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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梨, 我长大了。”
陆梨怔怔地望着海面,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少年清朗的嗓音。
直到远处传来江尧的喊声:“梨梨!过来玩,哥带你出海!”因着这一趟孩子多, 江南蔚没走太远, 带他们来了临国的海岛。
喊声越来越近,陆梨逐渐回过神来,起身朝着奔跑的江尧挥手, 大声喊:“堂哥,我过来!你跑慢点!”
江尧就像听不见似的,咧着嘴往陆梨身边跑:“我来接你!”
边上的岑岁放下果汁, 不耐烦朝着江尧翻了个白眼, 道:“你吵死了。”
说着扯起外套,往陆梨身上一罩,又拎起墨镜给她戴上:“海上晒, 躲着点。”
陆梨依言穿上薄薄的外套,叮嘱道:“你别靠近海边,不能随便和陌生人去玩。”
闻言,岑岁摆摆手,重新躺下, 懒洋洋地应:“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点去。”
岑岁怕水,从不参与水上活动。江南蔚找了个工作人员看着她,免得这小姑娘瞎跑, 岑岁疯起来谁也管不住,也就陆梨说话还能听几句。
江尧也不和陆梨多说,牵起她就往码头跑:“梨梨, 我要是跑得太快,你就喊停。”
话是这样说,但陆梨整个人被江尧带的快要飞起来,哪还有功夫和他说话。江尧从小就跑得快,就跟一头小豹子似的,健壮又强壮。跑起来就像风一样。
岑岁见状,立马拿出手机,拍下江尧牵着陆梨跑的画面。她坏心眼地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打开微信,将这张照片发给了江望。发完照片,她把手机一丢,闭眼美滋滋地吹着清凉的海风,什么都不管了。
游艇上,江南蔚拿着望远镜看这两个孩子,无奈地勾起唇角:“亏得梨梨脾气好,这傻小子,都跟没长大似的。”
前几年他还担心,要是江尧喜欢上陆梨,该怎么去和江望抢人。这两年他算是看明白了,江尧这傻子完完全全把陆梨当成他亲妹妹看待,和江望这个有血缘的弟弟关系倒是一般。
开船的人是江南蔚的朋友,四十岁左右,有着一头茂密的金发和绿宝石般的眸子,操着一口不甚熟练的中文,指着陆梨,夸赞道:“江,漂亮天使,你的。”
江南蔚听了,心情显而易见地变好,他温声解释:“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我女儿。”
好友朝他挤眉弄眼,而后戴上墨镜,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你,非常行!”
江南蔚被逗得大笑,拍了怕他的肩:“我去接两个小家伙上船。”
碧绿的海面如同一块巨大的翡翠,波纹荡漾,带出一片粼光。
雪白的海鸥划过天际,追逐着帆船带起的波浪,海风卷起陆梨的长发。
陆梨懊恼地将自己的头发拢住,拿下皮筋随意扎了个辫子。
江尧靠在栏杆边,凑过来叽叽喳喳:“梨梨,这两天怎么没梳头?”
“以前都是江望给我梳头的。”说起江望,陆梨还有点想他,她皱了皱鼻子,小声道,“堂哥,江望这两天不知道在干什么,和我打电话的时候,经常打到一半就睡着了。”
闻言,江尧皱起眉,嘀咕道:“江望还会这个?不行,哥晚上也去学,明天就给你扎辫子。我就不信了,江望会的我还能不会?”
陆梨:“......”
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上。
在一旁假装看风景,实则在偷听的江南蔚没忍住,侧头问道:“他很忙?平时去接你上下课了吗?经常丢你一个人在家里?”
这三个问句听得陆梨直发愣,江南蔚很少这样说话。
江尧也从另一侧探头过来瞧着他爸,问道:“爸,你这一下,二伯上身了?”
江南蔚轻咳一声,也不多解释,就这么温和地看着陆梨,等着她的答案。陆梨想了想,应道:“这段时间,哥哥总是起很早,钢琴课下课会按时来接我,没丢我一个人在家里。”
只是偶尔,午后江望会和裴让一块儿出去,毕竟陆梨也不是每天都上课的。
闻言,江南蔚思索片刻,问:“住在你们隔壁的男人,是叫裴让?”
陆梨一顿,没想江南蔚会这么敏锐,裴让的事她刻意没说。她正了正遮阳帽,应道:“嗯,平时都是裴叔叔照看我们。哥哥和他关系好。”
江南蔚点头:“听二哥说过,是退役军人,现在是在做什么?”
陆梨道:“裴叔叔自己组建了一支民间救援队,偶尔会去出任务。”
“救援队?”江尧凑过来,惊叹道,“听起来好酷!”
江南蔚瞥他一眼,没理这傻小子,转而对陆梨道:“小孩好奇心重,江望和他走得近情有可原。平时,有事就给小叔打电话,梨梨记得号码吧?”
江尧翻了个白眼:“爸,你每年都要问一遍,梨梨又不傻。”
江南蔚哼道:“就你傻。”
当着陆梨的面被说傻,江尧当然过不去,说几句就和江南蔚拌起嘴来。陆梨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直到手机开始震动——
【江望:在干什么?】
【陆梨:在海上,给你看照片。】
陆梨挑了几个角度,拍了波光粼粼的海面,中途江尧还笑嘻嘻地跑到镜头里。她干脆给这对父子拍了合照,也不筛选,一股脑发给了江望。
于是,远在禾城的江望,打开照片,看到的全是江尧的大脸。
江望躺在垫子上,喘着气。他刚结束一组折返跑,睫毛上都是汗意,随手擦了擦汗,他回复陆梨:玩得开心,注意安全。
“江望!过来集合!”远处传来喊声。
江望重重喘了口气,放下手机应:“来了!”
“梨梨,在看什么呢,喝果汁。”江尧没探头去她的手机屏幕,只把果汁递了过去,“明天就回去了,晚上我们去逛街,除了买东西什么都不干。”
陆梨心不在焉地接过果汁,心里想着江望那句话,他似乎不太开心。
凉爽的汁水带着果粒,一直从喉间凉到胃里,连带着感觉光线都弱了不少。陆梨弯了弯眼:“谢谢堂哥,明天我们……”正说着,她忽然僵住。
江尧瞧着她:“怎么了?”
陆梨抿唇,揪住了裙摆,僵着身子道:“...堂哥,我们可能得回去了。”
这一出吓了江南蔚一跳,以为陆梨不舒服,下了船就要带她去医院,直到她小声说是生理期才放下心来。但等陆梨进了房他又开始着急。
江尧瞅着他爸来回踱步的焦躁模样,不由好奇道:“爸,梨梨怎么了?真没事吗?”
江南蔚停下脚步,叹气:“老师不是教过生理课吗?”
“生理课?那梨梨,啊!”江尧说着忽然反应过来,一张俊脸泛红,语无伦次道,“那我、我去找岑岁!她们女孩好说话。”
江南蔚听了,还觉着挺欣慰,这儿子没傻彻底,拍拍他的肩:“去吧。”
等江尧离开后,江南蔚联系了朋友,找了一个女性家庭医生。有些事,他们不便和陆梨说,她长大了,得有人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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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星空压得很低。
陆梨独自坐在码头边,托腮听着浪潮声,杏眼无焦点地盯着海面。
许是因为初潮,原先缠着她的生理痛竟然没准时降临。陆梨内心抱有一丝侥幸,在游戏世界里,她可能不会痛经,这个认知让她心情好了不少。
本来,江南蔚他们留在酒店里陪她,被她以要礼物为由赶出去了,便趁此溜出来透风。
她的微信界面,仍停留在之前发送的那句话上——
【陆梨:江望,今天晚上吃什么?】
这些日子,只要是下午过后,江望的信息总是回得很慢。因为看不到他,她不是很习惯,毕竟这六年他们都形影不离。
陆梨苦闷地叹了口气,要不要给江望打个电话?
海风似乎和她一样烦恼,时重时轻,席卷辽阔的天地。
当海风又一次慢下来的时候,一道响亮而别扭的喊声传入陆梨耳中——
“梨!”
陆梨循声看去。
不远处,下午驾驶帆船的金发男人正在朝她招手,脸上笑容灿烂。这个笑让陆梨想起江尧,她犹豫片刻,起身朝码头走去。
等走近了,陆梨才看清,他在收帆。
金发男人咧嘴笑:“怎么,一个人?”
陆梨轻声应:“他们在街上玩,不远。”
“梨,不安全,晚上海边,一个人。”男人语调别扭、语序奇怪,但发音还算准确,“收帆,我送你去找,江。”
陆梨抿唇笑了一下:“谢谢,这是什么结?”她指着男人手里的绳索问,上面打着一个小结,她曾在院子里见江望打过。
男人反应了一会儿,才看向手里的绳索,解释道:“是,reef knot,水手收帆,打这样的结。中文、中文叫……双平结!还有,缩帆结。江,下午,和我说过。”
这两个中文词语,还是下午江南蔚教他的。
这时的陆梨没多想,只以为是江望闲时和裴让学的。
她站在码头,看着男人熟悉地收了帆,两人说了几句话,居然还聊得挺好。临回酒店前,陆梨才知道了他的名字叫dorian,两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等岑岁回到房间时,陆梨已经缩在床角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手机,似乎在等谁的信息。她轻手轻脚地从陆梨手里抽出手机,留了一盏床灯,转身进了浴室。
被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亮起,微微震动过后又安静下去。
陆梨已陷入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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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禾城机场挤满了人。
江望接到陆梨的时候,她脸色难看的吓人,嘴唇发白,整个人看起来蔫巴巴的。江南蔚蹲在一旁,低声哄她:“小叔抱你,起了药效就不疼了。”
陆梨疼得话都不想说。
熟悉的疼痛感把昨晚她的小庆幸冲得一干二净,该来的还是得来,即使是在游戏世界里。
“怎么了?”江望快步走过去,眉头蹙得紧紧的,“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