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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童然背撞在了柜子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

卫衣里探入一双手,带着秋日的寒意,贴在他腰侧。

他们在黑暗中沉默而热烈地亲吻, 一切顺其自然地发生, 当童然指尖触碰到陆思闲的裤扣, 却被擒住了。

“干什么?”童然睁开眼, 凝视着思闲模糊的轮廓,“你不想?”

陆思闲怎么可能不想。

作为一个生理正常、精力旺盛的成年男性, 他对那种事当然有好奇和憧憬,尤其和童然确定关系以后,他连半夜醒来换内裤的次数都增多了,全靠每天饱和的运动量来发泄。

只是他们交往了四个月,但真正相处不足二十天, 其中极大一部分时间还是在童然被绑架以后,根本没机会更进一步。

他们至今仍停留在亲吻阶段, 陆思闲又怎么能想到童然会突然邀请他上本垒,所以什么都没有准备。

“叫个跑腿呗。”童然挠了挠陆思闲掌心, 亲了对方一口,“哥哥去,我先洗个澡。”

陆思闲最终没叫跑腿, 他独自缓了一会儿, 下楼去了趟便利店。

此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店里没有别的客人,老板正坐在柜台后看抗日神剧。手机外放的音量很大,即便在门外也能听清——

“你枪呢?坏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掏枪,你他妈是不是不行?”

“不行就让老子来,看我干死他丫的!”

陆思闲脚步滞了滞:“……”

感应门禁发出“欢迎光临”的提示音, 老板磕着瓜子轻瞥了眼,就见个戴着兜帽看不清脸的高大男人进了店,直冲他而来。

老板心头一跳,立刻警觉地问:“要什么?”

陆思闲闷不吭声,直接将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

老板差点儿没吓死,他还以为这人要掏枪呢,等看清屏幕上的内容,他暧昧地笑了笑,“这个牌子没有,冈本001要不要?也是超薄款。”

陆思闲:“行。”

老板也不问型号,随手扔出一盒润滑和一盒冈本。

陆思闲瞟了一眼外包装,皱了皱眉:“我要l。”

老板已经看出来这就是个初哥,初哥最容易对自己有误解,他耐心解释:“大部分人戴中号合适,先试试,不对你下回再换。”

等陆思闲回家,童然已经换好浴袍,正对着镜子吹头,见了他明显一愣,“你……你还自己去买了?”

陆思闲“嗯”了一声,他没经验,第一次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童然只当陆思闲不好意思,心道以前那么豪放原来就是口嗨,“我还以为你跑路了。”

陆思闲嗤笑一声,径直去了主卧的浴室。

蒸腾的水汽弥漫一室,加剧了身体的热度。

陆思闲想着网友们传授的经验,心机地先纾解了一次。出了浴室,他见童然很认真地看手机,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在看什么?”

童然顿了顿,隔了会儿才慢吞吞地回:“我随便学习一下……”

陆思闲骤然感觉压力轻了一些,脸上不自觉带了点儿笑,“不用,我教你。”

童然内心一串省略号,要不是觉得你不靠谱,我用得着学习吗?!他本想说点儿什么,一抬眼却怔住了,“你纹身啦?”

左肋皮肤上多了一块暗色的繁复图案,但童然记得很清楚,那里原来是一道手术留下的伤疤,他曾经认真地吻过。

“嗯,”陆思闲也低下头,“你不是说纹身很酷?”

我那只是随便说说……童然仔细分辨了会儿,“你过来点儿。”

陆思闲走近了,童然轻轻碰了一下,就看见对方的腹部肌肉立刻收紧了,线条轮廓越发清晰。

“你纹的是什么?”

“你名字。”

童然一脸怀疑,“我怎么看不出来。”

陆思闲沿着图案的纹路画了几道,勉强能出是个“可”字,但设计非常潦草。

童然歪了歪头,“周围那一圈又是什么?”

“mistletoe。”

中文名槲寄生,很常见的一种常青植物。

据说西方有一个传统,如果女生在圣诞期间站在槲寄生悬挂的地方,周围的男生就可以向她索吻。

但童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北欧神话里的故事。

光明神巴尔德梦见了自己的死亡,祂的母亲弗丽嘉很不安,命令侍女找到宇宙万物,要它们立誓不伤害巴尔德。

万物答应了,只有神宫外树上的一株槲寄生除外。

火与诡计之神洛基知道了这个秘密,出于嫉妒取下了那株槲寄生,利用眼盲的黑暗神将槲寄生掷向巴尔德,杀死了光明。

“你怎么会纹这个?”尽管在很多国家,槲寄生都有很好的寓意,但童然总觉得不吉利。

陆思闲讥诮地笑了一声,“因为纹个脚踵会像西蒙一样傻逼。”

“什么脚踝?”怎么扯脚踵上了?不是在说槲寄生吗?

陆思闲似乎并不乐意回答,他轻轻拨开童然额前的碎发,盯着发际线旁的伤疤——大部分痂皮已经脱落,长出了粉嫩的新肉。

“痒不痒?”他问。

童然摇摇头,眼珠不自觉向上看,像是也想看看那道疤似的。

陆思闲不由地笑了,曲起一条腿,单膝跪在床沿,以一种压迫性的姿势将童然圈禁。他手指抚过童然的眉弓,倾身落下一吻,“关灯吗?”

“……关。”

光暗了,呼吸乱了。

浴袍的系带散开,浴巾不知落去了哪儿,陆思闲的迷之自信也逐渐土崩瓦解了……

“你别直接往里面倒啊,先涂你手指上。”

“还说要教我呢,你自己整明白了吗?”

“唉,还不如我先弄好了出来……”

陆思闲被打击得都快萎了,平时童然哥哥长哥哥短,又乖又软,真被弄得不舒服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急得满头汗,浑身烫得像一颗火球,仿佛要炸开了似的。视线里的人轻蹙着眉心,每一寸皮肤都染上了薄粉,让他迫切地想要占有,再肆意征伐。

但他不敢鲁莽,害怕童然承受不住,等对方身体慢慢软了下来,他才暗自吐出口气,拆开了装着“雨衣”的盒子。

“做什么那么久?”童然等了半天也没没动静,不耐地挪了挪腰,“是不会戴吗?”

陆思闲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郁闷:“买小了。”

童然埋在软枕里的脑袋猛地抬起,回头时拉出修长的颈线,气道:“那怎么办?”

“我多买了一盒。”

陆思闲庆幸自己没有全听老板的,他怎么可能是“大部分人”?被重创的信心在这一刻得到救赎,又变得坚不可摧。

然而五分钟后……

“结、结束了吗?”童然晕乎乎地问。

陆思闲:“……”

去他妈的先纾解一次就能稳住,他很确定自己没问题,可那种感觉实在太舒服了,他根本忍不住。

陆思闲深吸口气,取下雨衣赶紧重新拆了一个,绷着脸强作镇定地问:“疼不疼?”

童然沉默了许久,“没什么感觉。”

陆思闲:“………………”

“我、我的意思是你很温柔,所以不会疼。”童然真没撒谎,尽管时间不长,但他确实体验不错。而且真正涉及了陆思闲的男性自尊,他也不敢像先前那么随意了,干巴巴地说,“哥哥已经很棒了!”

陆思闲并不觉得安慰,眸色深如幽潭,重重咬住童然的唇。

他本来就不够尽兴,如今心里又憋了一口气,于是很快起了欲,并在接下来的发挥中充分证明了自己。

当盒中三个雨衣消耗一空,童然已经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陆思闲的生命真的只剩下半小时,那么一定不能做这件事,半小时够个屁!

当晚下了一场暴雨,雨点砸在玻璃窗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次日,童然睡醒时还有些恍惚,窗外阳光灿烂,他半眯着眼打量有些陌生的房间,想起来昨晚做了清洁,陆思闲将他抱来了客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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