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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正午时分,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宋子闻还坐在阳台上,像是一点也不热。
郭菡推门进来时,就见宋子闻靠着椅背坐着,整个人仿佛石化一般一动不动,直到她走到他面前,他才抬起头来。
宋子闻见到她时还有些恍惚,似乎不敢相信是她,愣了几秒才道:“你来了。”
郭菡见他膝盖上放着本书,书页放倒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这样坐了一上午。
郭菡道:“我带了点菜过来,出去吃饭吧。”
宋子闻回了声“好”,却没有立刻起身,郭菡干脆也站在他面前没动。
宋子闻突然问她:“菡菡,我是不是做错了很多事?也或者我一直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
郭菡哪里不知道他的心结,忙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宋子闻摇头:“不,她是在和我见面十多个小时后自杀的。”他抬头看向她,视线却有些飘忽。
“但是你真没有做错什么。”郭菡认真道,“她是自杀的,那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和你没关系。她对你也没尽过什么母亲该对孩子有的责任,反倒是你爸爸、你弟弟事情一发生就马上过来了,你觉得你真正该在意的是谁?”
宋子闻眼也不眨地看着她问:“那你呢?”
郭菡顿了顿,道:“我也很担心你,要不然我不会来看你。”
宋子闻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了她,脸埋进了她的腹上。
郭菡感觉到她身前的衣服渐渐有了濡湿感,犹豫了几秒后,还是抬手轻拍起了他的肩膀。
“菡菡,我昨晚回来后都不敢睡觉,我怕我睡着就会梦见她。”宋子闻哽咽着说道,“我不是不想给她钱,只是谢谦父子俩我凭什么要管?我真的没想到,她竟然会想不开。”
这些话宋子闻不敢对任何人说,他和宋父太多年不亲近,宋然是弟弟,他更不好说这些。也就郭菡来了,他才憋不住说了心里话。
“你没错。”郭菡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良久后,宋子闻稍微平复了情绪,进卫生间去洗了把脸,一时还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郭菡,倒不是觉得丢脸,而是打心底里不愿意在她面前表露这么脆弱的一面。
宋然在门外敲门喊着吃饭,宋子闻有心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叫上郭菡一起吃饭。
这顿饭吃得静悄悄的,除了宋然偶尔会说上几句,几乎没人说话。
吃过饭后,宋父也主动找郭菡聊了几句,问得大致都是郭家父母最近身体可好,倒像是还把郭菡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儿。后来见宋子闻走到了一边,宋父才找到机会和郭菡道:“菡菡,谢谢你今天过来。”
郭菡忙道:“我应该的,爸……”喊出口才发现竟忘了改口,“伯父。”
宋父就像是没听见,又让她吃水果。
依照现在郭菡和宋子闻的关系,她也不好待太久,又坐了一会儿就要走。
宋子闻把她送出门,一直陪她走到了电梯口。
郭菡道:“最近就别看微博了,魏姐的公关能力你不用担心,她会把所有事都处理好的。也不用担心那些营销号瞎说,我姐姐找人帮忙了。”
“菡菡。”宋子闻叫她,他插着一个口袋,靠着墙像是没什么力气,可看向她的视线包含着很多情绪,“谢谢。”到了嘴边却只剩下这两个字。
刚好电梯到了,郭菡道:“我走了。”
宋子闻伸出手似乎想拉住她,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很快又将手放回了裤袋里,他应了声:“好,再见。”
郭菡跨步进了电梯,又转身朝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