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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雪块顺着宣嘉至的脸颊滑落进衣襟里, 冷得他一个哆嗦。
东繁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朝着宣嘉至跑了过去。
打雪仗误伤到宣嘉至的男生涨红了脸说着抱歉，手足无措地伸手想要拂去宣嘉至身上雪花。
东繁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 那男生一愣, 又说了声抱歉之后就灰溜溜地走了。
东繁这才转身, 伸手捂了捂宣嘉至的脸, 先态度端正地认错,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宣嘉至眼尾微垂, 乖巧仰着头让东繁帮他擦去脸上的细雪。
只在拂下的雪花落下来的时候才抖了抖睫毛轻呼一声。
“好冷。”
东繁擦拭着宣嘉至脸颊的动作越发认真细致，他的声音和动作一样的轻, “捂捂就不冷了, 谁让我我老婆总是这么受人欢迎。”
宣嘉至鼓着脸斜睨他一眼, “人家明明是想砸你，在你眼里，全天下的人都对我有企图。”
东繁没有反驳。
他的笑仍是不明显的, 微弯着弧度不明显的唇角, 只眼睛比寻常时候更加亮了。
“因为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宣嘉至。”
宣嘉至被他逗笑了，他微微侧过头, 用尖尖的小虎牙咬了咬东繁的掌心肉, “就你会说话。”
他朝东繁张开了双臂，早已熟知宣嘉至所有想法的东繁微微俯下身, 然后以一个更好让宣嘉至拥抱自己的姿势——
迎接到了一团直接塞进他衣领的小雪团。
东繁：“？”
恶作剧成功的宣嘉至哈哈大笑着跑开了，东繁从后颈将这团直击灵魂的冰冷雪球掏了出来，微眯起眼睛看向朝他做了个鬼脸的宣嘉至。
花坛地面上到处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多年的冷静淡然在宣嘉至面前什么也不是。
东繁一手抓着一个大雪球，朝着宣嘉至的方向掷过去, 看着宣嘉至大笑着在炸开的雪花中左右躲闪。
“你好弱呀！都打不到我！”
宣嘉至扬手就是一团雪扔过去，稳准狠地落在东繁身上。
东繁扔过来的雪球却每次都正好从宣嘉至身侧擦过，半点也没打到他。
唐应帆和秦西风并排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两个幼稚鬼无语至极，“这洪水都泄闸了，有意思吗？”
秦西风撇他一眼，“所以说你才一直是单身。”
唐应帆不服气，“你这是人身攻击，而且说得你有对象一样！”
秦西风笑着摇了摇头，“我看着他们这样好像回到了之前嘉哥和东繁争锋相对时的样子，还有些怀念。”
唐应帆搓了搓有些冻僵的脸，“唉，是啊，以前我们都是凑一块整东繁的，现在他俩成一家了，有了男人忘了爹。对了，湘姐最近在干嘛，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
秦西风想了想，“元旦晚会准备节目吧。”
唐应帆瞳孔地震，“元旦晚会！我们居然也能参加吗！”
“怎么你还想去上台表演？”秦西风偏头看他一眼，“你还不如回去睡一觉实在。”
唐应帆脸一黑，“我好歹也是ktv小王子。”
秦西风差点笑喷了，“好好好小王子，但是小王子你都高三了，就别想这些了，现在体育课没被占就该偷着乐了，还想着上台表演。”
唐应帆：“湘姐都可以！”
秦西风：“湘姐不一样，她是艺术生，学校特邀去表演的。”
唐应帆郁闷了。
正说着，宣嘉至和东繁从楼下上来了。
东繁的样子有些狼狈，梳理整齐的头发上沾着的碎雪化开了，湿哒哒地贴在头皮上，羽绒服上的雪被拍掉了，却留下了不少痕迹。
倒是宣嘉至身上除了最开始被人误伤到了一次，其他时候和东繁打的这个雪仗堪称大获全胜。
第一次见东繁这幅模样的两人都有些震惊。
宣嘉至抓着东繁的手揣在自己怀里，淡定地走到两人面前招了招手，“有毛巾吗，我给东繁擦擦头发。”
秦西风在裤兜里翻了翻，“纸巾要不要，可水洗不掉灰的。”
宣嘉至笑了起来，“你打广告呢。”
“要不要？”
“要！”
他让东繁微微低下头，帮他处理了头发上的雪渍，“你们刚刚说什么呢？元旦晚会？”
唐应帆拍拍宣嘉至的肩膀，“梦里啥都有。”
宣嘉至：“？”
刚刚他听到的追梦人不就是帆崽吗！
东繁这时突然开口，“虽然我们不能参加元旦汇演，但是我们有运动会。”
宣嘉至眼睛一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