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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央嘉措来的时候,正值寒冬的末尾,紫禁城下了最后一场小雪,薄薄的雪白落下,融城脏兮兮的水铺在小道上。

昨夜贵妃娘娘和万岁爷赏雪,险些摔了,万岁爷勃然大怒,宫里头上上下下的奴才皮崩的紧实,大总管亲自起了个大早,揣着袖子监督粗使宫奴扫雪,尤其是长春宫那块,既要打扫的干干净净又不能扫了贵人们看雪的雅兴。

这就得废一番功夫。

我是没想到自己会有感冒的一天,流着鼻涕打着喷嚏被太医扎的嗷嗷嗷叫唤,章太医摸着花白的胡子,笑呵呵的说道:“娘娘忍一忍就好啦。”

忍你妹夫。

感情疼的不是你,说起章太医我想起来一事儿,顺口问了句:“送你那儿的小娃娃如何了?”

章太医道:“娘娘且放心,一切安好。”

那就好。

摸着良心的说,本宫还指着二十年后看场好戏,瞧着他弱不禁风的模样吓得心肝直颤,正巧章太医的儿媳妇小产,本身又是知情人,顺水推舟托付给他扶养。

太医诊完脉就走了。

打了个懒洋洋的呵欠,用完早膳缩在被子里猫懒,门外响起敦恪的笑声,还未见人先闻其声:“额娘,快来看呀。”

我努力缩进被子里,露出半个脑袋,睁着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和她对视,就盼着这姑娘能放我一马。

“女儿呀,外面好冷的呀。”你让我出去简直是没人性啊,放过我吧,我是属耗子的需要冬眠啊,啊不,我是属蛇的蛇蝎心肠。

大冬天的要我命啊。

敦恪不依不饶,强行把我拽起来,招呼宫人取来宫装正服给我换上,九凤宝冠,玉石珠钗,零零碎碎加起来十几二十件的行头,压在身上喘不过气,整的跟个移动的珠宝塔似的,穿着这身去参加温宪的婚礼?

饶了我吧!

再说温宪手德妃的女儿,人德妃都没去,我去算个什么事儿?

敦恪就说啦:“您也是知道永和宫的事儿啦,四哥和十四弟有点矛盾,前些日子十四弟不是大胜西藏吗?德妃娘娘就想让十四背温宪姐姐出嫁,可这样四哥哥的脸面往哪儿搁呀?四福晋都在外头等着呢,您就可怜可怜温宪姐姐,好不容易要嫁人了还碰上这样的事儿。”

得得得,说到底谁让我掌管着宫权呢?

对了,惠妃死后不久玄烨晋了我的位份,后宫独独一位的皇贵妃,简称副后,顺嘴一说,也因为惠妃死了后四妃缺一,他干脆利索的把贵妃给贬了,赐封号“静”,听说贵妃直接把屋子里头的瓷器全给砸了,本宫大方的给她换了一批木头青铜的,砸,随便砸,换成我和先帝废后一个封号我也生气。左右也出不去,可不就剩下砸东西出出气了嘛,当然啦,本宫也不会混到这种落魄地步。

我屈服于敦恪的撒娇下,无可奈何的换上宫装,明黄色的衣料绣着金凤飞凰,九凤金冠垂落额间,东珠晃动,折射出柔和的宝光。

四福晋见我出来,屈膝行礼,短短数年,豆蔻年华的少女陡生白,弘辉夭折后,她一夜苍老十岁,形容枯槁,憔悴不堪。

“免礼吧。”

“谢娘娘。”

鸾驾行走在宫道上,温宪在永和宫待嫁,六宫各处的舔妆源源不断流入永和宫,我们身后跟着长春宫抬嫁妆的力士,一共三十六台嫁妆,都是珠宝玉器,衣裳饰,捡着时令的塞了些。另外一个小箱子是敦恪单独给温宪的,我瞧见她往里头塞了一匹凤凰锦,算是全了姐妹情义,不枉费温宪一片真心。

前面忽然冲出个血淋淋的人影,扑倒在鸾驾前面,力士上前查看,人影后边紧接着出来个太监,眉目清秀,脸上笼罩阴郁之色,和马福那种和和气气的看起来完全不一样,像个奸佞,涂脂抹粉的难看的很:“跑啊,有能耐你倒是跑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儿去。”说着一脚踩在人影腿上,响起骨头嘎吱声,人影凄惨的叫了一声,软软倒下,昏迷过去,竟是被踩断了一条腿。

那奴才这才抬头拱手,冲我行礼:“奴才鎏庆宫瞻事,惩治逃奴不想惊动了娘娘,还请娘娘赎个罪。”

嘴上说着赎罪,身子已经站了起来,我冷笑一声,马福立刻接嘴,拉长调子:“今儿是和硕温宪公主大喜的日子,不想被你等触了眉头,冲撞了喜气,我们娘娘宽宏大量,看在太子爷的面子上也不追究。”那太监面露得意,还未说话,马福又接着说道:“赏你五十板子,权当吃个教训。”

六宫里头最得力的力士在哪儿?本宫这儿,叫打的皮开肉绽绝对不少根筋骨,然而皮开肉绽不可怕,可怕的是外表好好的,里面全都给打烂了。

我握住敦恪的手,她的掌心汗水岑岑,嘴唇惨白,目光却是一动不动的俯视着行刑的太监,皇家公主的姿态,初漏锋芒。

小太监一边叫嚷一边哀嚎,打到后边只剩下喘气的劲儿,拖着两条鲜血淋漓的腿死狗似的趴在那儿,马福过去看了看,过来回禀:“留了口气。”

我用帕子按住嘴角,淡淡的吩咐:“找个地儿扔了进去。”目光一转,觉得先前那道人影子颇为熟悉,细细看过,竟然是花费银子入宫的薛家姑娘。

马福说道:“太子殿下近来好男风,弄了好些颜色鲜嫩的小子在宫里,鎏庆宫乌烟瘴气的,惹得万岁爷了好大的火气,早些入宫的侍妾们都成了这些个奴才们玩弄的牺牲品。”

敦恪微微皱眉,马福自觉失言,回手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奴才失言,脏了公主的耳朵。”

敦恪摇摇头,制止他的举动,只说:“我只是觉得太子哥哥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些。”

太子不念往日恩情,任由奴才们随意打骂侍妾,纵使有的是贪图富贵容华想攀高枝,咎由自取,但更多的是身不由己的清白人家的好女儿。

敦恪怜惜那姑娘,让人取药包扎了送回鎏庆宫,后宫里断没有收留太子侍妾的道理,鸾驾重新往永和宫去。

永和宫张灯结彩,路边的花花草草修剪的整整齐齐,宫女太监面带喜色,穿着新衣裳戴上攒新的绒花穿梭来往。

皇家嫁公主按照古礼走完六聘,最后是迎亲,因为公主是君,驸马为臣,故而拜堂只拜天地,拜君王,不拜男家父母,而后入住公主府。

温宪的公主府靠近雍亲王府,敦恪的公主府靠着温宪,所以我得对老四家的上点心,日后有个万一,还能就近帮衬。

敦恪下了鸾驾,一溜烟钻进后殿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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