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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去。”
白帝抬手拂去了无涯夹藏着些许臊气的乌黑羽翼,定定地看向意气风发的冷夜,“说说看,为何愿意入赘?”
冷夜轻轻弹去了黏在白帝颊面上的乌黑茸毛,削薄的唇瓣微微翕动,“本尊与阿浅之间无须分得那么清楚。阿浅唤你一声父尊,按理说本尊也该唤你一声父尊才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白帝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冷夜叫他一声父尊,嘴上虽如此言说,心里已然乐开了花。
玄星沉暗戳戳地拽着白帝的衣袖,压低了声道:“父尊,依我之见,你还是对他客气点儿。不然,若是让浅浅得知你又刁难他,她心里头铁定不舒坦。”
白帝不服气地撇过了头,“朕才是幺儿心中最重要的人,冷夜他算个屁?”
“父尊你且少说两句。万一要是把浅浅的婚事搞黄了,她腹中孩子该当如何?”玄星沉虽舍不得玄风浅,不过他尚还能保持理智。
“朕的闺女都要嫁他了,他还不能容朕说上两句?”白帝傲娇地闷哼着,可转眼又取下了常年佩戴着的玉扳指,硬塞入冷夜的手中,和颜悦色地道:“改口礼,收着。”
冷夜徐徐垂眸,看向了掌心中散发着墨青色光芒的玉扳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若是没记错的话,手持这枚汉螭龙玉扳指,便可统领仙界百万大军...
“这是?”
“你既已成为仙家的女婿,朕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你只需记得一点,莫要伤了幺儿的心。这数千年来,朕眼见着她为你奋不顾身,着实心疼的紧。”
白帝一想到玄风浅曾遭过的罪,不知不觉间又红了眼眶。
“擦擦?”
冷夜谦和有礼地递上了一方锦帕,实在看不下去人高马大的白帝哭得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
早在数千年前,他就听人说起过,白帝堪称是六界之中数一数二的宠女狂魔。
现在看来,传言果真不假。
白帝宠女,堪堪比得上他宠妻了。
沉吟片晌之后,冷夜又不动声色地将玉扳指还了回来,“父尊,这玉扳指你且好生收着。本尊年轻力壮,不论遇何险境,都能轻而易举地化险为夷。你就不同了,年老体衰,关键时刻还须得靠玉扳指保命。”
“混小子!一天不抬杠浑身不舒服?”
白帝见冷夜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来,气得浑身炸毛,脸色亦涨得通红。
冷夜困惑地扫了一眼怒气腾腾的白帝,沉声问道:“怎么了?本尊何时同你抬杠了?”
“混小子,还好意思装傻?朕掏心掏肺地对你,恨不得把整个仙界也赠予你,你倒好,竟嫌朕老!”
“玄嚣,你最好别得寸进尺。”冷夜极不喜欢被人训话,这会子见白帝说话这么冲,亦来了脾气。
“咳咳——”
紧跟在冷夜身后的梦魔见情况愈发不对,下意识地挡在了白帝跟前,好声好气地哄着冷夜,“尊上,莫冲动。今时不同往日,白帝现在是你的老丈人,忍一时风平浪静。”
“阿梦说得对。”
无涯筛糠般点着头,连声附和着。
事实上,它嘴里总说不喜玄风浅跟它争宠,心底里早已将她视为了自己人。
这会子,眼见着冷夜又开始作妖,摆出了一副欲搅黄这门亲事的阵仗,无涯亦跟着急了眼。
它忙不迭地将他往清风殿里推去,好言相劝着,“尊上,老丈人这边,你且放心地交由妾身处理。当务之急,是快点将阿浅迎娶过门。”
“嗯。”
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得罪了老丈人,冷夜再不敢多言。
为防节外生枝,他只得在惊蛰、惊阙等人的掩护之下,先行入了清风殿。
而内室中,玄风浅听闻了冷夜和白帝的争执声,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憨货,好赖不分。”
在她看来,冷夜哪哪都好,就是太过耿直了些。白帝不过是将他当成了自家人,献宝般将玉扳指赠给了他。不成想,神经大条的冷夜一句好话没有,还暗指白帝年老体衰不中用。
元蘅施然浅笑,沉声细语地道:“我倒是觉得这小子不错。不懂人情世故,却这么会疼人,实属难得。想来,他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深处。”
“母后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听元蘅这么一说,玄风浅倒也不再纠结冷夜和白帝之间的小吵小闹。
也许,这便是他们独有的相处模式。
倾舞看着一身红装,雍容华美的玄风浅,盈盈水眸中火苗乱蹿。
她恨。
她恨玄风浅生来好命,有元蘅,白帝宠着。
她恨玄风浅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冷夜迷的神魂颠倒。
明明她才是六界之中唯一的逆凰,为何所有的好事都让玄风浅给占尽了?
玄风浅察觉到倾舞淬火的目光,眸色微动,状似漫不经心地向她招了招手,“痰盂刷干净了么?我又有点想吐了。”
“刷干净了。”
倾舞强忍着眸中盈盈打转的泪水,细声回着话。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玄风浅低声呢喃了一句,便不再管她。
“帝姬,你在神神叨叨些什么呢?”绮鸢瞅着愈发迫近的冷夜,声色中藏着点点亢奋,“姑爷即刻就到,你快将喜帕盖上。”
“嗯。”
玄风浅由着绮鸢替她盖上了喜帕,下一瞬又情不自禁地撩起了喜帕一角,不动声色地看向了屋外的光景。
彼时,伴随着一浪高过一浪的起哄声,冷夜终于在乌泱泱的人潮中露了个头。
急风骤起,他披散在背后墨发张狂飞扬,整个人丰神俊朗,举手投足间透着睥睨天下的狂傲,及与生俱来的贵气。
玄风浅定定地望着俊俏非凡的冷夜,颇为自豪地同身侧绮鸢等仙娥说道:“瞧,我亲手为他赶至的喜服!多好看!衬得他艳绝无双。”
绮鸢顺着玄风浅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冷夜身上做工粗糙的喜服,掩唇浅笑,“姑爷这身气度,当真是无人能敌。就连衣襟上歪歪扭扭的‘平安符’三字,亦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俊美。”
“这不重要。”
玄风浅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等我学会了女红,再给他做件像样的衣袍。”
“阿浅,腰还疼不疼?”
眨眼间,冷夜已行至玄风浅跟前。
他单手搂着玄风浅的纤腰,狭长的眼眸中藏着一丝宠溺,说不出的极致魅惑,道不尽的隽秀风流!
“疼。你未免也太过分了,弄得我一身淤青,至今还没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