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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谢寒汀见过两个来问万寿节宫宴安排的的管事太监,便回了寝殿,只让白鹭一个人跟着,开始学针线。
白鹭早就准备好了针线和布料。
“娘娘,您要从哪儿开始学呢?”白鹭问道。
“一般女孩儿学女红从哪儿开始学呢?”谢寒汀一手拿针线,一手拿布,问白鹭。
白鹭笑道:“娘娘若是只为给皇上做袜子和里衣,可以先学裁剪。奴婢这都准备好了样子,照着剪就行了。”
谢寒汀迟疑了片刻:“不是说你给本宫裁好吗?”
白鹭笑道:“奴婢娘娘既然做了,不如就全都自己动手呢。”
谢寒汀看看白鹭,觉得自己好像被诓了,不过白鹭说的也没错,既然动手了,就全都自己动手。
“那怎么剪?”谢寒汀问。
白鹭从针线框里拿出几块布道:“这是皇上的袜子和里衣的样子,娘娘比对着这个在布上剪下来就行了,很简单的。”
“本宫试试。”谢寒汀道。
白鹭拿出一块布样子,放在一块新的布上道:“要是怕剪不好,可以先把这个布样子缝在新布上,不容易滑,娘娘要试一下吗?”
“试试吧。”
谢寒汀将布拉到自己跟前的案上,举起手中的针线,扎了一针,针一拉而过。
“呀,忘记打结了。”谢寒汀自己小声说道。
白鹭笑笑:“娘娘会打结吗?”
“这有何难?”谢寒汀说着便给线打结,打结自然是不难,不过谢寒汀打起来显得有点笨手笨脚的。
打好结,谢寒汀开始缝,缝了几针后,谢寒汀道:“也不是很难嘛!”
白鹭笑笑看着谢寒汀歪歪斜斜的针脚笑道:“本来就不难,重要的是娘娘这份心。”
谢寒汀道:“这样照着样子剪有点像小时候练大字时的描红。你们做时候也会这样描吗?”
白鹭道:“有些是要这样描的,比如鞋子。有些不用,像里衣这些是量了人的尺寸再做,不必照着样子描。”
谢寒汀点头:“嗯,果然和写大字一样,练熟了就不用描了。”
谢寒汀缝好样子,开始剪,拿起剪刀,她竟有些紧张,有点怕自己剪错。终于小心翼翼地剪下了一片,虽然有些不平整,也没有大错。
“还要再剪一片。”白鹭说着又拿了一片过来。
“这两片是一样的吗?”谢寒汀问道。
“是。”白鹭道。
“那刚才直接缝两块布不就好了嘛,不对,是四张布,有两只脚呢。”谢寒汀道。
“奴婢愚笨了,一时没想起来。”白鹭道。
“罢了,罢了,再拿两片布来,一起剪。”谢寒汀道。
白鹭将布递了过来,谢寒汀又开始重复刚才的事。
布料都准备好就该缝了,谢寒汀刚才缝样子的时候找到了一点感觉,再缝袜子的时候,倒有点像那么回事,只是针脚不够均匀,不过一次都没扎到手。
终于在白鹭的指导下,谢寒汀缝好了一只袜子。
谢寒汀拿在手上来回看看:“还不错嘛!”
“是,娘娘做的很好,皇上肯定会喜欢的。”白鹭笑道。
“嗯,他肯定会喜欢的。”谢寒汀道,“行了,今日先缝一只,还有一只改天再缝吧。”
“是,娘娘累了吧?奴婢叫黄莺过来给您捏捏手可好?”白鹭道。
“也好。先把这些都收好,藏起来。”谢寒汀看看针线框,没想到她竟也有学针线的一天。
“是。”白鹭笑道,娘娘这是想给皇上惊喜呢。
谢寒汀只是觉得有点难为情,她不太擅长做这样的事。
白鹭藏好针线,出去找黄莺。
黄莺正生气呢,娘娘单叫白鹭进寝殿伺候,还不让人进去,这叫她心里怎么不酸。
“黄莺,娘娘叫你去给她按手。”白鹭过来道。
黄莺狐疑地看看白鹭:“娘娘又没写字作画,怎么要我按手?娘娘做什么了?”
白鹭心道,平日里是个棒槌,今日心倒细起来了。没打气地道:“娘娘的吩咐,你自己进去问娘娘。”
黄莺朝白鹭哼了一声,进去伺候了。
午后,长乐公主又来了,她已经连续来了好多次了。谢寒汀还没明白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回长乐公主又带着她的画来了。
“谢母妃,儿臣为父皇画了一幅画,谢母妃帮儿臣看看好吗?”长乐笑盈盈地道。
“嗯,看看吧。”谢寒汀语气平淡,没有喜怒,她对淑妃母女没有什么好印象,对无缘无故来示好的长乐更没好印象。只是长乐毕竟还是个孩子。
长乐显得很兴奋,忙叫宫女展开画来。
是一幅松鹤图。
萧擎宇已经到需要人祝福松鹤延年的年纪了吗?不是才三十五么?嗯,三十五也挺老的了……
“画得挺好。”谢寒汀淡淡地说。
“真的吗?儿臣觉得左边这只鹤脖子有点僵硬,右边这只翅膀有点歪了。谢母妃您瞧呢?”长乐面带微笑看着谢寒汀。
谢寒汀其实一眼也看出来了,只是不想说。
“哦,既然看出来了,怎么还问本宫。”谢寒汀淡淡地说道,这算是她这几日对长乐说的最重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