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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被卷入财产纠纷时,我们首先会感慨一下人情冷暖或世事无常,接着就开始算计起自己能在这场争夺中捞到多少——这就是流淌在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一代血液中的本能”
当“郭警官”带着姜家小姐进入大约一刻钟后,保安小陆又开始进入寻常的节奏,无线电一开,二郎腿一翘,开始翻阅起他的那本“重口味”小说来。щщщ.Ъàňzんǔ①①.cом
不过今天似乎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小陆还没坐热,又是一阵马达的轰鸣声,小陆侧首透过窗户一看,外面又来了两辆车。
小陆刚想出去例行询问,但脑子里忽然闪过了方才“郭警官”说的话,心里打了一个哆嗦,还是决定先看看情况。
车上走下来了大概八个人,个个穿得倒都是很普通,小陆侧身在窗边,在确认对方看不到自己的情况下,视线一个一个扫过每个人的脸和手,确认里面没有“手上打石膏”的人,他才松了一口气,步出保安室,准备上前例行检查。
但当小陆刚跨出保安室的大门一步,他就立刻后悔了。因为他这才注意到,这群人里确实没有人左手上打了石膏,但却有一个人的手被黑色的吊带绑得紧紧的并套在脖子上,因为他穿着黑色的外套背朝保安室,所以人群之中小陆一下子也没注意到。
这下糟糕了,郭警官叫我看到这人该躲起来的,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我现在已经出来了,又该怎么办?虽然对方还什么行动都没有,但小陆已经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了。
“嗨,保安大哥!”小陆这儿还在胡思乱想,那个“吊膀子男”已经向他打了个招呼,一脸笑容地走了过来。
这人看上去还是挺面和心善的,应该不是什么黑社会大佬吧?知道自己走不脱了,小陆尽量笑着应道:“先生你有什么事?”
“我有点小忙需要保安大哥你帮一下,”吊膀子男笑着抬起自己“五花大绑”的左手,让小陆看见被他的手所挡住的腰际,那里横插着一把手枪,“我猜你也会愿意帮忙的。”
今天什么日子啊,尽是些给我看枪的家伙……本应该吓得心跳停顿的小陆,在忙不迭点头的同时,却也有些哭笑不得。
“那个杀手又来了?你怎么知道的?”姜夜莺在既觉得惊恐的同时,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人数大约有八个,四个在门口,四个已经打开了大门,正在进来——已经告诉过那个笨蛋保安藏起来,结果还是被他们给搞到密码了么……其中一个人走路时左脚明显比右脚步子重,所以大概就是那个左手被我打残废的保安大叔了。而且根据他们的脚步声,还有两个人身上带着大‘家伙’。这下事情玩大发了。”言先生说话的时候一点“事情大条了”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不是可以用你的言咒,再变成超人似的,把他们打跑不就好了么?”自从看过言先生所展现的能力,姜夜莺也不认为几个装备精良的杀手就能把他怎么样。
“呵呵,事实上不能,”言先生还是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道:“言咒师有些奇怪的约束,我很难一一解释给你听,不过其中之一就是,用过一次的言咒一天以内就不能再用了;虽然多得是其他的言咒可以用,不过想要带着你这个累赘从这些知道我能力,并因此做了准备的人之中冲杀出去,我至少得用三个言咒以上。”
“……所以呢?”
“所以我不会这么做,姜家大小姐。”言先生道:“‘言咒’也不是什么魔术,它是需要代价的。我明确地告诉你,解决这件事我最多只会用五个言咒,如果超过这个数字,别说是你的身了,即使是一百个,我都不会再接受任何减价的建议,你的父亲也就非少活十五年不可了。而之前,为了救你一家老小的命,我已经被迫多用了一次。鉴于我们至少还需要一个言咒来解决最后的麻烦,所以我在这里只能,也只肯再用一个言咒。你明白了么?”
姜夜莺云里雾里地听言先生说完,只能点头道:“好吧,反正我们只能逃就是了,但如果他们真的守住了大门,我们要怎么逃出去?”
言先生用手指朝上指了指,道:“我们上楼顶。”
“这里怎么那么多门,那么多密码锁!”吊着膀子的中年男子也被这里繁琐的防盗门搞得不耐烦起来,骂骂咧咧道:“我们不能直接把门炸开么?”
“如果‘目标’的那个帮手真像你说的一样,不穿防弹衣普通的点三八也杀不死,那我想我们需要把火力集中起来才是。”说话的是一个和吊膀子男年纪相仿的男子,他和吊膀子男唯一的不同之处是,他的左脸颊上有一道直达嘴角长足有5公分的刀疤,这让他看上去更加像是一个杀手或是黑社会。
“我还是想再问你一次,你确定你不是因为失败了而想找个开脱的理由?”刀疤脸一脸狐疑地看着吊膀子男问:“因为我实在无法想象你所形容的家伙。他像是……像是某种机器战警么?”
“这并不好笑,这也不是和老大说话该有的态度!”吊膀子男回头愤恨地看了刀疤脸一眼,然后道:“你可以问小杨,他也在场看到了一切。无法想象?一个月前你还没法想象一个人可以隔空移物,但还记得那家伙是怎么把你们揍得鼻青脸肿的?”
刀疤脸被吊膀子男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回头看了一眼小杨——那个当初和吊膀子男一起潜入那家旅馆并扮成旅馆接待,后来装作被吓跑,并开来跑车及时接走同伴的年轻人,只见小杨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好吧,我承认,最近是有一些奇怪的家伙进了城,如果有一个机械战警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刀疤脸松了口,也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然后他抬头望着高楼道:“不管他是什么金刚制造的,我们只要把他和13楼的那个女孩的房子一起炸了就行了吧?”
“我也不想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毕竟我们这行不该太招人眼球。”吊膀子男毅然决然道:“但我们这行更重信誉,如果必要的话,炸了整座楼我们也在所不惜。”
“啊?可是我们没带那么多炸药啊老大!”“……这只是比喻,比喻!领会精神!”
“你说过你只会用一个言咒,”姜夜莺深吸一口气道:“我希望这是一个能让我们像彼得潘和温迪一样飞起来的言咒——虽然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比喻。”
言先生迎着强风张开双臂,一副颇为享受的表情,好一会儿才答道:“你电影看多了,人最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就是飞翔了。如果真的有飞人,那他一定有着一对长得像翅膀的双臂,以及超大的胸廓肌,让他的胸围看上去至少是腰围的三倍以上……反正长得像正常人的飞人,你只可能在电影里看到。”
“谢谢,由你来说我‘电影看多了’,实在让我很是欣慰。”姜夜莺无奈地抱怨道。
现在,言先生二人正站在这十八层高楼顶端的天台之上,即使是在这温暖的天气,高处的风还是吹得人心里有些发凉。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跳下去?”姜夜莺走到天台的边缘,低头向下一个张望,立刻觉得自己有些脚下发软:“或许你这个怪物可以,但我可不想变成人肉三明治。”
“不,我的打算是这样的:我们从这里,跳到那边那栋十七层的楼上,然后再跳到那边,接着那里,那里”,言先生说着一个个地指着对面的大楼,直到最后他的手指停在居民区中心的三层运动中心的房顶的游泳池上,“我们最后落到那里,好好地洗一洗之后,就可以在他们注意到之前,换身干净衣服走人了。”
姜夜莺随着言先生所指远眺那些大楼,半晌后苦笑道:“……很好的计划,我可以问问我们要如何跳到大约100多米以外的那栋大楼,然后再跳到那栋,那栋……然后最后到达游泳池么?”
言先生用一种“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么”的眼神看着姜夜莺,慢慢地吐出了两个字:“言咒。”
“噢,当然,我在想什么?”姜夜莺叹了口气道:“什么是不可能的,那就都属于言咒的管理范围了……”
“我发誓,如果乘电梯也需要密码,我一定立刻把这儿炸了!”吊膀子的老大走到了电梯前,一边按钮一边抱怨道。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那么多炸药啊老大!”年轻的小杨背着大包小包跟在所有人身后,仍热心地回答着老大的“提问”。
老大回头看了眼小杨,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再说一次,这只是比喻!如果不是被你小子救了,我真应该宰了你!还有这破电梯怎么还不下来?”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电梯的楼层显示,一个电梯停在了18楼,其他的则全部停在了13楼一动不动。
“干!”吊着膀子的老大忍不住骂道:“电梯居然赶在这个时候全坏了?我一定得把这栋破楼给炸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杨,不过你最好还是给我闭嘴!”
“……电梯不像是坏了,听,某层好像还有电梯的报警声传来。”别看刀疤脸一脸的凶相,他还是这些人中仅有的几个会动脑的人,他指着“18”的显示器道:“我们的‘目标’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们,所以上了顶楼,然后将所有其他的电梯停在了13楼,以拖延我们的追击。”
“……嗯,也可能是这个情况,”刀疤脸给了个台阶,老大立刻就顺着接道:“不过他们上了楼顶也就无路可逃了,我们就爬楼梯上去吧!希望路上别再有什么防盗门,不然我一定……算了不说了,爬吧!”
“是啊,他们无路可逃了。”刀疤脸皱着眉自言自语道:“但他们去到楼顶又想做什么?”
“我们……一定要用这个姿势么?”姜夜莺整张脸都羞红了,恐怕现在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言先生的表情依旧是那么淡然:“如果你不想从我身上滑下去,从而变成‘一滩美女’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先把你的羞耻心放到一边,抓紧你唯一的安全带。”
姜夜莺又看了看自己的姿势,苦笑道:“这是不是也抓得太紧了些。”
姜夜莺的双腿紧紧地缠在言先生的腰际,而双手则环抱住言先生的脖子,整个人和言先生面对面地,像是爬山虎绕树一般紧“绑”在言先生身上。
姜夜莺也谈过几个男友,出入于时尚派对中时,难免会被一些人上下其手,但像现在这样,自己的下半身紧贴着对方的腰际的同时,还和对方胸口贴胸口,仅仅只隔几层薄衣的身体接触,对于擅于和男人保持安全距离的姜夜莺来说,也是头一遭。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发热,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她知道有些不可克制的生理反应正在发生,但她依然在尽力保持自己头脑的冷静。
“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姿势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女主角演的是一个妓女。我可不希望你以后变成她那样,无论是电影里,还是生活里。”言先生拥美在怀,居然还像之前一样开着不咸不淡略带颜色的玩笑,姜夜莺甚至能感觉得出,他的心跳都没有因此有多少变化。这让姜夜莺不知该高兴还是应该沮丧。
“好吧,我错了,你的笑话一直都很好笑。”姜夜莺的声音听上去都快哭出来了:“你能直接说出那该死的言咒,然后跳出去么?因为如果再多这样呆一会儿,我怕我就得自己跳下去了!”
“好吧,只是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你感觉到什么,绝对不要睁开眼睛!”说完,言先生便闭上了眼睛,念念有词起来。
看着言先生正经说话时的表情,以及他闭上眼后的样子,姜夜莺的思绪瞬间有一些迷离,不过只是一瞬间后,言先生紧抓着她左臀的手就让她的理性回归了。
“嘿,为什么你的手要……啊”刚想抱怨的姜夜莺,发现自己的一下子好像忽然失去了着力点,而当她往下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已经悬空在50多米的高空时,抱怨就变成了尖叫。
“跃”
就在此时,那熟悉又陌生的低沉声音再次在姜夜莺的耳边想起。
当一行八人的老大,也就是那个吊膀子男领着刀疤脸,小杨等共四人正辛苦地爬着楼梯时,其余的四人则负责把守住大楼的所有三个出口。
而负责守住正门的,是其貌不扬,却精通各类枪械使用的老胡,以及热衷于徒手格斗,一身精力好像永远用不完的小三儿。
“我讨厌永远是他们打前哨,我们来做掩护,即使是老大,但他现在一只手都废了,为什么还是他带头?”小三儿右手握拳狠狠地击向左掌,愤愤不平道:“我也想去会会那个‘大力金刚’,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老胡显然就老成许多,他只是斜了小三儿一眼,淡淡道:“老大之所以带队,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和他交过手的人,经验有时比一只手重要。还有,即使他们上去也未必找得到那个家伙。他有可能从其他路躲过去,然后从这里逃出来,到那时你再发挥你过剩的精力吧!”
“如果他们不从门逃出来呢?”小三儿还在较着真:“他可能上到楼顶,上面有一架直升机,然后他们就‘呼,呼’地飞……”小三儿装腔作势地在天上胡指着,忽然,他的手指指着一个方向不再移动,张大了嘴巴,整个人像是被魔法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老胡顺着小三儿指的方向看去,一边嘴上还嘲讽着小三儿:“即使你再无聊,也不需要搞这种行为艺术来……”说到这儿,老胡也看到了小三儿之前看到的“东西”,接着他也很“行为艺术”地呆住了。
“你看到了那个我认为我看到的东西了么?”小三儿狐疑地问老胡。
“我不知道你认为你看到了什么,但我应该看到了我认为我看到的东西,”老胡歪着头看着那“东西”又一次再楼宇间跳跃,眯着眼道:“那好像是……两个人?”
又一次,那道应该是“身影”的物体,从一幢楼跃上了另外一幢。而且在一次一次的跳跃间,他——或者它——正一层楼一层楼地下降着。
小三儿看着越跳越低,也越跳越远的身影,皱眉道:“你猜我们那个子弹打不穿的强大伙伴的真正身份,会不会是人猿泰山?”
老胡摸了摸自己的胡渣,笑道:“不知道,不过我们似乎又惹上了一个有趣的家伙。看来现在是你发泄你精力的时候了,小三儿!”
“怎么?我们不该先和老大他们通报一下么?”小三儿坏笑地看着老胡,他早知道老胡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主儿。
“嗯,我们当然会通报他们,”老胡从怀里掏出了对讲机,扔到一旁,耸了耸肩道:“等我们确定人猿泰山就是我们要找的大力金刚之后。”
“哦,我亲爱的老胡,这就是我爱你的原因。”小三儿笑着拿出了钢铸的带刺指环,套在了拳头上:“追吧!”
姜夜莺感觉到自己在下坠,然后是停滞,接着又是一阵滑翔,而后下坠,重重地落地,接着再浮空……姜夜莺始终听从着言先生的嘱咐,不曾,也不敢睁开眼睛,并在心里想象着自己只是在坐过山车,一辆直入云霄的疯狂过山车。
不再需要言先生的指示,她的双手双脚将言先生缠得紧紧的。这个时候一切的羞耻感早已被抛之脑后,言先生在姜夜莺的眼里,心里,就是那无边大海中唯一的独木舟,她只想紧紧地抓住,就像把握自己的生命一般。
又是一次重重地坠落,姜夜莺准备了许久,也没有感到再一次腾空,也没有感到言先生有再移动。又过了五秒钟,姜夜莺才敢睁开眼睛。而当他张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言先生的笑脸:“我们到了,不过如果你不想下来,我也没有所谓。”
姜夜莺闻言低头一看,哇,那是多么美丽的陆地。姜夜莺立刻松开了手脚,落地以后还有些脚下发软,差点跌了一跤。不过落地的实感居然如此让人安心,让姜夜莺就差想大哭一场了。
“你不是说要落在游泳池,换身干净衣服什么的再逃么?怎么我们已经在大门口了?”终于平复下心情的姜夜莺问道。
言先生遥看已离得足有五百多米远的五号楼,淡淡道:“因为计划变了,他们中有人好像发现了我们,正在追过来。”
“那还不赶紧走?”姜夜莺赶忙迈开还不稳健的步子,朝大门外的破车处行去。当路过门口的保安处时,二人都看见了躺在门口的地上的保安小陆。
“哦,该死!”姜夜莺急忙朝小陆跑了过去,但还没走出几步,言先生就从身后拉住了她:“他没死,只是昏过去了。那些家伙是职业的,不会杀一些多余的人给自己惹麻烦。你先去发动汽车,我来阻止那两个正在靠近的家伙。”
言先生说着半拖半拽地将姜夜莺拉到了他们那辆破车旁,把手伸进越过没有玻璃的车门,拨开车门,把姜夜莺按到驾驶座上,然后探腰进去打开后车门,接着关上了前车门,绕到后面开始在后座的袋子里翻找了起来。片刻后,言先生便拿出了一条糖,以及一瓶可乐。
“你说过你不准备再用言咒,所以你打算请他们吃糖喝可乐?”姜夜莺紧皱眉头,不知道言先生在想些什么。
“之前就和你说过,这是炸弹,不是什么饮料糖果。”言先生不耐烦道:“你只管把汽车发动就是了,别以为这就是个轻松的活儿。”说完,言先生关上后车门,按原路走了回去。
“发动汽车有什么难的,我16岁就会开车了……”姜夜莺一边碎碎念地抱怨着,一边开始找钥匙。不过当她低下头,她才发现钥匙孔里根本没有什么钥匙,倒是旁边有一个洞,洞里有几条电线裸露出来,其中两根还是断的,包裹着塑胶的铜丝只有一个小头暴露在外。
“太棒了,我差点忘记这是辆偷来的车了!现在我开始庆幸自己看过些电影了。”姜夜莺自言自语地抱怨着,然后拿起两根断线,开始瞎捣鼓起来。
言先生撕开了包装纸,打开了可乐的瓶盖,然后将一粒粒近圆形的糖扔进了瓶中,接着他一边拧紧盖子,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在使用“跃”言咒的同时,言先生并没有取消之前“感”言咒的效果,因此他的感官仍有超乎常人的敏感度。他抬头远眺便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个当初的“保安杀手”正拖着一条废膀子,带着三个人已经来到了十三楼,并正伏在姜华家门之外。他可以听到追逐他的脚步声是两个人的,一个轻快且稳健,一听就知道练了不少年的功夫,他的步子踏得过繁,应该是个心浮气躁的青年;而另一个则稍显沉重,看来年纪稍大,他停下了一会儿似乎在找寻什么,然后脚步声再次响起时,忽然又重上了不少,应该是在找到了什么藏匿在暗处的武器之后再追过来,可见他处事成熟许多,当然这下子火力也会大很多。
哎,在不能用“坚”言咒的情况下,真要正面对付枪炮,也是很麻烦的事,还是先把那个年轻的家伙解决再说吧。这样想着言先生闭上眼聆听起来,咦?两个脚步声都不见了?这么快?言先生知道自己对付的家伙是真正的职业级,所以他也迫使自己注意力集中所有的注意力。
脚步声不是不见了,而是变得几乎听不见。远处那个沉重的脚步正在缓缓地移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他为什么会突然缓下步子,安静下来?那是因为他比起接近猎物,更不愿意惊扰到猎物。也就是说……他的同伴离猎物更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