又威严,用经过严格训练的独特节奏,令他感到一种温暖而又虚无的信服。“因为我永远不会真正伤害到你。”
在炼峥云逐渐臣服的目光中,近似于贪婪的唇舌,在他光滑的身体上留下一片片散发着银亮光芒的艳媚痕迹,娴熟的撩拨着他的。当他即将攀上极乐巅峰的时候,我邪笑着收紧了手指。
“不……玥,……放手!”低低的饮泣声冲入我的耳鼓,我舔舐着自己的嘴唇,低笑着再次将他右胸已然坚实的突起纳入口中。用牙齿轻轻的摩擦,重重的吸吮舔噬。着迷于他逐渐激越的呻吟与哀求。直到他再也承受不住我的给予,我才突然放开钳制着他快乐源泉的掌指。就在热情抚慰的同时,尖锐的银针瞬即穿过了他的肌理。急待宣泄的激情令炼峥云几乎感觉不到痛苦,七色的虹光已然映照在他诱人的身躯上。
“好美!”我叹息着将那细细的血色舔食入口,并为他涂上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药膏。
“唔……玥,玥……”炼峥云沙哑的轻唤着我的名字,无意识的摩挲着我的身体,引发出更加难以抑制的之焰,直到将二个人都燃烧殆尽。
“元西。”我低低的唤道。不愿将疲累不堪的炼峥云吵醒,我小心的下了床,穿衣来到门外。
“主子。”元西微笑着走了过来,两颊之上隐约浮动着些可疑的红晕。
“知不知道昊天去哪里了?我有些事要他去办。”伸手将元西圈到怀中,我柔声问道。
元西摇了摇头,道:“我刚将他拉出来不久,他便突然变了脸色,什么也没说就迅速离开了。”
“是吗?”我微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脑袋。多半是我的情绪又连累他了吧?
“主子,这次你能和炼大哥和好,昊天大哥功不可没。你可要好好谢谢他才行。”元西伸手抱住了我的腰背,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头在我胸口轻轻的磨蹭,很有几分撒娇的意味。“若不是他告诉我主子反常的原因,我也不能替主子分忧。主子不知道,那种干着急却帮不上忙的感觉有多么难受。”
原来是他么?若是他,自然知道我情绪变化的由来,但实在很难想像他会与元西说这些事。我微用力抱了抱元西,苦笑道:“帮我照顾一下云好么?这档口只怕是很难找到昊天,有些事我需要亲自去办。”
“遵命!”元西暧昧的冲我眨了眨眼睛。我笑了,在他挺翘的臀部上拍了一记,在他低低的惊呼声中转身向外走去。
抓了负责今日护卫的死神队员,要他将被我和昊天刻意冷落了多日的赤烈请到花园。若谈到对朱雀国的了解,谁也比不上赤家的人吧。
赤烈来得很快,但却很懂规矩的止步于我身后四、五米处。
“赤烈见过公子。”清朗的声音有力的冲出喉咙,带着一丝不满的气息。
看来论及沉稳隐忍,这男子不如赤媚多矣。我暗自摇头。不过对我来说,他稚嫩一点反而是件好事吧。
“不必多礼,坐吧。”我转过身,指了指花亭的石凳,淡淡的说道。赤烈发出了短促的抽气声,人却站在原地纹丝没动。
怎么了?我微有些不解的挑起眉,冰冷的目光扫过他怔忡的面容。
“谢公子!”赤烈身躯微震,立刻垂下眼帘,迈步坐到了石凳之上。方才语气中的不驯却像是艳阳下的冰雪,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这小子搞什么古怪?毕竟是刚从炼峥云诱人的身体上爬起来,我承认比起一身劲装的赤烈,我的装束随便了些。仅有的一件外衫松松的挂在肩头,衣带随意的打了个死结,小半个胸膛都袒露在外。但他该不是这么迂腐的人吧?
懒懒的拢上衣襟,我坐下来说道:“这些日子你在白虎国过得可好?”
“公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赤烈飞快的瞭了我一眼,再次转开了视线。“我赤家既与公子结成同盟,有事自然要相互合作。相信公子答应媚姐的事也该有眉目了吧?赤烈在这里先谢过公子的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