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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文去了书房, 秦枫被留在客厅,与沐温语相对而坐。
等待期间,秦枫一改现在门口时的冷淡不耐烦模样,一直试图跟沐温语搭话,态度还有些过于越界,但沐温语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情,随口应付。
章文说要取资料,沐温语第一个想到的, 就是那份丢在书房书桌上的资料。
上面的内容是有关杨彤彤的大量信息,甚至连出门路线习惯都有。
昨晚金锐说出口的那句‘处理掉’三个字,现在回想起来,尤在耳边回荡, 带着恶意与残忍。
此刻两人来拿资料, 究竟是什么目的,沐温语觉得她不用花什么心思去猜测,就能够想到。
眼前的这个感觉上与金锐很相似的年轻人,想必就是负责动手‘处理’的人吧。
很快,章文回到了客厅, 手中拿着的,果然是杨彤彤的资料。
章文将资料递给秦枫,不满中目光隐隐藏着对下里巴人的看不起:“快点把手机用法弄懂,不然给个资料都要拿纸质的, 你以为你是老板吗。”
秦枫颇觉屈辱的捏紧了拳头, 阴冷的看了眼章文。
沐温语就在一旁, 看着他们不说话。
要是秦枫一直发展下去,章文大概会死吧。
沐温语心想。
但是她不会提醒此刻不以为意的章文。
或许是因为金锐认定了沐温语无法离开他,所以在金锐身边的几年,她看了不少这样的场面,就好像饲主不会在乎自己做某些隐秘事情的时候,被自己的宠物看见一样。
很多时候,交谈双方的某些想法和暗藏的心思,她这样被大多数人看不上而忽视的金锐附属物,其实都看在眼里,心中了然。
事后偶尔听到的消息,也证明了绝大多数时候,她没有看错。
但是,她是不会也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她看穿的东西,哪怕某些人会因此而丧命,又或者失去一切。
毕竟,她只是金锐的一个附属物,一个这栋房子里的花瓶摆设,一个金锐特别宠爱的所谓夫人,一个毫无独立思想只会听话的温婉妻子不是吗?
反正那些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只不过,这一次,看着资料上那个于过去的自己如此相似,即将被某些自我又自私的人毁掉人生的时候,还有看到资料的照片后,秦枫那令她反感的目光,沐温语忽然觉得,她看不下去了,也忍不了了。
忍了五六年,忽然就在今天,她不想忍了,想做点什么。
“你好,你叫秦枫是吗?”
沐温语温婉的声音,让秦枫背脊一热,从手上的资料中,抬起了头。
……
下午五点,下班时间到。
如今许氏已经缓了过来,不再需要日日加班,正常的五点下班也没问题了。
杨彤彤合上要处理的合同,看了眼办公室另一边。
许璇和她家保镖林桐,一个对着电脑处理文件还非要保镖抱着,一个被当做椅子坐着还一脸高兴的享受这对方香香软软的样子。
杨彤彤撇撇嘴,揉了揉肚子,有点撑,现在饱了,一会怎么吃晚饭。
不打算打扰气氛粉红粉红的两人,杨彤彤打了声招呼说要下班,就离开了办公室。
下班之后,杨彤彤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步行去了许氏大厦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这家以一连串法文当店名的咖啡店,装修非常的高档,坐在里面的客人也大多是打扮不凡的白领精英。
杨彤彤进入咖啡店后,直接对门口的接待人员道:“往常一样。”
服务生弯腰鞠躬道:“好的。”
自从接受许璇的邀请,杨彤彤已经是这家店的常客。
很快,在她常坐的靠窗位置,一杯手磨咖啡与两份甜点便送了上来。
杨彤彤端起腾着热气的咖啡,小小的抿了一口。
一如既往的苦涩。
名字是一串法文的咖啡,喝起来,其实跟雀巢的速溶咖啡没有像名气那样大的区别,杨彤彤也不太能够从不同的咖啡细微的味道差异中,品出什么特别的感受来。
杨彤彤甚至都不太喜欢喝咖啡,她更喜欢喝奶茶。
但是她仍然会每天来这里喝一杯咖啡。
不是为了咖啡的味道,而是为了……
“金钱的味道啊……”
小小的尝了一口仍然喝不惯的苦涩,杨彤彤却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神情。
一杯不到一百毫升的咖啡,价格却三位接近四位数。
光是喝上一口,杨彤彤就仿佛能够感受到金钱的甜美滋味。
这一杯咖啡,是过去的杨彤彤无论如何都不会舍得喝的,可现在,她可以每天喝一杯甚至几杯,都不会觉得心疼,因为现在的她,在帮助了许璇联手撑住了许氏后,获得的回报,足以支撑起这样的消费。
而能够有这样的回报,杨彤彤觉得,她当初在得知许氏出事的时候,果然没有压错宝。
许璇或许不知道,不,可能只有许璇的那位保镖恋人不知道,她之所以会毫不犹豫的接受当初许璇的邀请,较大一部分原因,并不是因为她跟许璇的友谊,所以还对她非常感谢。
其实不用的。
回想起金融系那些见风使舵,因为金华放出的一点风声,就对许氏避之不及的同学,杨彤彤不太看得上笑了笑。
去巴结一个人才济济的大企业,哪有在企业面临危机的时候雪中送炭共渡难关来的回报多。
当然,会毫不犹豫接受许璇的邀请与金华财团作对,她跟许璇是朋友,并且对金华财团的行事风格感到反感,也占了并不小的一部分原因。
学校中的很多将杨彤彤视作女神的人并不知道,杨彤彤其实远远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她最喜欢的东西,就是钱。
谈恋爱?不如赚钱。
弄交际?不如赚钱。
搞撕逼?不如赚钱。
杨彤彤也不喜欢所谓的校花称呼,因为什么校花女神,都只是无聊的男生弄出来的东西,被称作校花或女神,也并不意味着就被捧的高高在上了,反而有大把更加无聊的男性打着征服她的想法,想把她撩成女友,乃至弄上床。
原生家庭的糟糕氛围和小时候生活的影响,让杨彤彤的理想非常的简单,她想要的就是赚钱赚钱赚更多的钱,让自己过上每时每刻随心所欲享受金钱带来的美好生活。
靠着一个男人?不是自己把握赚到手的钱?那叫什么随心所欲!
杨彤彤享受这昂贵咖啡的苦涩中所藏着的金钱甜美,脑海思绪随意发散,想了许多东西。
眼看咖啡快要喝到底了,忽然有一个身影走到她的桌旁,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上。
杨彤彤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放下杯子说话,对面那位一身温婉人、妻气质的女性就先开口了。
“你好,杨彤彤小姐,我叫沐温语。”
杨彤彤指尖敲了敲咖啡杯壁。
好好的享受放松时间被陌生人打断,杨彤彤心情其实不太好,但这位沐温语身上的气质,却让她短暂犹豫过后,还是决定听一听对方要说什么。
毕竟,这是她小时候就非常憧憬的,别人的妈妈会有的感觉。
“请问有什么事?”
杨彤彤端起咖啡杯,说完后,准备一口将剩下的最后一点咖啡喝掉。
希望不要有事其他公司来挖角的猎头人员,这样她会有点失望。
坐在对面的沐温语似乎有些急切,见杨彤彤愿意听她说话后,她松了口气,没有浪费任何时间的将她想要说的事情告诉了杨彤彤。
杨彤彤手指一颤,眼睛不由的睁大了些,喝到一半的咖啡也被惊的没能好好吞下去,呛的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着嗽,杨彤彤也没有继续坐着,而是立刻起身,拉起沐温语。
沐温语也就任由杨彤彤拉着她往许氏大楼走。
走到半路,杨彤彤咳嗽缓过来了,才道:“你说的事情很重要,我现在带你去许氏大厦,见一见许氏的总裁,然后再听你说清楚,没有问题吧?”
其实沐温语想要先将将事情跟杨彤彤说清楚,毕竟她无法确定其他人会不会有金锐的手下混在里面。
但就如同沐温语身上的气质,让杨彤彤对沐温语多了些包容,仿佛从杨彤彤身上看到自己过去的沐温语,对杨彤彤也有着超乎普通的包容。
“可以的。”
沐温语笑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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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派。
这种存在有大有小,出名的有,不出名更是大把,但不管怎么说,门派想要传承下去,需要的就是人,是弟子。
九州的和州,百年前出了一个很厉害的大佬,看明白了这点,出身小门派,早年很是吃了一番苦头的她,以一己之力,将当时的和州所有大门派打服,绑上了马车,弄出来了一个叫做门派招新大会的东西。
所有门派不论大小,皆可在门派招新大会上打出自己的招牌,招揽前来拜师求艺的弟子门人,拜入门派全看自愿,不允许强迫和抢人,一切全看门派招新负责人的口才和门派声望吸引力,招到谁的就是谁的。
现在,就是三年一度的门派招新大会。
“说真的,门派招新大会这种名字,一听就知道弄出来的人十成十是个穿越者好伐……”
楚江月神色低落的张望着无数门派招新摊位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与自己擦身而过的人,口中嘟囔着这样的碎碎念。
她虽然听不太懂,但还是下意识的侧头看了过去。
可动作太慢,转头看过去时,只看到了身后人群中一道走远的身影,很娇小,感觉只有十岁,从发髻上看是女孩,最吸引注意力的是一身仿佛从大人那里偷来穿的道袍,不合身的拖在地上,沾了不少泥尘。
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人群中。
虽然楚江月自己也只有十四岁,可到底是及笄了的,算是个成了年的,十岁却还是真真正正的小孩。
她有些在意这样一个小女孩独自走在这里,犹豫了一下,想要追上去,却被一旁快步走过来的几人狠狠的撞了一下。
楚江月一个没站稳,被撞倒在了地上,捂着钝痛的肩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撞倒人的年轻人眼见自己堂堂一个二十岁的男子,居然当众撞倒了一个十四岁的女子,不管怎么看都是他在欺负人,顿时就急了。
这要是给那些正道的大门派看见了,还不得认定他品行低劣,不堪造就,拒绝他拜师入门啊。
连忙高声甩锅:“唉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动啊!大家都走来走去的,就你不动,这不就给撞了吗!”
这话一说完,年轻人自以为已经把责任甩拖了,赶忙跟着同伴走远,却没注意周围,大家都忙着找门派拜师或者挑选弟子,谁注意到他这点小事啊。
走动的人见到摔倒的楚江月,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继续走远,也没谁来扶一把。
楚江月也没要谁帮忙。
来门派招新大会的短短半天里,她算是看到了世态炎凉。
楚江月在往来的人群空出的地上支起身子,动了动还残留钝痛的肩膀,拍了拍尘,然后打算自己站起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只手,掌心朝上的递到她面前。
“起得来吗?”
与十岁女童相符的声线,语气却并不跳脱的沉稳。
楚江月抬头一看,看到了……一件行走的道袍?
林酒见到楚江月的怔神,问道:“怎么了?是摔伤哪里,站不起来了吗?”
楚江月这才发现,并不是道袍自己在走路,而是眼前的女童娇小的身躯穿着过于不合身的道袍,乍一看显得整个人都陷在道袍里面,跟人一种道袍的存在感比人还强的感觉。
“没有,我没摔伤,谢谢。”
楚江月看了眼女童一只没有收回去的纤细手腕,不想弗了她的好意,但也根本不敢将力道放在上面,只虚虚的将自己比对方还大的手掌搭在上面,另一只手撑着地站了起来。
一起身,楚江月就带着林酒走到了路边,找了个清清冷冷的角落站着。
虽然撞人甩锅就跑,但那年轻人也没说错,站在来来往往的路上,确实容易被撞到。
到了清冷的角落,楚江月就蹲下来,于林酒视线平齐,对她道:“小妹妹,你……”
“停!”
这声小妹妹叫的林酒鸡皮疙瘩就冒出来了,就算她现在是十岁的身材,她也不要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这样叫。
“我名林酒。”
楚江月便从善如流的改口:“小酒妹……”
林酒又是一瞪眼。
楚江月懂了,她笑道:“小酒,这样行了吧,我叫楚江月。”
林酒总算满意的点头。
“小酒,你的父母,或者其他长辈呢?”
楚江月问道。
这个问题一出,林酒就明白楚江月大抵是把她当做跟家人走散的小女孩了。
“我是自己来的,而且我在这个世界也没有父母或长辈。”
林酒摇头道。
楚江月怔了怔,然后便愧疚的觉得了然。
难怪林酒一身不合身的道袍走在这里,原来是个没有长辈家人扶持的孤儿,想必是从那里捡到甚至偷到道袍,来招新大会碰碰运气的吧。
楚江月叹了口气,拍了拍林酒的肩膀。
“原来你跟我一样,也是自己来招新大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