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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西学会骑马的第三天开始,就?经常一个人?早出晚归,许莺莺对此很不满,可不管她怎么说?秦西就?是不带她一起。
如此过了?几天,他?忽然不怎么出去了?,又?开始埋头写写画画,这次画得比较细,也?比较形象,条条道道一目了?然,李栖楠认出来了?,疑惑道:“你这画的是京城的布局图?画这个做什么?”
秦西想了?一下回他?:“没见过世面,打算记下来,以?后回乡下了?好跟人?炫耀。”
这次搪塞得太假了?,连李栖楠都察觉出他?这是在忽悠自己了?,往那一沓图纸里翻了?翻,终于给他?找着了?一个,抖着宣纸问道:“谁会带布局图回去跟人?炫耀的?还?把京城里的死巷胡同都标上了?,京城的小巷子还?能和?外面的不一样吗?”
“是不太一样。”秦西道。
京城很大,道路四通八达,城内小巷胡弄、商铺摊贩比比皆是,又?有酒楼与高?大宅院林立。城中住宅又?多有前门、后门、侧门等,他?在城中逛了?好几天才摸清了?其中布局,然后又?去城外摸索了?一圈,城外就?简单许多了?,不用多久就?摸熟络了?。
李栖楠等了?半天也?没能等到他?的后半句,狐疑道:“我总觉得你在酝酿着什么事情。”
秦西停了?手上的动作,笑了?下,道:“我还?能杀人?放火不成?”
他?笑的时候略微偏了?下头,笑声很轻,似乎带了?点戏谑,李栖楠又?多看了?他?两下,沉默了?一会去问许莺莺:“你有没有觉得他?最近有点奇怪?”
许莺莺早就?察觉出来了?,但是想也?不想就?给秦西打掩护道:“没有啊,你感觉错了?吧,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李栖楠三两句话被打发走了?,但许莺莺不好打发,缠着秦西问个不停,非要听他?说?真话。
秦西敷衍了?她几句,直接把人?弄得不安了?起来,她眼角一垂,闷声道:“秦大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想要抛下我走了??”
“什么东西?”秦西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搞不懂她怎么忽然问出这种话来。
“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那些?书?里明明各处地势都有提及,可是你只着重描画了?京城以?北的路径,其他?的都是粗略带过。”
她攥紧了?衣袖,“你是不是想要去北面?”
她问完也?不敢抬头,房间内静了?片刻,秦西平静的声音响起:“所以?呢?你又?是怎么得出我要抛下你的结论的?”
他?没否认,许莺莺就?以?为自己猜对了?,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手指也?不自觉地用力,指尖都泛了?白。
她正难过着,忽然头上被打了?一下,这一下有点重,打得她懵了?一瞬。
秦西打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够出气?,又?卷着书?册去敲第二下,还?未落下就?见她抬起了?头,小脸发白,眼眶微微泛着红,他?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就?轻了?下来,跟片落叶一样落在了?许莺莺额头上,冷声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很记仇的?”
许莺莺思绪一半沉浸在被抛下的悲伤中,一半还?在被打的迷茫中,停了?一会才道:“没有。”
秦西放下了?书?,弯腰用食指去点她的额头,把人?点得脑袋直往后仰,“那我再和?你说?一遍,我可是很记仇的,你要是再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自己的猜测安在我头上,我可就?生气?了?。我生起气?来,特别可怕,别怪我没提醒你。”
被他?这么点了?几下,许莺莺脑门红了?一些?,秦西这才停了?手,背过手去在身后捻了?下指尖,道:“说?吧,又?胡思乱想什么了??”
他?这动作“凶狠”又?亲昵,许莺莺心又?一点点回到了?原处,不确定地看了?看他?,踌躇道:“那你现在是生气?了?吗?”
秦西觉得他?俩的对话简直是陷入了?迷宫,一直在答非所问,板了?脸道:“你再不好好说?话,我就?是真的生气?了?。”
许莺莺松了?被攥皱了?的衣袖,脚尖蹭着地面一点点靠近了?过去,伸手去扯他?的衣角,“明明是你先不好好说?话。”
秦西:“嗯?”
她耷拉下了?头,小声道:“刚才是我先问话的。”
“许莺莺,你可真是……”秦西被她气?着了?,脑内搜寻了?一下形容词,道,“你可真会得寸进尺!”
秦西以?为她要反驳了?,结果她脑袋一点,“嗯”了?一声,后面还?接了?句:“我就?是啊,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秦西是彻底没话说?了?,“……行!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他?往桌边走了?两步,许莺莺步步紧跟,挨着他?坐了?下来。
想了?一想最开始她问的什么来着……秦西道:“第一个问题我的答复是,在把你完整地带到你父母身边之前,我不会抛下你。”
“第二个问题,说?来有些?复杂,你就?当我是在未雨绸缪就?好。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就?这么安宁地待在京城。”
目前看来,荀盛岚不会轻易放弃许莺莺,他?们在云月庄也?藏不了?多久,早晚会暴露,还?是先留一个退路比较好。
秦西承诺道:“但你可以?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京城不再安全,我要离开,也?一定会带上你。”
“只带我一个吗?”许莺莺仰着脸跟他?确认。
“不然你还?想带谁?”秦西反问。
许莺莺这时才松了?一口气?,肩膀放松了?下来,两只手抓着秦西的小臂摇了?一下,嘴角带笑道:“谁都不带,就?我们两个。”
轮到秦西问她胡思乱想了?些?什么时,她十分不好意思,指尖一下一下挠着桌面,好半天才说?道:“周并莲才说?了?要去北面,你就?开始研究那些?东西,我还?以?为你要带她走呢……”
秦西被她的脑回路震得头皮发麻,难以?置信道:“我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是不是?”
自己与周并莲话都没说?过几句,更没打过几次照面,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是。”许莺莺猛烈摇了?两下头,又?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可是万一你觉得她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呢……”
“你还?敢点头?”秦西气?极了?,道,“你以?为我有多少颗心能这么动来动去?我知道了?,许莺莺,是你脑子不好使。”
说?完一把将许莺莺提了?起来道:“我生气?了?,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出去。”
许莺莺急忙认错:“我瞎说?的,我现在知道你不是这么想的了?,秦大哥你不要赶我出去……”
她在秦西手下毫无还?手之力,两句话的功夫,人?已经被推到门外了?,房门“啪”地一声在她眼前合上,屋内传来秦西的声音:“回去写个认错书?,明天早上拿给我看,到时候我再考虑原谅不原谅你。”
许莺莺在门外纠缠了?一会他?也?没理,还?被路过的丫鬟看了?几眼,报给了?李栖楠,李栖楠好奇赶来发问:“你惹他?生气?了??你做了?什么?”
许莺莺尴尬得不敢和?他?说?话,羞耻地低着头跑回自己屋里写认错书?去了?。
*
近日北方战事有变,半个月内已经打了?四五仗了?,胡人?狡诈,擅偷袭,撤退又?很迅速,这几仗打得有些?艰难。
文臣武将经常深夜被喊到宫中商议对策,荀盛岚也?是每日早早入宫,直到深夜才驾车离去,已经连续好多天了?。
这日荀盛岚出宫时已是深夜,刚出宫门,身后就?传来呼唤声,他?停了?脚,转身淡淡道:“见过太子。”
荀盛景脚步似乎是被他?冰冷的话语冻住了?一般,顿了?一下道:“你一定要这样吗?”
“是我要这样的?”荀盛岚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嗤笑了?一声,“也?对,我若是没有活着回来,确实不至于这样,这还?要多亏太子的人?手下留情。”
荀盛景听他?提起那件事就?焦急起来,奋力解释道:“不是我让人?做的,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我从未想过要害你!”
荀盛岚嘴角带起一个轻蔑的笑,讥讽道:“你敢说?你从未提防过我?你的心腹也?从未规劝过你什么?”
荀盛景脸色一僵,握了?下拳,迟疑道:“我……”
他?的话被打断,荀盛岚冰冷道:“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必遮掩了?,既然都想要同一样东西,那就?各凭本事。夜深了?,太子请回吧,否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这做弟弟的,不好解释。”
话说?得薄凉,荀盛景欲再说?些?什么,又?怕宫门口人?多眼杂传出闲话,只能含糊道:“你跟我来,我和?你解释清楚。”
“不敢。”荀盛岚又?嘲讽道,“谁知道去了?之后我还?能不能出得来。”
荀盛岚会这么说?,是因为早先他?一心助为荀盛景铺路,幕僚们也?曾提出过:“同为嫡皇子,殿下难道就?不想争一争?”
那时他?严厉呵斥了?幕僚,不准他?们再提这事。
如今看荀盛景这表情,想来他?那边也?是一样的,只是到底是自己比不上兄长,没有人?家?那股狠劲。
他?闭了?下眼,把过去多年相依为命的记忆压在心底深处,道:“太子快回宫去吧。”
说?罢,他?转身朝马车走去。
此时已近子时,宫门口挂满了?灯笼,不远处只独独停了?勤王府一辆马车。
下人?刚才见他?二人?说?话就?离得远了?些?,见他?准备离去,立马提了?灯笼上前带路,领他?走了?几步,忽有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灯笼顷刻熄灭。
宫人?正觉奇怪,荀盛岚已经一把夺过灯笼,借着宫门口的光亮看到灯笼外破了?两道口子——是有人?用暗箭灭了?灯笼。
他?心中一凛,立马喊道:“来人?——”
话刚出口,又?一道相似的声音响起,他?猛地抬头望声源处看去,还?未来得及看清什么,便听周移大喊道:“殿下躲开!”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残影从他?眼前掠过,带着风声直入他?跟前的马车,“轰”得一声,铺着柔软垫子的马车如同被浇了?桐油一般快速燃了?起来,眨眼间就?掀起了?迅猛的火浪。